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一瓶茅臺就被蘇華清和楚南喝個精光。
上次楚南和孫明海在這裡飆酒,蘇華清都看在眼裡,他知道楚南的酒量好,這點酒根本無法讓他盡興。
蘇華清是個老實人,雖然開餐館,但他平時滴酒不沾,所以不勝酒力。
幾杯下來,蘇華清已是略感醉意,卻是越喝越起勁,對蘇夢婷道:“小婷,再去挑兩瓶好酒來。今天我要和小南喝個夠。”
蘇夢婷爽快答應,還不等楚南拒絕,她就起身匆忙的小跑到了櫃檯後面的酒櫃前,開始挑起了酒。
楚南晚上還要陪妹妹,真心不想多喝,不過這一家人如此熱情,他也是盛情難卻,
另外,他總覺得這夫妻倆有什麼心事,應該是與蘇夢婷有關,於是趁蘇夢婷不在席間,楚南問道:“叔叔,阿姨,聽蘇夢婷說你們有事情找我。到底什麼事?是不是因爲我這幾天沒來工作,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
“不是。”蕭萍把話接了過來,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惆悵,扭頭望着正在櫃檯前挑酒的蘇夢婷,她難掩憂心的小聲道:“你妹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來我們不該麻煩你的。可是我總覺得小婷這兩天有些奇怪。相信你也看見了,她以前從來不會這麼打扮的。我和她爸爸說她兩句,她就頂嘴,以前她也從不會和我們對着幹的。”
的確,楚南也覺得蘇夢婷確實很奇怪,無論是她的裝扮還是態度,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這點在楚南眼裡,顯而易見。
尤其是在剛纔,她居然用一種想要殺人的眼神看着母親,那種眼神,楚南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心有餘悸。
“叔叔,阿姨,你們想要我幫你們做什麼?”楚南理解夫妻倆的心情,女兒突然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理應爲之擔心。身爲同學和朋友,楚南關心一下蘇夢婷,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你也知道,小婷她沒有什麼朋友,就你會把她當成朋友看,你們又是同學,所以我們想拜託你,幫我們多多留意她一下。如果發現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可以通知我們一聲,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順便開導開導她。”蕭萍以那誠心拜託的語氣道。
“是啊小南,畢竟小婷是個女孩子,而且像她這個年齡,是一個女孩子應有的叛逆期。我這個做爸爸的,不方便和她細聊,她媽媽的話現在她也不聽。我們平時還要忙生意,對她疏於關心。你們是同學,以後幾乎每天都會在一起上課,所以我和你阿姨就想讓你幫我們看着她,再說有你看着她,我和她媽媽也會放心。”蘇華清人醉心不醉,同樣以那誠心拜託的語氣說道。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以後我會多加註意她的。只不過我妹妹還在醫院裡,需要我的照顧,所以短時間內我不會去學校上課。這段時間,還請你們就先多關心關心她吧。”說着楚南望向蘇夢婷的背影,寬慰夫妻倆道:“叔叔說的沒錯,蘇夢婷這個年紀很容易叛逆,她突然很反常,或許也是一個女孩子的正常表現。所以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
蕭萍和蘇華清點點頭,只要是楚南說的,他們肯定會聽,也會去信。
畢竟楚南的真正身份可不一般,他見多識廣,又富有社會經驗,而且,上次他輕而易舉的就幫夫妻倆解決了困擾他們多年的大麻煩,因此,夫妻倆難免會對他產生幾分依賴感和信任感。
這時候,蕭萍從懷兜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楚南的面前,道:“這裡是五萬塊錢,我們不知道能爲你做點什麼,這些錢你先拿去用,不夠的話,阿姨和叔叔會繼續幫你想辦法。”
望着眼前裝滿錢的信封,楚南不解的眨眨眼睛,隨即擡頭看看蘇華清,又瞅瞅蕭萍,疑道:“阿姨,您這是做什麼?”
“你妹妹小月不是受傷住院了嗎,這點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雖然不多,但多少也能幫上一點忙。”蕭萍慈眉目善,語氣祥和,她和蘇華清雖不是楚南的親人,但此刻在楚南心裡,親人也不過如此了。
夫妻倆知道,楚南已經不是過去的楚星辰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委屈的來這間小餐館打工,既然如此,那麼他家裡的條件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夫妻倆就想聊表一下心意。
何況,上次楚南幫了他們那麼大的忙,如今他們只拿出五萬塊錢,這真心不算多。
楚南感動之餘,笑着把錢推了回去,玩笑道:“謝謝你們的關心,現在我並不缺錢。你們這樣,我會覺得很尷尬的。不過,如果你們真想幫我,將來就給我漲點工資吧。嘿~”
一聽這話,夫妻倆同時樂了,便不再強求楚南收下這五萬塊錢,只聽蘇華清豪爽道:“好,這件事情我做主,如果以後你繼續在這裡工作,我每月給你加三千塊錢的工資,從五千變七千,生意好的話,咱們繼續往上加。這是咱們的約定!”
“謝謝叔叔!”
楚南也是興高采烈,萬分期待。
要知道,他現在還欠一屁股的債,雖然孫明海和黃韓從未要求他還錢,也沒打算要他還錢,可楚南還知道“欠債還錢”的道理。
欠債不還,是爲小人。
“小人”這個詞,楚南自認擔不起,更不符合他的爲人。
一月七千塊錢的收入不是很多,不過長此以往,相信用不了幾年,自己就可以把債還清了。
此時楚南饒有興致,不覺間酒意大起,只想痛痛快快的和蘇華清乾一杯,卻無酒可飲。
“哥,那個蘇夢婷想要害你,我看見她在酒裡下藥……”
忽然心裡響起妹妹的聲音,楚南驀地一愣,如夢初醒,然後不自覺的轉頭向櫃檯處望去,卻見蘇夢婷兀自站在櫃檯前,好像還在搗鼓着什麼,可惜楚南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至於她在做什麼,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