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多大了?做什麼的?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馮思傑有些不死心地繼續問道,他甚至覺得,這些話都是陸琛燁編出來騙自己的。
陸琛燁對於馮思傑的追問,只是回了他一個白眼,再之後就沒有說話了。
“燁燁,你年紀還小,結婚這種事,你應該好好考慮清楚,你哥也不管你,真是的。”馮思傑蹙着眉說道,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當覺得馮思傑是在關心陸琛燁,但陸琛燁可並不覺得。
她冷眼看着馮思傑的滔滔不絕,終於閉上了眼眸,靠在椅背上歪過腦袋,最終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聒噪。”
馮思傑“乖巧”的閉上了嘴,實則馮思傑此時內心全是愕然。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陸琛燁多乖巧啊,可就在剛剛他聽完陸琛燁的話回過頭時,瞥見陸琛燁微睜眼眸中暗藏的冷意,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再回過頭去,陸琛燁早已將自己衣服的帽檐向下拉了點,轉了腦袋,馮思傑只能看見陸琛燁羽絨服的帽子而已了。
當陸琛燁不再如先前那般興奮後,睏意也慢慢襲來,陸琛燁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雖說在高鐵上終究沒有自家牀上那麼舒服,但在沒有人吵鬧的車廂裡,陸琛燁睡得還算比較舒坦。
而且好在馮思傑那個小男友座位離他們比較遠,陸琛燁也聽不到他和馮思傑聒噪的聊天。
問陸琛燁怎麼知道的?就是陸琛燁醒來之後,一不小心就瞄到了一眼馮思傑的手機屏幕,上面他小男友發來的消息一條接着一條就沒有斷過。
打了個哈欠,緩了緩神,陸琛燁就順手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着三個未接電話,全是來自秋曲沅的。
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陸琛燁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會是沅沅已經知道自己犯蠢了吧?握草!
陸琛燁想想就有些坐立不安,怎麼辦,要解釋嗎?可是要怎麼解釋?說自己實在是思念成疾,然後就犯蠢了???
不行,那不就顯得我之前的不願意跟着走就是在裝模作樣,然後現在就忍不住了。
那就說自己是去北京旅遊?可是這個也太巧了,秋曲沅就是在北京的,然後哪哪都不去,偏偏閒着沒事往北京鑽……
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坦白一下?然後用一副自己不過就是出去旅遊又想不到哪裡好,然後察覺到秋曲沅就在北京,就順路去看看秋曲沅?
不行,這多做作啊,秋曲沅一聽就聽出來了。
等不到陸琛燁再多想借口,秋曲沅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陸琛燁猶豫了一會會兒後就還是接了電話。
腦袋上的大帽子沒有拿掉,陸琛燁將自己的腦袋抵在桌板上,手機放在耳邊柔聲“喂?”了一聲。
“有沒有想我?”電話那頭的秋曲沅聲音有些喑啞的,還帶着點睡意,聽得陸琛燁心癢癢,心想秋曲沅定是剛剛午睡醒來。
陸琛燁被秋曲沅的聲音撩的有些心癢癢,輕聲道:“有那麼一點點,就一點點。”
秋曲沅悶笑出聲,“那你要在家裡乖乖的,等着過完年回去看你。”
“好。”陸琛燁乖巧的應着聲。
秋曲沅沒有提方纔那三個電話,陸琛燁也有些心虛地拒絕回想。
雖說秋曲沅說了讓自己在家乖乖的,過完年之後回來看自己,但萬一是秋曲沅給自己下的套呢?下套的前提就是讓對方覺得,自己毫不知情,然後再順藤摸瓜。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陸琛燁身上了,因此陸琛燁對這種自己做了虧心事之後,秋曲沅提到的任何關於虧心事相關的話題,一概都選擇不相信。
誰知道秋曲沅的話裡,哪個是坑,哪個是真的不知情?
“各位旅客,列車前方到站南京南,雙門車廂的旅客請在車廂前部車門下車……”
“你出去玩了?”秋曲沅問道,陸琛燁悶悶的應聲,“嗯。”
原以爲自己暴露了,並且秋曲沅還一定會追問的陸琛燁卻並沒有等到意料中的質問,而是聽見秋曲沅關心問道:“你一個人嗎?”
“對啊,洛哥和我哥在家。”
秋曲沅聽到只有陸琛燁一個人,內心明顯是不贊同的,語氣也稍稍嚴厲了起來,“你要去哪?住幾天?房間訂了嗎?是自己玩還是報了……”
“去北京。”陸琛燁突然出言打斷了秋曲沅的絮叨,手指微微收緊,下意識咬了下脣,內心有些忐忑,也不知秋曲沅對自己的到來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團……”秋曲沅將剛剛那話說了個完整,此時的內心有些複雜,長嘆一口氣道:“你從杭州坐的幾點的高鐵?”
陸琛燁聽到電話那頭窸窣的聲響,知道秋曲沅是在起牀穿衣了,一遍穿着衣服還一邊繼續問道:“哪個班次?房間訂好了嗎?今天要不要來我家住?”
“杭州下午1點41的車,G164,大概8點到北京南,房間還沒定,今晚上還是住酒店吧……”陸琛燁一個個回答秋曲沅的問題,心中甜滋滋的,只是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愧疚,方纔秋曲沅的嘆氣聲,陸琛燁也是清楚聽到了。
自己是不是給沅沅帶去困擾了?陸琛燁如是想,在之後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沅沅,我還要好久,我就是,就是來北京去爬爬長城……”
“你去爬個鬼長城,你是去擠肉餅的吧?”被秋曲沅吐槽了一聲後,陸琛燁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聽電話那頭沒了聲響,秋曲沅道:“我跟家裡說過啦,他們都很喜歡你,也想要快點見見你,知道你這次沒有跟我回來,還把我罵了一頓,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我……”陸琛燁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現在才發現,好像並不是這樣。
“沒關係,等等到了之後,我去接你,你又是第一次來北京,真的是,你跟你哥他們講過了嗎?”
“講過了,他們知道的。”雖然是在東站跟他們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