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丹妮莉絲變成巨龍之後突然有了蜘蛛的習性,在不需要食用獵物之前先把獵物儲存起來,爲了不讓無法觀察到外界的自己受到腐蝕或者碾壓的攻擊,易囂才急忙從龍的長裡掙脫出來。
就算易囂的金屬能量可以把自己變得像金屬一樣堅硬,他也不想與丹妮莉絲的牙齒去硬碰硬,而且一不小心被她吞進肚子,難不成還要打個洞出來?
只是從這一堆亂蓬蓬的長中掙脫之後,易囂才現似乎不是這麼事。
面前的丹妮莉絲和斯塔克已經停手,一人一龍面面相覷,表情有些詭異,顯然是進行過了某種交流,而且從丹妮莉絲非常有條理性的對話上來說,她是有理智的。
“這麼說來……你一直都很理智?”易囂大約猜出此時的情況了,他也開始不慌不忙的慢慢站起身,將周圍亂七八糟的長扯下來,順便爲自己用了個清理咒。
“該怎麼說呢。”好似很疑惑般,那隻長有頭,像是丹妮莉絲本身的腦袋晃了晃,有些奇怪的說道,“起碼在攻擊你之前,我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金色的長掉落下來,將那顆碩大的頭顱遮蓋住,讓易囂看不出她的表情,當然,易囂也沒指望從一顆巨大的骷髏頭上看出丹妮莉絲有什麼表情。
她的聲音仍然非常空靈,但此刻與之前不同的是,易囂已經聽不出男女了,只有沉悶的轟隆隆的聲音,彷彿雷霆在嗡鳴,無論丹妮莉絲願不願意,她已經不是人類了。
就算她可以變人類的外表,她也不再是人類,充其量只是一個擁有人類外表,與人類相似的類人龍族……或者說怪物。
“好吧,我可以理解。”易囂說道。“是因爲我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吧,很抱歉我的魔法實驗,但起碼你活了下來,而且擁有了力量。你知道我這是好意吧。”
“只是這好意一般人可接受不了。”似乎是一直躲藏起來的某顆頭顱出悶響,也不知道是從哪傳來的。
但緊接着,說話的就變成了另一顆,“當然……我還是很感謝你的。”
“而且我說的不滿也不是這個。”這時,說話的再次換成另一顆頭顱。易囂也分不清是第幾個,只知道它也很醜,像是一隻獨立的眼珠子,它移動到易囂的頭頂,然後用沒有眼皮的眼睛盯着他說道。
“好了,打斷一下。”易囂突然說道,因爲他看到那個煙囪頭也有要慢慢的移動過來的趨勢,“你可以不用這種方法說話麼,我有些暈3d。”
“抱歉。一”那隻煙囪頭移了過來,露出螺旋狀的鋒利口器。
“你也知道的。”
“我剛適應這種形態。”
“有些東西還無法很好的掌握。”
“比如說我到底應該用哪顆腦袋去思考。”
“真是個糾結的選擇。”
“我終於理解你們爲什麼討厭九頭蛇了。”易囂低聲對旁邊的斯塔克吐槽道。然後現斯塔克的臉色有些怪異。
“怎麼,難道對我知道你們的事情很奇怪麼。”
雖然根據紐約大戰爆的時間線來看,斯塔克再來之前神盾局可能還沒有隕落,但斯塔克的父親是上一代神盾局成功,一定有九頭蛇相關的記錄,在斯塔克加入復仇者聯盟之後他不會不知道。
“倒也不是很奇怪。”很快,斯塔克就從愣神中反應過來,“反正對於你對我們一清二楚的事情早就習以爲常了,你有很多小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而你最好期望不要有被我知道的那一天。”
“不會有那一天的。”易囂笑道。
“那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斯塔克顯然不是那種輕易被駁面子的人,他想要扳一局,他聳聳肩,用那種仍然非常討厭的語調說道。
“什麼?”
