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於來了!當在汴梁接到宗澤關於遼東必有兵亂的邊報心情是頗有幾分無奈;當來到遼東,發覺戰爭比自己預料的離自己更近,而自己卻缺少對於遼東戰局的整體把握時,高強更加迷茫。可是現在,當真正接到女真兵已經來了的消息時,他反而近乎欣喜地發覺,心中所涌現出的強大斗志,沒有一絲的動搖和猶豫。

到底是什麼,使得短短的十幾天當中,自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是手上多了幾萬兵馬,還是因朱武的計策,得以將各地的軍糧存儲增加,或者是由於魯智深的獻策,得以完善了遼陽的防禦?

都不是!他轉過身來,看着身後的那個小小身子,充斥在他心中的,是一種相當陌生,卻令他全身心都極爲歡悅的情緒:給我改變的,就是這個小子←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脈,他有我的眼睛,有我的嘴角,雖然六七年中都是聚少離多,彼此相處的時間甚至還不及魯智深來得多些,然而我要保護他,要他平安快樂的心,卻不會因爲這些距離和生疏而稍有改變。這個世界紛繁複雜,有太多的危險和恐懼,是什麼讓我們能無所畏懼地成長,讓我們充滿勇氣,讓我們在最無助最虛弱的時候都能夠毫無保留地信任?那是父親的保護,是母親的愛!

高強忽地扯起小長恭的手,大步向校軍場的點將臺上走去。

他口中並未發號施令。沿途地人羣卻自動閃開了一條弄堂,默默地目送着這位現今遼東名義上的最高官員緩緩走過,身後跟着曹正、朱武、馬彪等宣撫司的將吏,而後魯智深和林沖。這兩個校軍場上的無敵猛士,也各自持着自己地兵刃。無聲地跟隨在隊伍的後面。從人叢中慢慢走過,走上了點將臺,高高低低地站到高強身後。

“某家高強,沗爲遼東宣撫使!”站在臺前,高強大聲地報上自己地名字。不出他所料。臺下地諸多兵民,對於他的出現並未報以如何熱切的反應,遼東連年的戰亂,不知多少次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經歷←們早已學會了不再相信任何陌生人,只有那些幾年來帶領着他們生存下來地大將們。纔是真正具有威信地人。

高強微微一笑,又道:“適才探馬之言,想必有人已然聽聞,那女真大兵犯界,業已兵臨開州城下。而開州城中,只有兩千守軍!我在中原時。曾聽聞女真之事,此輩蠻族起兵數年間,殺得遼兵狼奔豕突,連上京都被攻下,有無敵之名。如今殺奔我遼東而來,其勢洶洶,定必志在必得!”

臺下。萬餘兵民都仰着頭,看着高強,聽他說起女真的強橫,場中一片寂靜,只有剛剛點起的松明火把畢剝之聲。

“女真爲人,兇暴而貪,平素劫掠成性,更不知禮義之所在,遼東之民與此等虎狼爲鄰,這一天是早晚要來的!”高強環顧四周,忽地提高了嗓音道:“汝等,皆世代居此,家在焉,田在焉,祖宗廬墓在焉,歌哭皆在焉,這遼東大地,便是汝等地根性之地!生爲人者,能不能坐視女真侵掠我家園,而子孫親族皆爲其奴婢驅使?”

人羣之中,已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遼東連年兵亂,許多人皆是避兵火到此,對於首建亂兵地女真兵,心中怎會不懷恨?是以高強的這番話,已然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敵愾之意,而原本生活在遼陽以南,並未直接遭受女真威脅的兵民,亦可從那些從北地逃亡南來的百姓身上,看到在女真侵攻下失去家園之後地痛楚。

眼見民心思奮,高強將兒子長恭拉到身前,大聲道:“列位父老,此乃吾長子長恭,黃口孺子,年方七歲,是我高家三代一根獨苗。只因某來守遼東,他小小年紀,也要跋山涉海,來到遼東,今當命他向列位父老叩頭。”說着,便要小長恭向臺下磕頭。

哪裡曉得,這小子卻把頭頸一梗,大聲道:“師爺爺教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不可向他人屈膝!”語聲雖然豪邁,奈何嗓子尖細,委實沒多少氣魄。

