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院長？S級特訓合約？”李源看着眼前兩人。
自己在牢籠混戰中顯露技藝水準，肯定會引來五大名校關注。
只是，崑崙武道大學來的未免太快。
要知道，整個牢籠混戰，纔剛結束不到兩分鐘。
李源卻不知，在牢籠混戰進行到第五場時，黎院長和樊晉老師就已改變主意，提前出發，乘坐飛行器極速趕來。
“我……”李源猶豫了下道：“兩位前輩，我沒法確認你們的身份。”
按道理，五大名校的觀察員不該來這麼快。
簽約，大多也是等五天邀約活動全部結束。
黎院長和樊晉對視一眼，不由笑了。
“李源，我是八院老師樊晉。”
老者模樣的樊晉笑道：“前幾日，你的一位長輩，應該向我們崑崙武大，特意遞交過你的資料。”
“我的長輩？”李源瞬間想到了萬殿主。
來之前，許博老師提過這件事。
“正因提交過資料，所以，我們從崑崙五大來江北前，黎院長就將你列入了A級學生名單。”樊晉張開就來，笑道：“只是，當時我們不知你技藝突破。”
“一開始就是A級？”李源心中驚訝。
對於預選名單的S級、A級等劃分，林嵐月和自己提過，有所瞭解。
A級，已經很高等了。
“剛纔牢籠混戰，一發現你技藝突破，便立刻決定升級S級特訓合約。”樊晉說的煞有介事：“然後趕來。”
結果一樣，但樊晉將過程‘優化’了很多。
“S級？”李源屏息。
他已基本信了對方身份，也感受到崑崙武道大學對自己的重視。
忽然。
“滴~”李源智能環表震顫，他下意識掃過看了一眼：“崑崙武道大學S級特訓邀約函。”
消息來自江北武道大學官方。
“應該收到邀約函了。”黎院長笑道：“信了嗎？”
“黎院長、樊老師，抱歉。”李源充滿歉意道：“兩位前輩請進。”
“無妨，謹慎些是好的。”黎院長微笑道：“伱房間內有室友，這樣，到這邊的會議室單獨聊聊吧。”
“好，勞煩前輩帶路。”李源果斷道。
自上次武殿邀約，叔叔李長洲的指點後，李源想的很透徹……好機會，有時只有那麼一兩次。
對，自己天賦是不錯，但終歸沒有合適的高階修行法，身體素質更是9級都沒到。
現在，崑崙武大的一位院長親至，足夠重視自己。
若還擺架子，那纔是愚蠢。
天才？又不是強者。
……“李源。”
“李源。”古強悍手中拿着剛切好的哈密瓜，走出休息室，疑惑道：“人去哪兒了？”
……
同樓層的樓道盡頭，有一間小型會議室。
“坐。”黎院長笑道。
樊晉老師關上房間門，將窗戶、窗簾都拉上了。
李源乖乖坐下。
“我們崑崙武大準備的名單上，S級學生目前爲止有四位。”黎院長笑道。
他身材魁梧，光着頭，笑起來反而給人一種和善感。
“田大壯、吳東東、王雨，以及你。”黎院長道：“不過，我們最先來找你的，對你的期望也是最大的。”
“最先找我？”李源有些遲疑。
黎院長口中的四位S級學生，恰好是四位四段技藝學生。
“爲什麼？”李源疑惑道：“我未覺醒武道靈性，按理，綜合評價要比他們差很多吧。”
“你的精神力天賦更強。”樊晉老師也坐在了椅子上，微笑道：“黎院長是29級源武者，但他的精神力極強，媲美30多級的飛天武者，所以，他能準確感應到你精神力強度。”
李源瞳孔微縮。
“你的精神力，應該媲美15級武者了。”黎院長笑道。
李源微微點頭，看的的確準。
當然，李源不感到驚訝，當初萬殿主就能有所感應，雖然半年過去，自己實力更強、精神收斂也更強。
但這位黎院長的實力，明顯也要比萬殿主強得多。
精神力，媲美飛天武者？
“若按七星聯盟的統一評判標準，將你歸屬爲A+更合適，但我覺得，你夠得上S級。”黎院長笑道。
“爲何？”李源愈發疑惑。
“李源，我先向你說些事，你就明白了。”樊晉道。
“一階武者，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得多。”樊晉緩緩道：“但若隻手持冷兵器，總歸能用熱武器擊殺，這你應該明白。”
李源點頭，想起之前看到的羅布海戰爭影像。
一階星界生物，在熱武器形成的金屬狂潮面前，其實很脆弱。
碳基肉身，很難直接抗衡熱武器。
“二階武者，能直接利用源力，想熱武器擊殺，就非常難了。”樊晉道：“所以，像五大名校，或是各國的頂級武道院校，或是藍星三大頂級名校，基本目標其實都是培養源武者。”
“源武者，纔是深入各個星界，擊殺星界生物的武者中堅。”樊晉鄭重道。
李源不由點頭。
他看過許多紀錄片，深入探索的，通常都是20級以上源武者。
至少，也得15級武者。
“成源武者非常難。”樊晉輕嘆道：“首先是身體素質必須達到19級，再就是技藝、精神力”