“你覺得你在丹妮莉絲的頭裡睡了多久。”斯塔克反問。
易囂皺皺眉。“沒多久……我剛被困住,就用火焰掙脫了出來。”
“但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小時。”斯塔克接着說道。
聽到斯塔克這個所謂的秘密,易囂愣了一下,沉吟了一會,然後半晌才說道,“這點我倒是沒想到。”
時間原本應該是非常高級的存在。但沒想到,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可以出現操縱時間的傢伙存在,先是巴里艾倫,現在連丹妮莉絲的頭都可以。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可能是那種頭帶有某種魔法能量,它屏蔽了自己的五感,讓自己覺得時間的流非常緩慢,或是非常快,所以在自己思考並脫出的很短時間內,外界已經過了很久。
不過兩人的交談似乎冷落了一旁的丹妮莉絲,在趁着倆人交流的時機,丹妮莉絲開始搖晃着自己九顆碩大的頭顱,一點點的將身軀縮小。
沒有之前那種電閃雷鳴的特效,丹妮莉絲渾身就彷彿一塊不斷蠕動的血肉,上面佈滿了青筋和脈絡,甚至還有肌腱和血管暴漏在外面,顯得無比猙獰。
倆人停下交談,看着那塊巨肉奮力的扭動着,連易囂都不自覺的咧起嘴角,顯得有些爲她感到糾結。
但好在,很快這塊肉就逐漸縮小,像是互相吞噬一樣,最後神奇的變得潔白無比,然後慢慢凝聚成類人的形狀。
先是頭顱,然後是身軀,最後是鱗片和頭,接着鱗片慢慢縮,然後丹妮莉絲潔白的身軀和原本的樣貌再次出現在倆人面前。
當最後一片龍鱗褪下之後,丹妮莉絲看着有些愣的倆人,笑道,“怎麼了,難道我記憶中的樣子和你們的不一樣?”
“不……那倒不是。”丹妮莉絲的話像是驚醒了易囂般,他有些不適應的扭過頭,然後下意識的說道,“只是……省了很多事,你能夠直接變人類,這倒是不錯的消息。”
“不給我件衣服麼?”丹妮莉絲又問。
“當然。”易囂笑了笑,然後點點頭。
他隨手一抓。一件巨大的披風就從空氣中凝結在他的手裡,裡面還有一聲中世紀狩獵時常用的裝扮,利用紡織的能量來構建衣服,這並不需要易囂付出什麼代價。
紡織是一種沒有實體的意義詞彙。它沒有所代表的物品,是指一個職業,理論上它不會存在能量的,但是它就是有,世間任何東西都有能量。包括無形的和有形的,甚至只存在於理論當中的。
這是能量魔法存在和構建的基礎,也是它最方便的地方之一。
丹妮莉絲並沒有扭捏,她接過衣服,然後很大方的開始穿戴起來,沒有了小女僕彌桑黛服侍她,她也只能自己來了。
一邊穿着衣服,丹妮莉絲一邊說道,“你這是在救我,雖然外形有些難看。但我卻獲得了以往不曾擁有的力量,我還不會那麼不知好歹。”
說到這裡,她略有些沉悶,易囂覺得她是想到了之前被覆滅的營地,如果那個時候她就擁有這樣的力量,顯然結果就會不同,但如果丹妮莉絲不是因爲外表而不滿,那麼是因爲什麼原因呢,易囂覺得自己已經猜測出來了。
果然,下一刻丹妮莉絲繼續說道。“但身爲我的盟友,你卻隱瞞了非常多的消息,我一直以爲你所在的世界與我的差不多,但……”
“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相差很大,你完全可以幫助我提前結束這場戰爭,但你卻至始至終沒有這麼做。”
易囂終於聽說來有一些不對的地方了,那就是丹妮莉絲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還有她本身的氣質。
之前丹妮莉絲的確是彌林的女王,但她的地位無論如何尊貴。她終究只是一個冰與火這樣低等世界的存在,她的氣質不會改變,因爲那是她的本質。
但現在丹妮莉絲不同了,她改變了,不是她的性格,也不是她的內心,這是一種認知層面上的改變,就像現代人看古人,古人看原始人一樣,雖然丹妮莉絲此時沒有變的與易囂完全一樣,但也非常接近了。
是高等世界的存在對低等世界的丹妮莉絲灌輸了什麼東西,讓她知道的更多,也就看到的更多。
“你知道些什麼?”易囂問道。
“不是很多。”丹妮莉絲並沒有隱瞞,她搖搖頭,“但我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世界,已經足以讓我推斷出很多信息,比如……我們的存在。”
易囂點點頭,丹妮莉絲說的很模糊,但他能用魔法檢測出她沒說謊話,但就說明她知道的也不多,這就沒有關係了。
“我提起過。”易囂說道,“我可以幫你解決維斯特洛的問題,甚至讓你奪屬於你的鐵王座,但是死很多人,而你拒絕了,只是現在……”
易囂向周圍環視了一下,看着被異鬼摧毀成廢墟的營地,“我覺的死的人比我預期的還要多。”
丹妮莉絲沉默了,她的記憶力沒有易囂好,但需要思考的事情也比他少,所以丹妮莉絲很快就從遙遠的記憶中想起這麼一段,似乎是在與易囂初次見面後不久。
所以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是我的疏忽,不是我的錯誤,但我會改變它,那麼你現在……還會幫我麼?”