臺下許多男子聽了,已是一陣鬨笑,高強卻也是一陣笑,用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笑道:“傻小子,既然曉得中間要跪父母,如今爹爹要你跪拜,你便拜了,亦是與拜父母一般。”

小長恭歪着腦袋看看高強,又轉過頭去看看魯智深,方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他也不曉得要說什麼話,磕完了頭就在那裡傻跪着。

高強牽着他地手,將他拉了起來,就這麼執着兒子的手,向臺下大聲道:“某乃中原人,非若此間父老家世居此,然而某已然將長子攜來此間,縱使女真兵要打來,某亦惟有誓死相抗,決不教我這個只有七歲的孩子去作女真蠻子的奴婢,去向那些蠻子磕頭!”

方纔在笑的那些人,此刻卻不笑了,看着這個有些傻乎乎地孩子,還有年輕的宣撫相公,好似就在這一瞬之間,彼此間已不象適才那樣一無所知←年輕,他官高,然而有些東西,卻是臺上和臺下的人們所共有地。

“某高強,亦有子,亦爲人父,這孩子雖然不肖,然某寧願守死此間,也不要這孩子向女真蠻人屈膝求存,否則,某高強枉爲人父!”這幾句話,

什麼氣運丹田,純是從高強心底所喊出的最大的聲音的是:“汝等父老,想亦與某一般,有家室,有子女,若要彼等安享天倫,何不相與併力,共殺女真?否則的話,若是女真得勝,汝田廬將被焚,女子將遭辱,子子孫孫,世代爲女真之奴!爾等縱或芶活,還能算是個人嗎?”

“願從相公,誓殺女真!”率先喊出這句話的,乃是馬彪及其所部的海兵。而後纔是曹正所率的高強牙兵及朱武等宣撫司將吏,跟着臺下此起彼伏,叫嚷地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漸漸匯成一股洪流,直衝霄漢之上。整個遼陽府上空,盡是一片殺聲!

忽如一陣風來,城頭那面宣撫司大旗亦隨風展動,烈烈飛舞。

待得聲浪漸息。高強復大聲道:“官家命某守土,得承製嘉賞將士,即今某便降下宣撫司行文,凡得女真一級者,賞銀一兩,蒲裡衍五十兩。謀克百兩,猛安千兩。諸大堇及合扎猛安皆授萬兩;且均以其官升之,不拘原官何階,即若得一蒲裡衍者,升官兩階,得謀克者升三階。猛安四階,諸大堇升六階官。倘有能得女真之主阿骨打者,不論生死′白身亦直授節度使,賞黃金萬兩,子孫封蔭!某今當衆立誓,若信賞不行,某當受天誅!”

既有精神鼓勵,還有重賞,這纔是治理的王道,潑出去一百萬兩銀子而已,要是能打平女真,何等划算!

當日羣情洶涌,投軍之人擁擠不通,高強來者不拒,皆命有司一一登錄,尤其是成羣結夥來投軍的,更加要優先敘用,而單身軍漢則要先行甄別之後,方好投入軍中,誰能保證這些人裡頭沒有女真人派來的奸細?

從今日起,遼東便進入了戰爭狀態。當夜,從宣撫司出發的腳兵便飛奔各處,警號徹夜不息,一夜之間,整個遼東便都接到了警報,女真要打來了!

遼東本是強兵之地,而之前宗澤在邊界上與女真人針鋒相對的時候,業已做好了相當地戰備,在兵籍中的許多千戶和百戶均已枕戈待旦。今次警報發出之後,各地的兵馬亦不必等候號令,皆紛紛集結起來,如百川匯流一般,由零散的鄉里結成隊隊兵馬,分別向鄰近地千戶和萬戶所在地進發。

遼東兵力多寡不一,有的一千戶就有近千家世,而有的萬戶也不過兩三千兵,而戰力的彼此懸殊,更是與完全脫離生產、終年進行戰事和訓練的職業軍隊有很大差別,這也正是高強最頭痛的地方,由於他最能夠信任地六大將不在位,現今對於遼東這些原有的兵馬而言,是真正地將不知兵,兵不習將,如何能夠發揮其戰鬥力,就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倘若是職業的軍隊,統制之下有統領,統領之下有正將,偏將,裨將,準備將,長官不在有副官,再怎樣也不至於指揮不靈。可是遼東的兵卻不是如此,郭藥師、花榮等人的親兵自不必說,那些千戶、百戶之間根本就沒有統屬,全仗着歷年地戰事中一些大人間的關係維繫指揮,一旦上面少了大家共同認可的人物彈壓,這些桀驁不馴地遼民怎能俯首聽命?