“實際上，萬物皆有靈，每個生靈都有靈性，但必須有專門媒介，才能在早期直接吸收宇宙中的源力。”樊晉道。
“高階修行法？”李源心中隱有所悟。
“對。”樊晉點頭：“數百年前，星橋時代，早期武者們，沒有任何功法，都是純靠吃大量天材地寶，硬生生將身體素質堆到了19級。”
“純靠吃？”李源微微點頭，他了解那一段歷史。
“其中卓越者，他們技藝高明、精神力強大，最終成爲源武者。”樊晉道：“一旦成源武者，到時你就明白……源武者，能直接感應到源力，無需任何功法，也能吸收源力。”
李源輕輕點頭。
這一點，書中也有提及，這也是二階武者被稱爲源武者的原因之一。
“只是，憑身體本能吸收源力，身體進化還是太慢，終生都難達到29級。”
“所以，初代源武者們，開始嘗試創造功法。”
“沒多少指引。”
“沒有任何經驗，大量初代源武者，身體爆裂而亡，死亡率超過99%。”樊晉輕嘆道。
“99%？”李源震撼，這種死亡率未免太高了。
“死亡率極高，最終極數人成功創出契合自己的簡陋功法，達到了29級。”樊晉道。
“只是，每個人體質不同，源武者自創功法簡陋，基本只適合自身。”
“然後，29級源武者中的極少數，打破生命桎梏，成爲了飛天武者。”
李源屏息聽着。
類似歷史，他在課本上見到，但沒有樊晉說的這麼清楚。
“後來呢？”李源追問道。
“飛天武者，實力境界都已超出普通生命範疇，他們飛天遁地、能肉身進入太空，能終生不吃不喝……他們，已有創造通用型功法的能力。”樊晉道：“但那個時代，依舊沒有覺醒靈性一說，沒人能在20級之前吸收源力。”
李源微微點頭。
人人皆有靈性，但沒有功法，靈性就沒意義。
早期的飛天武者，自創功法也只適合自己修煉。
“整個文明，七大星球持續投入海量資源，不斷有源武者自創功法成功，耗費上百年，最終，衆多飛天武者合力推演，纔有了第一門通用高階功法《南冥萬水經》。”
“這，讓普通人吸收源力，成爲現實。”
“契合度超過85%，即有修煉希望，契合度超過90%，則一定能夠修煉。”
“整個文明，誕生武者的速度開始加快。”樊晉道：“一階武者迅速變多，但消耗的各類修煉資源，反而開始減少。”
李源暗歎。
像自己這樣，純靠吃各類修行寶物，消耗資源是很驚人的。
一個人消耗不要緊。
但若十個、十萬呢、百萬呢？整個人類文明都承受不起。
早期的人類文明，是沒得選，想成源武者，只能硬懟！
有高階修行法後，普通人若能修煉，能吸收宇宙中的源力。
那麼，成源武者的路上，消耗的修煉資源至少能少九成。
“沒有契合的高階修行法，源武者想突破成飛天武者，必須自己創法，稍有不慎就得死。”
“如今，經驗豐富了，成功率高了十倍，但源武者創法的死亡率也超過了90%。”樊晉微微搖頭道：“若自帶高階修行法，從源武者到飛天武者，最多無法突破，不會因修煉而死。”
“正因此，八十年前開始，武道高考制度出現。”
“爲整個文明考慮，重點培養契合高階修行法的年輕人。”
“這，就是所謂‘靈性覺醒’。”
“減少資源消耗，減少源武者創法帶來的傷亡，卻誕生了更多飛天武者。”
“飛天武者更多，推演通用高階修行法效率越高。”
“八十年來，人類文明的頂級武者們，又陸續推演出四門新的高階修行法。”樊晉看向李源：“令越來越多的人靈性發揮了作用。”
李源徹底明白。
並非人類文明不想培養普通人。
而是付出巨大代價，堆資源成源武者，結果創法就要死亡90%。
更別談成飛天武者……投入和產出，根本不成正比。
相同資源，拿來培養能直接修煉高階修行法的人類，誕生強者數量，不知要多出多少倍。
“所以。”
“靈性加分，本質就是勸退普通人？讓其放棄武道大學的夢想？”李源若有所思。
網絡上，全社會對於靈性的10%加分，爭論聲從未斷絕。
但這一項政策，八十年來從未動搖。
“對。”樊晉點點頭：“這項政策，對普通人似乎不太公平，但站在整個文明的立場上，利大於弊。”
“畢竟，星界不斷出現，威脅着整個文明。”樊晉道：“我們必須資源利用率最大化。”
“那爲何，還要將我列爲S級？”李源充滿困惑。
“因爲你天賦夠高。”黎院長斬釘截鐵道。
天賦夠高？李源錯愕。
“人人皆有靈性。”
“天賦，無非就是身體天賦、精神天賦、悟性天賦。”黎院長笑道：“你沒有高階修行法引導，也沒服用奇珍寶物，身體素質依舊提升極快，說明你身體天賦是頂級。”
“精神天賦，頂級。”
“最爲關鍵，你十七歲半，就已技藝四段，說明你悟性也是頂級。”
“你欠缺的只是功法。”
“而創法，悟性要求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