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竇師師在上幼兒園,李朝和向小園不知道去了哪裡,估計是遛狗了。李想把揹包放下,沒在家多待,去了工作室。
這幾天工作室的事情很多,自從公佈和芥川艾嘉的合作後,媒體們就像聞到了骨頭的狗子們,紛紛聚了過來,要求採訪的申請接到了許多。
李想昨天已經跟王銀珍說了,讓她參加,或者她安排個誰參加,比如管市場的謝成,實在不行,讓管法務的張振杰上也行。李想不可能每家媒體都上,但是有些媒體不得不應付好,就只能派工作室的人。
王銀珍向他彙報這些事情後,給他留了兩個媒體專訪,這是無論如何都推不掉的。一個來自央視,一個來自樂府官方,確實不好推掉。
王銀珍說道:“11月10號是沃爾沃品牌之夜,他們已經發來了正式的邀請函,這個是必須要參加的,你要早做準備,按照合同,你要……”
李想插話說:“我要給沃爾沃品牌寫首歌,對吧?我知道了,合約上當初是這麼寫的。”
王銀珍說:“現在時間不早了,要開始準備。”
李想說:“知道,這幾天都在想呢。”
其實嚴格來說,不是爲沃爾沃品牌寫歌,這只是名義上的。歌曲完全屬於李想個人,只是在品牌之夜唱響而已,對外宣稱是他和沃爾沃品牌深度合作的新歌,今後,這首歌也會被授權給沃爾沃品牌使用,這是代言合約裡有寫明的。所以,既然和車有關,那麼歌曲就要和車搭邊,不能毫無關係。
王銀珍又說:“還有,丁丁書城和華夏書店近期想找你,關於《老人與海》的海外銷售,要向你報告。”
李想說:“那就約時間吧,下個禮拜一怎麼樣?”
王銀珍說:“我來和他們聯繫。”
說到《老人與海》,李想立刻想到工作室裡的翻譯小姐周佳怡。她翻譯《我是貓》和《熱愛生命》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王銀珍說道:“《熱愛生命》已經翻完了,《我是貓》也進行到了一半。英語、日語、法語、西班牙語等等個,這幾種世界主要語言都在同時翻,周佳怡負責統籌。因爲涉及的工作和人員很多,工作室沒有位置,所以她如今到丁丁書書城辦公去了,每週會到工作室來彙報進展,平時主要是小夏在和她聯繫和跟蹤。”
李想一邊想着準備什麼歌,一邊離開了工作室,來到學校,找到白蘇的辦公室。他剛上完課,正在看報休息。
李想說:“老師,《巨流河》我看完了,有幾點不成熟的意見,想和你探討。”
白蘇一聽,高興地招呼他坐下,說:“就等着你,你不來,我就要找你了。”
兩人在辦公室聊了許久。
白蘇問道:“《老人與海》的海外翻譯版本快好了吧?已經過去了蠻長時間。”
李想說:“快好了,11月份應該就可以海外全部發行。”
白蘇鬆了口氣,說:“那就好。”
李想問:“怎麼了?”
其實他覺得早一點晚一點沒太大區別。
白蘇說:“馬上年底了,還有兩個月時間,你要是錯過了這兩個月,那很多文學獎項都評不了,算進了明年,那就要等到後年才行,耽誤太多時間。”
李想笑道:“《老人與海》不是已經發行了嗎?怎麼也不會算到明年的新書裡吧。”
白蘇說:“華夏的獎項是沒有問題,肯定能評的,我指的是國際上的那些獎項,比如你沒有發行英語版本,那麼英語系文壇的獎項你是拿不到的,比如米國的普利策小說獎,還有英國的布克獎。比如你沒有發行捷克語的《老人與海》,那麼你就沒辦法拿到卡夫卡文學獎。”
李想:“啊,這倒是,不過,你說的這幾個獎都是國際上頂尖的獎項,對拿這些獎項,我心裡很沒底,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一兩個獎。”
白蘇說:“就質量而言,我認爲最少可以入圍吧。”
其實,他也沒有多少信心,《老人與海》的質量擺在那裡,但是李想太年輕了,有時候評獎真不是就作品論作品。他之所以說這些,其實更大的指望是李想能夠入圍。能夠入圍就是最大的勝利,這能爲李想帶來極大的聲望。
隔壁辦公室的周合朵期間過來打了個招呼,見他們在談小說的事情,她插不上話,就離開了。
她雖然走了,但不知道是她通知了人還是怎麼的,隨後辦公室裡進來了龔芳芳,也就是這學期林業大學引進來的大作家,意識流的先鋒,讓李想頭疼的那種。沒多久,王洪祥也來了,四人圍坐在沙發前聊聊文學。
天黑了,王洪祥談興很濃,提議一起吃晚飯,邊吃邊聊。大家自然沒有異議,李想立刻給向小園打電話告知,吃了晚飯再回家。
竇竇頭頂裝了天線雷達,李想的電話一來,她就感應到了,布靈布靈地跑到向小園腳邊,昂着小腦袋,豎起小耳朵旁聽,見向小園掛了電話,頓時不高興地說:“大象是不是不回家啦,介個傢伙還要不要我們鴨,媽媽,我們要不要開除他?”
說到做到,餐桌上,竇竇提議,全家人舉手表決,要不要把李大象,她的哥哥,開除出這個家,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老是不回家。
說完她第一個舉手,也只有她一個人舉手,最後悻悻地放下來,嘀嘀咕咕,絕口不提這件事了,還是專心吃飯吧。大象,她的哥哥,是開除不掉啦,因爲大家都給他面子。
晚上九點,李想纔回到家裡,竇竇師師洗完了澡,但是還沒有睡,還在客廳的沙發上陪媽媽看電視,其實更主要的目的是等李大象回家。
竇竇:“哈~”
李想:“你哈什麼?”
竇竇:“我們一家人都不要你啦。”
李想不理會她,找到房間裡的揹包,把裡面外婆準備的小毛衣拿出來,說:“外婆給你們一人織了一條毛衣,看看,能不能穿下。”
師師開心地接過小毛衣,欣喜地翻來覆去地看,沒急着穿。
一旁的竇竇則迫不及待地把腦袋往毛衣裡鑽,開心地說:“倫家明天要穿外婆織的毛衣去小柚子家……哎喲,幫個忙鴨媽媽。”
向小園見她穿不見去,卡在脖子處,要把自己網住,像只自投羅網的小鳥,看不下去,可憐她,幫她穿進去。
“看看,站直點,媽媽看看合適不合適。”向小園說。
竇竇站在客廳裡,哈哈大笑,隨即苦着臉,說:“哎鴨,我好累鴨~~哎鴨,我的肉肉好疼。”
李想看着發笑,這件黃色毛衣明顯小了一圈,竇竇穿着不難受纔怪。
“媽媽救我鴨~~~我要脫掉它!”竇竇嚷嚷,越穿越難受,像是被捆仙繩捆住的小人精,不斷在收緊,快要了她的命吶。
在李想和向小園的幫忙下,在師師的加油聲中,竇竇好不容易把毛衣脫掉了,漂亮的頭髮成了一團糟,就像是颱風過境了,臉蛋上滿是紅暈,剛纔真是費了一大把勁,差點沒把她累死。
竇處長氣喘吁吁,揪了揪癢癢的嬰兒肥,說:“哎鴨我的外婆喲,小姐姐差點死掉了呢!介是什麼毛衣鴨,逗我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