“當然。”易囂露出一個笑容,“女王陛下,我一直都很樂意。”
倆人並沒有忽視斯塔克的意見,事實上,他與丹妮莉絲是站在一邊的,都想要儘快的結束戰爭,但也都不想犧牲太多無辜的人。
只是面對異鬼已經無法阻擋的南下之勢,爲了不讓更多人死亡,甚至整個維斯特洛的人類文明毀於一旦,他也只能認同丹妮莉絲的看法了。
那就是易囂用魔法,直接將異鬼所在的範圍,想辦法從地圖上抹除掉,無論那裡有什麼
是人類,還是異鬼.
如果說最初易囂幫助丹妮莉絲是出於興趣和研究魔法,後來幫助丹妮莉絲是因爲斯塔克的關係,那麼現在幫助丹妮莉絲,就是因爲她本身了。
重新化作人形的丹妮莉絲與易囂有過短暫的交鋒,經過易囂測試,雖然她無法有效的殺死自己,但的確能夠自己帶來傷害,而且就算自己想要殺死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似乎天生帶有一種魔法的抵抗性,甚至就連能量魔法,這種直接作用在能量本身層面上的魔法,都對她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就像是……丹妮莉絲本身是一個整體,她已經脫離了模式化的存在,成爲了獨立存在的某種質的改變,就算易囂可以利用能量魔法攻擊她,也無法侵蝕到她本身的能量。
這樣她瞬間從一個低等的存在,變爲了極其高級的存在,甚至越了一般狼人和吸血鬼這樣普遍的戰鬥力。
如果拿到級英雄世界的話,她不僅對上斯塔克毫無壓力,或許面對雷神之類**強度近乎不死不滅的存在也能稍作抗衡。
這就讓易囂不得不重視她了,或許有一天,他就需要讓丹妮莉絲離開這個低等世界去幫助自己,當然,離開的方法仍然不明,但在此之前,搞好關係是有必要的。
三人很快就聯繫上了溫妮等人,在匯合之後,再次到廢墟搜尋了一番,經過丹妮莉絲的二次摧毀,整個營地幾乎已經成爲粉末,原本就近乎沒有的倖存者更是很難再二次襲擊下倖免。
但他們仍然找到了一些,可惜裡面並沒有熟人,比如提利昂灰蟲子之類的,只是一些普通人罷了。
用魔法將他們從死亡線上拉來之後,易囂和其他人留下一些食物和衣服,然後讓這些倖存者沉睡過去,就再次啓程離開了。
因爲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了,失去了狼人和無垢者軍隊的支持,在數量上丹妮莉絲已經無法同異鬼抗衡,不過好在,他們在質上有了極大的飛躍。
幾人已經決定用魔法來消滅異鬼,因爲在異鬼南下的路上已經無從阻擋,而用魔法是最快捷,也是威力最大的方法,雖然……這樣會死很多無辜的人.
“嘰嘰咕!嘰嘰咕!”
小黃人們一路互相追趕着,飛快的奔跑着,最前方的一隻小黃人手中拋着戒指,後面跟着一羣,然後它們在冰面上越跑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