慕江城是這麼認爲的,但他還是準備了一整套裝備,最後覺得不妥,還帶上一整個接生團隊,開着專業的‘救護車’在後面待命。
“要去哪兒?”
安頓好了副駕駛座上的景暖暖,慕江城問道。
景暖暖報了一個地名,那裡曾經是國內最大最專業的‘婦’產醫院,她就那裡出生,然後又被替換了。
哪裡是她生命的起點,也是轉折點。
這些都是她後來知道的。
每次因爲父母的好動心時,她都會來這裡看看,用曾經發生過的事實來告訴他們,來告訴自己,這對夫妻是多麼的殘忍。
而如今,她決定放下所有的一切,從最開始的地方,重新出發。
她要做一個善良,真誠,內心充滿愛的母親,給她的孩子最偉大的母愛,讓他們在一個安全、幸福溫馨的環境下長大,做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看在她這麼‘激’動的份上,慕江城也沒有告訴她他也是在那裡出生的,並不是因爲那地方有多專業,那個時候他家老爺子比較信服老中醫,不稀罕那些西洋玩意兒。
她的母親是因爲出‘門’辦事,意外早產而那時候真好離那醫院最近,所以選擇了那裡。
在那裡生產的時候,母親認識了一些好友,在母親去世之後,這些好友沒到清明節和忌日都會來看望母親,所以每次回來,他也會來這裡看看那些母親的老友。
原來因爲不同的原因,他們走上了相同的路,所以遇見了彼此。
原來,果然有命中註定。
但到的時候,兩人才發現醫院早就換地方了,人去樓空,只剩一片荒涼。
原本是市裡最華麗的地方,如此成了最荒涼的邊界。
但這並沒有影響景暖暖的好心情,她只是在樓下久久的觀望。
坐在走廊下的長椅上欣賞日落,夕陽的餘暉灑落在空‘蕩’‘蕩’的樓房上,有些淒涼,但正好因爲沒有吵雜的聲音,又多了一絲唯美。
以前她總是坐在這裡幻想,幻想母親是如何殘忍地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交’到陌生人手裡,幻想她登上景氏‘女’主人的寶座時猙獰而優雅的勝利笑臉,她認爲母親過着光鮮亮麗的生活,早就忘記了被她親手扔掉的‘女’兒。
事實上,母親過得一點都不好,睡眠幾乎都要藉助‘藥’物的幫助,每次照顧生病的兒子,她都會想自己的‘女’兒生病有沒有人照顧。
她苦難的童年,同時也是母親的噩夢。
景暖暖一直等着最後一抹夕陽消失。
她知道生活中的噩夢總會有,美好的一天也會在日落的那一刻結束,但明天太陽依舊會升起,是雨天,還是風雪,抑或是大晴天,都是未知,都要去她親手去創造。
她能做的只有放下所有的包袱,用更輕快、更勇敢的腳步去追逐明天。
天完全暗了下來,街上的路燈亮了,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空‘蕩’‘蕩’的大樓,不會覺得詭異,倒是多了一點點的溫馨。
有時候,有一個人站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覺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的,就連鬼都是溫柔的。
“好了,回去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