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領主府的客廳。

面對在座的一羣麗雅的親友。陳星只覺得喉嚨發乾。原本想快刀斬亂麻的想法頓時落空。

他用了幾秒鐘說明了此行的目的,卻要用數個小時去解釋。

簡直就好象世界末日,當從陳星的口中知道麗雅現在的情況之後,所有人都呆住了。領主夫人更是號啕大哭,如同瘋子一般。老法師賴特則呆呆的癱軟在自己的椅子上。目光呆滯。

整個客廳在下一刻就變成了菜市場。別看這些貴族在外面一個比一個氣質高雅。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刻,卻和傻子瘋子沒什麼區別。自己最親的人出現了這樣可怕的變故,是個人都不可能承受的住。

“我早就叫麗雅不要想那個小子。她就是不聽我的話。嗚嗚嗚嗚嗚,現在好了,被凍成冰塊了,恐怕我見了都認不得了……”麗雅的母親大聲的哭嚎着,再也沒有絲毫的貴夫人風度。

一邊的領主倒是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出,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緊緊的盯着陳星。

“你叫陳星是吧。”

“恩。”陳星平淡的點了點頭。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差杯。

“我們家麗雅的事情給你填麻煩了。都是我這做父親的不好,讓你見笑了。”領主的臉上依舊嚴肅,嘴上卻開始了客套。

陳星的心頭一沉,這樣的客套會代表什麼含義,相信地球人都清楚。

果然,下一刻,領主接着說道。

“雖然麗雅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可是怎麼說都還沒有到絕境的地步。我想把她接回來,動用我家族法師的力量救治,你看如何?”

心頭一嘆,陳星微微皺眉。自己此行就麻煩的就是在這裡。依照陳冰的意思,是絕對不可能把麗雅交出來的。就是自己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陳冰心中那種強烈的近乎執念的依戀。雖然現在麗雅並沒有在他的身邊,可是隻要麗雅在孤兒山谷一天,他就心有所寄。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這次說不得要幫弟弟自私一把了。

“恐怕……”

“不行。”

陳星說的很爲難。腦海中飛快轉動的念頭。

“怎麼?難道還有什麼問題?”領主接着追問,隨着他的聲音,大廳中人也漸漸緩和了情緒,都望向陳星,等待着他的回答。

“麗雅現在體內的毒素很不穩定。完全靠我弟弟的冰封術鎮壓。一旦移動的話,說不準會有什麼樣的變故。”陳星緩慢的措辭,把自己盤算好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樣……”領主果然爲難,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我過去好了。”一邊的老法師賴特突然說道。“我帶着我手下的法師過去。先看看能不能解救,實在不行就守護在那裡。教廷那些龜孫子竟然敢動我的寶貝,說不得我這把老骨頭要和他們伸量伸量。”

別看已經年近古稀,老法師賴特的脾氣卻依舊火暴。平時象一個孩子一樣,一旦被引起真火,動起手來卻比任何人都快。此時緩和下情緒的他,眼中已經隱見怒火,說起話來就好象雷鳴一般。

緊鎖眉頭,領主卻一言不發。

接回來和去那裡是兩個概念。一旦真要去了那裡,自己就等於站在陳星的一邊。成爲教廷的對立面。

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正是教廷正在準備處理的目標。自己家族就算再強大,也絕對不可能是教廷的對手。老法師不考慮這些,自己這個仕途正旺的領主怎麼能不考慮。

教廷在庫羅帝國的影響力也是非常之大。每年皇帝都要去教廷朝拜神明以得到承認。自己這個小小的家族,恐怕在人家的眼裡連根毛都不是。

不過麗雅在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不可能不管,一時間,領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陳星安靜的坐着。臉上一片平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就不在由得自己了。或者遇到敵人自己可以憑藉強大的武學技巧給予粉碎性的打擊。但是遇到這種感情方面的事,陳星卻徒呼奈何。

輕輕的嘆了口起,領主到底還是沒能脫開自己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輕輕的轉向老法師賴特。

“那就麻煩您老人家了。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聯繫我。”

很無奈,真的很無奈。這是領主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作爲一個孩子的父親,他竟然連親自前去的行爲都做不到。如果自己去了,更是給教廷一個明確的信息。自己的家族就隨時可能受到滅頂之災。現在只能依仗老法師賴特的特殊身份來進行了。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

似乎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啊。

“陳星閣下,似乎你到現在還沒有提及。我女兒所喜歡的那個少年,在這次事件中充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語氣慢慢嚴厲,領主的視線轉移了過來。

“來了。”陳星心下暗道。陳冰對教廷的仇恨是早就存在的。自己和教廷也有過激烈的衝突。可以說,這次麗雅的災難,完全是因爲自己兄弟二人而引發。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脫不開的責任。

“一個復仇者。”陳星淡淡的說道。“是一個想毀滅教廷的人。”

震驚!!

