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風,你說,是不是你在外名做生意得罪了什麼人啊?”言婉君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爆發道。
安南風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
“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附近住了這麼多有錢人,爲什麼綁匪只針對咱們安家?”言婉君有老爺子撐腰,也不懼他了,哭紅着眼睛道:“東傑失蹤時我就懷疑是有人搞的鬼,現在連欣怡也被綁架了,除了你的死對頭,還有誰這麼心狠手辣,這是要咱們安家絕後啊,嗚嗚”
聽到這裡,現場的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安鐵柱想起生死未卜的小孫子,又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而此時,站在角落處的安琪兒卻眉頭緊鎖,偷偷地朝一直冷眼旁聽的安南劍望了一眼。
“咳咳。”安南劍捂着口,輕微地咳嗽了一聲。
那張蒼白如紙的俊美臉龐上,滲透出一絲病態的殷紅。
都說歲月無情,但已過不惑之年的安南劍,竟然還保持着二十多歲的外貌模樣。
在安家最帥的男人,不是吳天寶,而是他這位從小體弱多病的三叔。
這張臉彷彿是上帝之手創造出來的,膚白如玉,五觀輪廓充滿了立體感,氣質高貴優雅,完美的幾乎找不到半份瑕疵。
據說津州市有無數豪門閨秀都對他芳心暗許,但安南劍一直保持着獨身。從小到大,據說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找過。
外界有人說他是性-無能,還有市井傳言他是同-性-戀,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但令人稱奇的,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的兩個哥哥都相繼老去。只有他,不知用什麼力量抵抗住了歲月的摧殘,越活越年輕,宛如傳說中有着不死之身的吸血鬼。
事出反常必爲妖——
不僅是外面的市民媒體,就連安家的自家人,有時候也會向這位安家長輩投去異樣的目光。
本就不喜與世俗爲伍的安南劍,幾乎有近十年的時間,都沒走出過他的宅院一步。
“弟妹,你想的太多了!”身爲安東集體副總裁的安南國,信誓旦旦地對言婉君說道:“咱們安家做的都是正當生意,和那些靠投機倒把賺取不義之才的黑道份子不同,平時也很少與人結仇,怎麼會得罪生意場上的人?再說了,咱們安家人最近行事低調,也沒有誰在外面惹過事非啊?”
言婉君看着安南風,不以爲然道:“大哥,我知道你爲人忠厚善良,但別人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怎麼能知道呢?”
聽到這裡,屋裡那幾位穿着性感暴-漏,身材、臉蛋都好像娛樂圈流水線上下來的安家貴小姐們,個個心虛地垂下了俏臉。
“夠了!”安南風忍無可忍地衝她吼道:“現在家裡都亂成什麼了,你還在這裡喋喋不休,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安家!”
聽到這裡,言婉君身子一震,剛熄的淚水“刷”的一下又涌了出來。
“安南風,我知道,這句話你憋了很久了對不對?”言婉君捂着臉,哭道:“行,我走,從此之後再也不踏進你們安家一步!”
說完,她面向安鐵柱道:“父親,不是兒媳婦不懂事,這可是你兒子親口說的
。他想趕我們母子離開安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兒媳婦再留在這裡做什麼?惹人笑話嗎?”
話音一落,她絕然地朝門外走去。
其他人剛要上前勸慰,安南風揮手怒道:“讓她走,誰敢攔她就一塊滾出去!”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下意識閉上了嘴。
在安家,除了安老太爺之外,安南風有着絕對無上的權威。
因爲安家財團就是他一手創辦的,寄人籬下,這些人哪敢不從?
“婉君,回來,給你我回來——”安老太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重重地拍打着太師椅:“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聽着老爺子悲痛欲絕的喊聲,言婉君的身子微微一頓。可是一看到老公憤怒厭惡的表情,心中一疼,哭着朝外面跑去。
哪知剛走到門口,突然一個人迎面而來。
言婉君剎不腳,一下子撞在了他的懷裡。
“啊——”言婉君本能地驚呼一聲,哪知此人不僅不躲閃,反而順勢摟住了她豐盈的身子。
言婉君心中大怒,暗想,誰這麼無禮,怎會如此唐突?
