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蛋糕還沒吃呢?”
望着歐陽凌雲離去的背影,司徒雯焦急的喚道。
她一年纔有這一次和他同桌吃飯的機會,還是在爺爺的強烈要求下的,就這樣失去了去。
“沒興趣!”
和三年前,一樣,他沒有吃她的生日蛋糕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次,是他自己的生日蛋糕,他也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甚至,她精心準備的禮物也沒來得及送出去。
司徒雯知道,歐陽凌雲是在報復她,報復她用婚姻和孩子捆住他。
一年前,孩子出生,經過三家勸慰醫院的dna驗證,證實孩子是他的,他才勉強的娶了她。
婚禮在司徒家的要求下,辦得盛大、隆重、奢華,可是新郎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甚至,教堂裡的宣誓都是親朋聚集一堂無法收場,不得不找一個臨時演員代替他說了一聲‘我願意。’
一個恥辱的婚禮,一個沒有愛的婚姻。
司徒雯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更不知道自己不願意放棄的是什麼。
明知道他沒有心,沒有感情了,她卻還是不願意放手。
他從來沒有把他的時間和精力分給她和軒軒一點點。
懷胎十月,從來沒有過問候,生產在病牀也沒有過守候。
兩年,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形同路人,她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他的工作和生活她統統無權過問。
自從她賭氣撤走司徒銀行的資金以後,即便sunshine再困難凌雲也堅決不肯再啓用司徒銀行的資金。
三年了,凌雲總是不言不語、埋頭工作,把她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
司徒雯在等,等他從傷痛裡走出來。
歐陽凌雲也在等,等她主動放棄這索然無味的婚姻。
金秋十月的夜晚,徐徐晚風吹來,有一絲涼意。
夏箐箐本能的收緊風衣摟緊自己。
箐箐沒想到還有機會這樣休閒穿梭在這片土地上的一天。
熟悉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有種物似人非的滄桑感。
不知不覺竟駐足在三年前的酒吧門前。
酒吧有一個很特別很容易記的名字,此地不宜‘酒’留。
確實,不宜久留。
可是箐箐的步子卻受到牽引般邁了進去。
三年前,最後一次見哥哥就是在這間酒吧。
留戀坐在哥哥上次坐的位置,小手感慨的撫摸着哥哥趴過的桌子。
酒吧內的一切都沒有。
滿桌的空酒瓶、哥哥心碎的樣子,甚至當時的痛,還那麼清晰和真實。
彷彿一切才發生在昨天。
心裡如陣陣暗潮洶涌着,淚情不自禁的涌現下來。
原來,忙忙碌碌了三年,心突然閒下來、突然的安靜下來,還能感到這般刺骨錐心的疼痛。
油瓶,你去哪裡了?
爲什麼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這個狠心的丫頭!
怎麼可以在我終於發現我愛的是你,怎麼可以在我終於承認我是愛你的時候就這麼狠心的離開?
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麼?
你真的愛上了慕容志愛上了他們家的錢麼?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你給我回來,解釋清楚,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
車子停在酒吧的門口,歐陽凌雲雙手握着方向盤,緊抿着脣,一臉沉靜,心卻如波濤般洶涌着。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油瓶,是在這裡。
三年來,他常駐足酒吧外,就希望有一天能奇蹟般的撞見她。
奇蹟降臨了麼?!
歐陽凌雲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剛從酒吧走出來,米色風衣的女子側影。
“油瓶!!”
身後傳來一陣堅定的喚聲,這熟悉的嗓音、獨一無二的稱呼讓夏箐箐的身子如雷噬般猛的僵住,步子也停住了。
夏箐箐屏住呼吸緩緩的轉過頭,正笑意盈盈向她走來的,不是在夢中出現過千萬次的哥哥麼?!
哥哥一身深黑色西服,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如墨般的眸子緊鎖着她的,似有某種能將她整個吸進去的魔力讓她移不開視線。
凌雲自信而優雅的朝她走了過來,她沉靜的心在看到他的一刻便開始狂亂的跳動起來。
望着回眸的容顏,歐陽凌雲的心跳有一瞬的停滯。
真的是油瓶!
不是錯覺,也不是幻影!
油瓶更高挑,白皙了,更成熟嫵媚,也很嬌豔動人了。
朦朧絢麗的夜色中,更添幾分神秘味道。
他的油瓶,長大了!
已然由一顆含苞待放的青澀花骨朵,綻放成一朵絢麗迷人玫瑰。
歐陽凌雲的步子激動而沉重,一步一步朝油瓶邁去。
看着哥哥一點點靠近,夏箐箐想逃,可腳卻像生了根一般不聽使喚的移不開半步。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放着慢鏡頭,讓他們彼此能夠足夠打量彼此。
“你終於回來了嗎?”
兩人近在咫尺,歐陽凌雲用力扼住箐箐的手腕,顫抖難以置信的嗓音有一絲哽咽。
哥哥醇厚低沉的嗓音,仿若來自千年前的問候和呼喚,強烈震撼着箐箐的心絃。
‘是的,我終於回來了!’
夏箐箐心猛的一緊,在心底本能的回着,卻慌忙的掏出墨鏡鎮定的戴上,故意壓低聲音陌生的說道。
“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