是以面臨這樣的局面,高強隨即發出了又一道宣撫司令,要所有業已集結起來的兵馬各自團結,以千戶爲最大單位,保護鄉里,糧草軍實皆可在當地就地徵發。看似這是一道亂命,如果允許軍隊就地籌集糧草軍需,不就等於是自行其是,難免擾民;事實上,遼東的兵馬多半都是鄉里召集而來,自己家園就在附近,最遠不過二三十里的距離,有道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們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家園中亂來?

如此一來,遼東本土的兵將就大半成爲了類似於大宋西北邊疆鄉兵一般的存在,而這類兵將在面對中小股敵兵入侵的時候,其戰鬥力甚至比正規軍來得更加恐怖,誰也不能小看一支在自己家園中作戰的軍隊的士氣和鬥志。

與此同時,高強飛函給旅順口的武松,要他的黑風營馬上接管蘇州關,而原先守關的王伯龍所部,則須擔任押糧隊,將現今仍滯留在蘇州關下的大批糧草和牛押運到遼陽府來。——不着急不行啊,在高強的“殺女真誓”發表之後短短兩日之間,遼陽府城中的兵力急速膨脹,除了零散投軍的民戶之外,更有許多原本就在兵籍上的遼東兵將一隊一隊地來到城中,二十四個時辰之中,高強手邊的兵力就超過了五萬人之多!

只能建立到千戶一級的分散指揮狀態,爲統合這支大軍增加了無數麻煩,而現今又沒有時間來進行大規模的演練,高強在與諸將商議之後。也只有打亂戰這一條路好走了。首先要作的,便是在遼陽城與遼水之間築起甬道,並開始建設遼河碼頭附近地堡寨工事,只要這一處工事和甬道得以保存,即便遇到女真大舉圍城,遼陽府中的糧草也足以支持到春天的來臨。等到春天水漲之後。從海上經蓋州入遼河轉運的糧船,便可成爲遼陽的生命線,這將是一座無法困死的城池。

宋軍對於守城戰術,向來有所專長。因此城守地方案一旦確定之後,相應的工事設計和兵力部署亦無需高強事事關心,自有宣撫司的參議官們去勞.

主力到底在哪裡?

原來當日地警訊,說道女真兵臨開州城下。然而當時陳規閉門不出,韓世忠則率軍從來遠城出戰。斬首一百零七級,自己傷損將士三十多人,算是小勝一場。由於只是開頭的遭遇戰,因此這也不算什麼,關鍵是在此戰前後。露面的女真兵頂多只有不到萬人,所打的旗號也只是國相粘罕的旗號,而且據審問俘虜的結果←們不但根本沒有見到粘罕地面,所部最高的將官也只是斡賽這個粘罕地幼弟而已。當然,有一點是很讓人遺憾的,由於普通女真人不識數,無論韓世忠如何威逼利誘嚴刑打,那些女真俘虜還是說不清,女真一方究竟糾合了多少兵馬來攻遼東……

也因爲如此,宣撫司中便有人認爲女真兵攻開州只是佯攻,其主力還是應該從東梁河上游而下,直取遼陽府纔對,朱武便是這種意見的堅定主張者。而就在高強猶豫不決的當口,李孝忠傳來的訊息又似乎證實了此種判斷。

自遼陽府出師後兩日,李孝忠所率五千兵雖然是徒步,又隨軍攜帶大量用以修築堡寨地資材,卻也能夠急行百里之遠,來到五女山下。原來遼河冬季結冰,冰面堅實難破,李孝忠便命全軍用草縛在腳上,軍械資材皆用冰橇載運,從冰面上溯而行,故而軍行甚速。