就在她準備發火間,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猶如夢境般的熟悉嗓音:“媽,我回來了。”
“東傑?”言婉君身子劇烈一顫,驚喜若狂地擡起了臉。
當她看清眼前的站的人時,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兒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媽沒做夢吧,真的是你嗎”說着,她顫抖地伸了手,溫柔地撫上了這張令她魂牽夢繞、無時無刻不再想念的俊朗臉龐。
不等她的手心靠近,便被吳天寶一把抓在手中,深深地捂在了自己的臉龐上,喉頭哽咽道:“媽,是我,您的兒子回來了。”
聽到這裡,言婉君突然眼前一黑,昏厥在了他的懷裡。
“媽——”吳天寶嚇了一跳,趕緊抱住了她。
呼喚了許久,言婉君才幽幽地轉醒過來。
她怔怔地望了吳天寶幾眼之後,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用力摟緊他哭道:“兒子,媽媽的乖兒子,你終於回來了,媽媽以爲這輩子再也見到你了,嗚嗚”
說着,雙手用力捧住他的臉,愛膩之極地在他臉上摩挲親吻起來。
“媽媽——”吳天寶也抱緊她的身子。
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子,旁若無人地相擁大哭起來。
而這個時候,屋裡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安鐵柱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彷彿一個窮鬼看到一塊大金磚一樣,淚眼渾濁,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噥着:“孫兒,孫兒……”
聽到爺爺的呼喚聲,吳天寶馬上攙扶着言婉君,馬上朝他走去。
“咳咳——”安南劍微微地咳嗽兩聲,接着,也滿臉笑容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吳天寶在屋內的衆人臉上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自己的父親安南風身上。
但不等安南風開口說話,他便冷冷地轉開目光。
接着,看了着依在他懷裡泣不成聲的言婉君道:“媽,不要哭了。兒子回來了,以後再也不和你分開了。如果某個人真的嫌棄咱們母子,咱們就離開這個家,讓兒
子來伺候您。”
“恩恩,兒子,看到你沒事,媽媽死了也能瞑目了!”言婉君緊緊地摟着他,生怕他再突然消失了似的。
吳天寶拉着她的手腕,迎着衆人複雜各異的目光,走到了安鐵柱的面前,接着“噗通”一聲,雙膝跪倒,道:“爺爺,孫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東傑,爺爺的好孫子,可想死爺爺了!”安老太爺腳步踉蹌地衝過來,扶起吳天寶,盯着他的臉左看左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爺爺,您的身體怎麼樣,聽說您前段時間住院了?”吳天寶見他穿着病服,十分擔心地問道。
安鐵柱像突然吃了顆靈丹妙藥一樣,渾身上下那叫一個舒坦,哈哈大笑道:“只要我的乖孫子一回來,爺爺什麼毛病都好了!不信,我給你跳兩圈!”這老頭說着,竟然真的當場蹦了兩下。
“呵呵!”見他這麼健康,吳天寶笑了起來。
“孫兒,爺爺想你想的好苦啊,你都不知道爺爺是怎麼過的,天天做夢夢到我的好孫孫”安鐵柱拉着他的手,就像囉嗦之極的老太婆一樣,看着他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人一上了歲數,就顯得比較囉嗦,一句話都能重複一百遍。
其他人也不敢打岔,全都心急火燎地耐心聽着。
一直等到老頭子說得舌頭幹了,自己才剎住了嘴,看着吳天寶問道:“孫孫,你吃飯沒?肚子餓不餓?”
不等吳天寶回答,老頭子馬上回頭吩咐道:“快,讓廚房準備吃些好吃的,另外把他的房間收拾下,半年沒住人了,先找個兩個丫頭過去睡睡,趕趕屋裡的死灰氣。”
聽到後半句,一臉笑意的安南風馬上道:“父親,這”
“這什麼這?你給我閉嘴!”安鐵柱不等他說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兇道:“別給我講那些大道理,我孫子受了這麼多的磨難,難道不該補償他一下嗎?找兩個丫頭陪陪我孫子怎麼了?大不了多給她們些錢就是。快去,不要囉嗦!”
“是的,老爺子!”言婉君笑眯眯地答應一聲,馬上拿起電話把意思向管家傳達過去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位四十多歲身材發富的中年婦人,一路小跑地衝進了大廳裡。
在她身後,還跟着兩個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子。
一進屋,那名管家婆便像發肉-彈一樣朝吳天寶撲了過來,眉開眼笑地喝喜道:“我就說嘛,咱家少爺可是金子命,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你看,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還比以前胖了呢,呵呵”
吳天寶厭惡地瞥開臉,躲避着她噴過來的漫天口水。
“行了,吳媽!”言婉君打斷她的話,然後打量了一眼後面那兩個年輕姑娘,心裡還比較滿意,然後直接問道:“都跟她們說清楚了嗎?”
“說清了,說清啦!”中年婦人像得跟朵喇叭花似的:“這兩個姑娘一聽說要服侍東傑少爺,心裡可美着呢。”說完,扭頭笑道:“娟子,亞麗,是不是啊?”那嘴臉,就跟娛樂城裡的媽媽-桑似的。
看到這裡,本就極力反對的安南風更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暗暗拍着大腿: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