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家裡複習經常被打擾,李想一度想要搬到四合院裡靜住一段時間。
要想住一段時間是沒可能的,甚至一晚也沒可能。
他中午吃了午飯,拎着包去了四合院,剛想看書,犯困,睡了一覺,醒來剛準備看書,天黑了,肚子餓了,出門吃了晚飯,剛想看書,接了個電話,不得不拎着包回家去。
因爲小李老師晚上見不到他,哭着喊着要找,把李想的心都哭碎了。
爲了避免有學科掛科,李想這些天發揚釘釘子精神,想方設法擠出時間看書,甚至去了一趟文學院,拜訪周合朵院長,打個預防針,藉口是馬上元旦,新的一年即將來臨,來送祝福的,和她閒聊了一個多小時。
從周合朵的辦公室出來後,李想順道去了看望白蘇。
白蘇的新作《巨河流》終於寫完了,現在正在第三遍校稿。
雖然還沒有完全定稿,但是出版社已經主動找上門來,確定了出版的相關事宜。
見到李想隔了好長一段時間纔出現,白蘇高興地把他留下,吃了午飯才放走。
要走的時候,白蘇詢問李想後天有沒有時間參加一個作家年會。
這不是官方的年會,而是一個鬆散的組織,大家彼此聊的投機,就聚在了一起。
李想是今年華語文學裡最閃亮的那顆星,一部《老人與海》讓他名聲鵲起,不僅鞏固了《我是貓》帶來的聲望,而且更上一層樓,一舉走出了國門,拿下了世界文學最高獎中的龔古爾文學獎。
華語作家中,不算李想,歷史上一共只有三位作家拿過這個文學獎,其中的兩位已經過世了,第三位年歲已高,是華語文學中的泰斗級人物,由此可見李想的難能可貴,不僅活的好好的,而且特別的年輕,生龍活虎。
年輕也就意味潛力無限,未來光明。
許多人想要邀請李想,但是找不到門路。
白蘇所在的這個作家組織也想邀請李想,別人找不到門路不代表他們也沒有。他們中有白蘇,白蘇就是聯繫李想最好的途徑。
除了找白蘇,其他方式不一定管用,李想在文學圈裡冒頭的時間不長,但是行事低調的風格出了名,很難看到他參加聚會、沙龍。
不僅是文學上,在音樂上也是如此,大街小巷放着他的歌,但是要看到他本人,比較難,一個月能公開亮相一兩次就很難得了。
也正是因爲在兩方面都是一樣的風格,才讓大家相信他是真的行事低調,而不是擺架子。
能夠想到通過白蘇聯繫李想的人不少,但是全被白蘇委婉地拒絕了。
有些人被拒絕後便罷了念頭,有些人則退一步,希望從白蘇這裡要到李想的電話,既然你不願幫忙,那給個電話,我們自己來邀請總可以吧。
白蘇也不。
想要李想的電話,沒門。
他知道李想的性格,不想讓人從他這裡騷擾到李想。
這次不是難以拒絕,他不會開這個口。
白蘇詢問李想有沒有時間,爲了避免讓李想爲難,特地說如果沒空就算了,不是非要參加不可,年會上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一些人聊聊天,一年聚一次,機會難得。
就像白蘇理解李想一樣,李想也理解白蘇,所以他一開口詢問,李想沒多想,痛快地同意了。
似乎爲了給李想送上新年禮物,在元旦前一天,工作室接到文化部傳來的好消息,《老人與海》成功進入華夏文化宣傳重點指定作品行列。
這意味着,《老人與海》可以獲得更多官方資源的支持,包括海內外宣傳推廣。
年底了,不僅文學上的各種聚會多,音樂上更多,各種年終盤點,各種頒獎紛至沓來。
有一個叫亞洲流行音樂大獎,發了一張精緻的邀請函到工作室。
這麼大的一個獎項名稱,古琪靜卻沒聽過,頓時發覺自己孤陋寡聞,小心翼翼地捧着邀請函敲響了王銀珍的辦公室,把邀請函遞給她審閱,虛心請教這是個什麼音樂大獎,是不是國外的,高麗或者扶桑?不然她不應該沒聽過纔對。
讓她意外甚至震驚的是,王銀珍也不清楚這個獎項。
“好像聽過,有些耳熟,但是又好像不是叫這個名字。”王銀珍疑惑地說。
這個亞洲流行音樂大獎的名字聽起來很耳熟,似曾相識,但是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聽過。
她也挺慎重的,和古琪靜各種上網搜索,打電話詢問確認,最後得出的結果把她們氣的直接把邀請函撕了。
這就是一個山寨音樂獎!
不是李逵,而是李鬼!
名字叫的格外大氣,但實際上是藉助某個省會城市電視臺弄出來的音樂獎項,去年是第一屆,今年是第二屆。
他們的作風是,廣發邀請函,能逮到一個是一個。去年有明星上當,名氣最大的一個就是……周興達!