簡直就是震驚。就連領主那麼深的城府,也一下呆在那裡。

雖然早就想到可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可能是教廷將要處理的目標,可是卻沒想到事情居然嚴重到這個地步。想毀滅教廷?這不是在說笑麼?教廷的勢力遍及整個提米大陸。一個年輕的少年就敢說這樣的大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的腦袋壞了。

一邊的領主夫人早已經哭昏了過去。在侍女的攙扶中退下。大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領主的喘息聲顯得非常清晰,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

“也就是說,這次教廷並不是簡單的敵視,而是毀滅性質的攻擊。想必執行這個命令的,應該是宗教裁判所吧。”慢慢的,領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沒錯,指示的人應該是宗教裁判所。”陳星也直言不諱的承認。沒有絲毫的隱瞞。

“難道你就不緊張麼?爲什麼你現在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知道教廷有多強大麼?別說你這樣的傭兵,就是一個國家,也不敢和教廷作對。你確定你現在的神智還正常麼?你是個瘋子!!!”

情緒猛然爆發起來,現在的領主額頭上滿是青筋,大吼大叫。對着陳星就是一通指責,似乎瘋了一般。

一邊的老法師賴特則仔細的看了陳星一眼,卻不言語,若有所思。

陳星卻好象什麼都沒感覺到一般,任由領主在一邊大聲的咆哮。臉上平淡如初。順手還拿起一邊的茶杯抿上一口,神態悠然自得。

等待領主的神智略微恢復了些,陳星的聲音也恰倒好處的傳了過來。

“教廷爲什麼勢力這麼大?”

“當然是因爲他們是天神在人間的代言人。這還用說麼?人怎麼可能和天神鬥,我們人類在天神的面前就好象螻蟻一樣渺小。”微微冷靜下來的領主回答這,語氣中滿是輕蔑。這樣一個問題簡直只有白癡纔不會回答。

“天神是什麼?”

“這個……”領主猛然語氣一滯。不由得一呆。

是啊,天神是什麼?這個問題很簡單,從小教廷就教育孩子。天神是絕對高於人類存在,擁有強大的力量。是絕對的上位者。人類在他的面前只能服從。

可是這個答案經得起推敲麼?

高於人類的存在,這句話爲什麼現在想起來覺得這麼生疏?

看領主呆在那裡,陳星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移向窗戶外面。隱約間有些迷離。

“天神是絕對至高的存在,我想你一定會這麼回答我吧。所以他們纔可能對人類予取予求,所以他們纔可以決定這個大陸的一切。原因,也不過是教廷所說的那些。”

“只是爲什麼他就是至高的存在?是因爲力量麼?”

“是因爲神是無比高貴的,我們人類只有服從在神的光輝之下,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如同夢遊一般,領主的目光呆滯着,機械的回答着陳星的問題。

“屁話,憑什麼說神就一定比人類高貴。又憑什麼人類就一定賤如螻蟻。其實說到底,無非是他們比人類強大罷了。所以人類才必須服從。說白了,在這個世界上,絕對的力量就是絕對的一切。”

臉上突然出現嘲諷的笑意,陳星的手指隨意的在桌子上輕點。

“那麼是不是說,只要人類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殺神也可行呢?”

聲音不大,可是卻如同雷霆一樣擊在領主的心頭。全身劇烈的顫抖着,領主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陳星,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清楚。

“你是……你是個……你是個……異……教徒……”

老法師賴特也眯起眼睛,仔細的再次打量着陳星,似乎現在已經完全不認識了一般。臉上竟然隱見笑意。

每個法師到達職業的顛峰之時,都會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只要實力足夠強大,就是天神也不是不可戰勝的。隨着實力的增長,每一個人類的強者最終都會發現這樣的事實。只是都藏在心裡,沒有任何人敢說出來。

殺神,就好象一顆毒果,雖然強迫自己不想,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

眼前這個年輕人難道已經達到這個地步了麼?

“你錯了。”陳星笑的很平淡。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不是異教徒。”

“我是個無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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