這一日到了五女山下,但見這座山勢甚險,下臨遼河水,山水之間一條小道蜿蜒曲折,果然是兵家要地。李孝忠登山而望,見山腰上故堞宛在,曉得便是昔日城壘,只是自遼東變亂之後,守兵不知去向,此地便被拋棄了。

當下率親兵先上山腰,按視故壘四外,以他的專業軍事眼光,自然明瞭何處須加高,何處須加固,何處要置強弩,何處要設轟天雷大炮,將諸般事項繪就圖樣之後,便有隨軍參議一一施行,不必統兵將領勞心,這亦是高強在常勝軍中大力推行參議制度的作用之一,便是減少了對於統兵大將地文化素質的要求。

時方晌午,未到黃昏,李孝忠見諸軍次第從遼水冰面上爬上山來,開闢道路也還需要一段時間,便即率着帳下牙兵百人,縱馬望前路而行,要探探此處地理。

方行了半個時辰,忽然覺得周遭有些不對,李孝忠自披髮時便嘗與史進等山賊作戰,如今雖然只有二十三歲,卻已成爲萬軍之上將,哪裡不曉得這乃是有危險鄰近之兆?此種事常人絕難得其奧秘,惟有多年在軍旅中生長戰鬥者,方能有這樣的直覺。

目視着前方在山林中隱隱閃現的小路,李孝忠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便斷定了必定是大隊敵兵前來。

“此處乃是客地,敵兵多有生長此間,漁獵爲生者,此等人若爲斥候,我必難以查之。如今我軍不成行伍,大半皆未披甲,倘若使其探知我軍虛實,揮軍掩殺過來,其勢敗矣!此地若失,遼陽便如陷井中,只能束手待敵來攻,而敵兵卻可進退自如,伺我之隙而攻我,是必敗之局也。”

頃刻之間,心意便定,李孝忠當即命兩名親兵返回傳訊全軍搶佔山險,披甲備戰,一面又命人打出自己的大旗來,卻在馬上恍若無事一般,行至道旁一座樹林旁,便命牙兵皆下馬,取乾糧食用。

果然片刻之後,也不知女真人用什麼方法傳訊,總之意料之中的大軍遲遲不至,暗中卻多了無數窺伺的眼睛。於此,李孝忠真可謂膽大包天者,他待部下牙兵吃罷了飯之後,竟爾下令繼續前進,直衝着前路而去!

難道說,這夥宋兵麻木至此,竟然完全不知危險的來臨?當真如此的話,區區百餘之兵,不消半刻便可殺的乾乾淨淨,況且看其旗號,諒必也是遼東一員大將,若是開戰之初就能建立如此大功,遼人鬥志至少要減掉一半!

此番領兵之人,乃是阿骨打之長子謀良虎。此人雖爲庶出,然而年紀既長,立功又多,爲人最是謹慎小心,故而能被阿骨打遣爲大軍前驅。若是換了年少的兀朮領兵,大抵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殺將過來再說,然而謀良虎卻唯恐前鋒失利,挫動銳氣,一時間看着李孝忠這股小部隊在自己前方五里多遠處慢悠悠地向自己靠攏來,竟爾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是故示閒暇,一方舉棋不定,於是盞茶功夫之後,李孝忠面前便出現了大半年來踏入遼東的第一批女真兵。兩軍相對,李孝忠不假思索,當即下令:“神臂弓,射!”

能發二百四十步的神臂弓,乃是當時世界上單兵武器中射程最遠者,在這樣的距離上,其箭矢仍能射入榆木三寸深,殺傷力可見一斑。李孝忠牙兵中有神射手名喚宋炎,乃是他的陝西同鄉,神臂弓十發五中,當時便由他操弓射女真,三矢中二。

女真大軍一照面就被射傷兩人,儘管並未死人,亦是大爲惱火,自是羣情洶洶,都向謀良虎吵鬧着要進擊。豈料謀良虎卻下令退卻,且以軍令相威脅,以是諸軍不敢違抗,只得在這區區百人宋兵之前窩窩囊囊地退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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