組辦方也知道,要是提前讓大家知道這是個山寨貨,人家肯定掉頭就走,於是各種盛情接待,就是不入正題,直到頒獎晚會到點了,才把人送到現場。
這時候,哪怕當事人知道了這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音樂獎項,也沒法逃掉。
周興達就是到了現場後才知道自己上了當,臉都綠了,全程板着,沒有一絲笑容。
他環顧現場,發現名氣最大的就是他,坐他身邊一個座位的是一個三線歌手,全程對他殷勤無比。
他當時就萬分確定,事後他又要被那些無良媒體大肆嘲笑。
給王銀珍介紹這個獎項的圈裡人,提到周興達時,哪怕過了一年,仍然情不自禁揶揄發笑。
瞭解到這些後,王銀珍和古琪靜毫不猶豫地撕了邀請函,丟垃圾桶裡,自然也不用驚動李想。
元旦,過去已去,未來已來。
這天,陽光燦爛明媚,一掃前幾天的陰沉,狗狗公園裡的湖面波光粼粼,那不是水面反射的光芒,而是冰層在陽光下閃爍。
“新年好鴨~~~”
“鴿鴿新年好鴨~~~”
一大早,李想還在夢中與黃佑怡相會,兩個穿戴齊整的小朋友已經跑進了房間,站在牀邊送來新年的第一聲祝福。
嗷,也不對,新年的第一聲祝福已經由黃佑怡在凌晨送來了,同時送來的還有情意綿綿的私語。兩人相約新的一年要更愛對方一點點。
爲什麼是一點點呢?因爲只剩下這一點點進步空間,愛在心裡已經快要溢出來。
“新年好~快起牀,大懶蟲~~~”竇竇見李想還在懵圈中,立刻上手,揪他的臉,把他從周公那裡揪出來,嘴裡小聲嘀咕她腫麼會攤上這麼懶的哥哥呢,今天還有事呢!要出門呢!
李想滾一圈,滾到牀的另一邊,煩這個小孩子,今天破天荒起的這麼早,就敢來他面前嘚瑟,小心他明天早上冤冤相報,把她從被窩裡揪出來,不對,是拎出來。
“哈~~鴿鴿,這裡有我呢。”
另一邊是師師守着,李想剛一滾過來,就看到一張天使的小臉,還被偷襲,親了一下,吐氣呵蘭,那感覺,就像是被天使吻了一口,什麼周公李公張公,都沒影子了,起牀!讓小天使們伺候大王!
竇竇一見李大象起牀,立刻布靈布靈跑出去,她纔不伺候大王起牀呢,她要去找爸爸媽媽邀功,叫醒大象她佔了大功,百分百完成了媽媽交代的任務,是不是誇兩句鴨。
小李家一家集體出行,一大早去靜安寺祈福,三孩子給他們的乾爹下跪磕頭。
“小寶寶要戴上哦,這樣暖和,外面很冷的。”向小園給師師戴上棕色的小熊包頭護耳毛絨帽。
“我看到外面出了太陽公公。”師師一邊任由媽媽給她戴帽子,一邊小小的反駁。
向小園:“別看出了太陽公公,其實更冷,會冷的流鼻涕。”
師師想了想,舉例詢問:“就像珂珂那樣的嗎?”
幼兒園裡的許珂小朋友受了涼,昨天上學時流鼻涕,鼻子堵住了,氣的哭起來。
向小園接小朋友放學後看到了許珂,平常特別愛乾淨講衛生的小女生,鼻子通紅的,時不時吸鼻子,鼻涕蟲總想掛出來。
“對啊,就像珂珂那樣的,你想要那樣嗎?”
師師連忙搖頭,她現在除了怕毛毛蟲,還怕鼻涕蟲。
向小園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竇竇,那個小兔子姐姐不用她照顧,她正站在鏡子前,自己給自己戴帽子。
小兔子姐姐頭大,不得不使勁往裡套,費了一番勁才戴上,左瞧瞧右瞧瞧,顯然對自己格外滿意,樂的咯咯笑。
剛剛還是個人類寶寶,轉眼就成了小熊寶寶,就問好玩不好玩,哈哈哈。
別看屋外陽光燦爛,但是氣溫很低,0度左右,走到狗狗湖邊,竇竇耐不住寂寞,往結冰的湖面扔石子。
石子沒有砸破冰層,而是在冰層上溜行了一段。
“哈哈哈,師師你看,姐姐厲害不厲害,扔了好遠呢。”竇竇牛叉壞了,叉腰顯擺一下。
其實,她是想用小石子砸破冰層的,但她不會承認的!
“我也可以。”
師師不服輸,把手裡的另外一頂小一號的小熊包頭護耳毛絨帽交到竇竇手裡,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哎呀一聲,扔出去,在冰層上溜了好長一段,超過了竇竇的。
“嘻嘻,超過你了。”師師得意地對竇竇說,但是竇竇對此毫不在意。
她更在意手裡的這頂小一號小熊毛絨帽,翻來覆去地擺弄,這是要給小囡囡戴的。小囡囡也要去靜安寺看望她乾爹。
竇竇布靈布靈跑到李想身邊,甩掉師師,小帽子已經被她騙到了手,哈哈,師師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