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嘴上說還不過，張翔擰開了一瓶，捏着鼻子嚐了一口，接着便坐嘔吐狀將瓶子放下，五官扭曲的擠在了一起。
飲料好不好喝沒人知道，但這傢伙臉上的表情倒是逗樂了不少直播間裡的水友。
【哈哈哈哈草！】
【笑死，這特麼就是吃了翔的表情嗎？】
【話說真有這麼難喝嗎？】
【我有點兒好奇了……能不能只買一瓶？我想買一瓶嚐嚐。】
眼角的餘光正好捕捉到了這行彈幕，張翔瞬間就急了。
他做這期節目是爲了更新《翔哥踩雷日記》，給水友們避雷，可不是爲了特麼的給雲夢集團帶貨啊！
於是乎，他連忙勸阻道。
“踩雷讓我一個人來就行了，你們可千萬別去買！相信我，你們翔哥不是在開玩笑，這味兒就和尿一樣難喝，你們真要是買了一定會後悔！”
然而……
張翔很快便發現，非但沒有人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反而是將關注點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直播間裡的彈幕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瞬間爆炸了。
【臥槽？老翔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啊！】
【你怎麼知道尿是什麼味兒的？？？喝過？？？】
【笑死爹了哈哈哈哈哈草！】
刷屏了的彈幕就像白茫茫的雪，像極了恥辱的顏色，刻在了他那張漸漸漲紅，又漸漸變成鐵青的臉上。
這一刻，張翔總算是回憶起了，被黑粉支配的恐懼。
一百萬人的直播間裡，至少五十萬人都是他的黑粉，剩下的五十萬也多半都是跑來看熱鬧的，根本找不到一個真正的粉絲。
甚至就連房管，也沒幾個人站在他這邊。
這樣的情況下，會有人聽他說的話那才叫巧了！
……
帶雲門集團的節奏沒帶成，反而被自己的黑粉們帶出了新的節奏。
不過張翔到底也是過來人了，發現情況開始失控，二話不說厚着臉皮拔了網線，裝成網絡故障恥辱下播。
光速關掉了直播間，緊接着他便爬到桌子下面，將先前用腳踢掉的網線重新接上，然後重新登陸了主播後臺將之前那場直播的錄播視頻刪掉。
做完了這一切，張翔總算是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以爲高枕無憂了的時候，殊不知自己終究還是慢了那些黑粉們一步。
或者換句話說，因爲之前類似的操作幹過太多，他的黑粉們早就預判了他這套操作，早在他開播的時候就打開了錄屏。
甚至還沒等他刪除主頁上的錄播視頻，他的黑粉們就已經將直播錄屏上傳到了B站，而且還用硬幣砸上了首頁。
【從直播間裡來的盆友們快來籤個到！】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萬能的B站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這次老翔的手速還挺快，從拔網線到刪錄播只用了二十秒。（狗頭）】
【媽的，看一次笑一次，你們沒覺得咱們老翔的表情很魔性嗎？】
【臥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評論區蹲一組表情包。（滑稽）】
當時爲了凸顯出飲料的難喝，張翔在直播間裡反向安利的時候，故意用上了誇張的表情。然而由於其本人的演技實在不敢恭維，以至於用力過猛，導致整張臉的五官完全擠在了一起，變成了難以描述的樣子。
很快評論區裡的大手子，將他直播時的表情做成了動圖GIF，有的人甚至給圖片配上文字做成了表情包。
然而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有的人甚至乾脆將錄播的片段剪輯成了鬼畜視頻，上傳到了B站的鬼畜區，並且上傳不到一個小時便獲得了幾十萬的點擊以及數千枚硬幣。
張翔做夢也沒有想到，正躊躇滿志地謀劃着在生活區出道的自己，居然提前先在隔壁的鬼畜區火了一把。
那些張翔的黑粉們同樣沒想到，那些本來是爲了消遣老翔而上傳的視頻，居然讓這傢伙的流量又漲了一波，甚至還火出圈了。
隨着那些鬼畜視頻和魔性的表情包，被好事的網友們發到了微信羣、圍脖等其他社交平臺，差點兒沒把張翔送上熱搜。
而“暮色森林”這款原本沒多少人聽說過的飲料，也藉着張翔的鬼畜視頻徹底火出了圈外。
看過那條鬼畜視頻的人們並不一定聽說過張翔，但看到這小夥子喝完飲料之後露出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不少人都對他手上拿着的那個飲料產生了興趣。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衆號【書友大本營】，看書還可領現金！
或者換句話說，到底得有多難喝，才能讓這傢伙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由於雲夢遊戲沒有在網購平臺開設專門的網店，吃瓜羣衆們只能涌入唯一銷售渠道——雲夢遊戲的官網下單。
一時間，雲夢遊戲的官網，差點沒被突然暴增的訪問量給擠癱瘓。若不是看到了熱搜上的詞條，負責維護服務器的工作人員，幾乎都要以爲官網的服務器被攻擊了。
而與此同時，“暮色森林”原本低迷的銷量，也迎來了井噴式的增長。
官網放出的上萬件飲料被一掃而空，當天官網玩家意見欄裡的留言，幾乎沒有幾條是和遊戲相關的，無一例外地都在催促官方趕緊補貨。
由於消費者們狂熱的需求，甚至吸引來了不少黃牛囤貨，以至於官網不得不推出了規定，每種飲料沒人只能購買一箱。
然而即便如此，二手交易平臺上的價格，依舊被擡高了原價的兩三倍不止……
“……簡直是瘋了。”
看着屏幕上的銷售數據，昨天還在對自己的工作做着深刻檢討的林君，只感覺自己的下巴就像是脫臼了一樣，怎麼都合不上去。
這特麼是飲料啊！
是喝了就沒了的消費品啊！
花50塊去買一瓶的人都瘋了嗎？！
看到這飲料賣的如此火爆，林君都忍不住想在二手交易平臺上開個官方旗艦店，去搶那些黃牛們的生意了。
這時候，桌角的手機忽然響了。
彷彿猜到了這個電話會來一樣，林君甚至都沒看屏幕上的來電人是誰，便拿到耳邊按下了接通按鈕。
“喂——”
“到底是什麼情況？昨天不是還剩六千多件嗎？怎麼一大清早就……”語氣中帶着激動與難以置信，陳劍春語速飛快地說着。
安靜地等他說完，林君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你先冷靜一下，確切的說不是一大清早，而是昨晚凌晨。我記得很清楚，剛過十二點的時候還有六千件沒賣出去，到了一點前五六分鐘的時候，剩下的庫存幾乎是一瞬間秒光。”
陳劍春嚥了口唾沫。
一萬件雖然算不上有多驚人，分到公牛集團的利潤連十萬都未必能有。然而這個成績，可是在數小時之內取得的。
按照一天一萬件的銷量來算，如果能有十萬的利潤，那麼一年就是三四千萬。
這個數字聽起來就可觀的多了。
再加上現在暮色森林的品牌知名度也有了，等到消費者們真正瞭解了這款飲料，到了那時候還用得着爲銷路發愁嗎？
他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們手上掌握的這個配方！
“林總，我們——”
“不用問，我知道你想問咱們要不要擴大暮色森林品牌汽水兒的生產。”
握着電話的林君從辦公椅上坐直了起來，
彷彿已經猜到了那位陳總打算說什麼一樣，他毫不拖沓地繼續說道。
“放手去做就行了！按目前這架勢來看，不管你們那邊生產多少，我們這邊都能將你們運過來的庫存完全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