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重新升起,陽光撒遍了安道爾城,新的一天來臨。
在那破舊的房子裡,餓暈在地的婦人在地上躺了一晚上,期間她幾次恢復了意識,但很快又因爲沒力氣而暈了過去。
這時一陣叫喊聲驚醒了她,那聲音好像是從門外傳來的,然後她感覺到有人走進了屋裡,將自己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有溫暖香甜的米粥灌進了嘴裡。
一罐米粥下肚,她的體力慢慢地恢復了過來,讓她有力氣睜開了眼睛。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金色短髮的少女,少女那碧藍的眼睛猶如天空一般。
那少女對她說道:“大娘,我扶你起來。”
隨即那少女將婦人扶在椅子上坐好,婦人此時才發現屋子裡還有一位少年人,他正在給牀上的小夥子喂東西。
“阿錘!”婦人喊着兒子的名字,“他怎麼樣了?”
那位少年轉過身來說道:“大娘別擔心,我剛給他喝了藥,他很快就醒過來了,等他醒了我再給他換身上的傷藥。”
那婦人疑惑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少女對婦人說道:“我叫卓婭,他是我的弟弟舒拉,我們是來幫你們的。”
婦人這時想起了什麼,急忙喊到:“你們快走!那些流氓要來了!”
舒拉指着門外說道:“你說的是門外的哪幾個吧,別擔心,他們不會再傷害你們了。”
婦人看向門外,發現那幾個飛魚會的流氓被捆着扔在地上,周圍是一羣圍觀的街坊。
“這……”婦人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是變天了?”
卓婭對婦人說道:“是啊,變天了,以後的日子裡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了。”
這時一位留着濃密小鬍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手上拿着一塊寫字板。
舒拉看到他後下意識的一個立正,結果挨對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夏伯陽……伯伯。”舒拉很是不習慣這個叫法。
夏伯陽走到了婦人身旁,和藹可親的說道:“大妹子,你們家裡以前被哪些流氓搶過錢,被打過和我說一下,我們幫你們主持公道。”
與此同時,碼頭上的搬運工們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看着冒險者打扮的人們把那些往日在城裡作威作福的流氓給打包好了之後送到一間倉庫裡面關押。
查爾斯在地洞口鎮的冒險者工會那裡發佈任務,於是今天城門剛開,一大羣兩眼冒着金光的冒險者衝進了城裡,然後四散開來進行狩獵。
這些冒險者很多都是本地人,他們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幫會成員,不少人還是街坊鄰居。
但是,抓到一個幫會成員獎勵五枚安道爾金幣啊,一手交貨,一手交錢,這特麼的和白撿的有什麼兩樣?
這下子那些基層的幫會成員就遭殃了,習慣於沒事的時候睡覺睡到自然醒的直接被堵在了牀上,那些想反抗的根本不是成天和魔獸打交道的冒險者的對手。
還有一些幫會成員藉着熟悉地形躲了起來,結果有位來晚了,鄰居被抓了的冒險者怒吼一聲:“誰找到流氓了和我說一聲,我出一個金幣!”
不過安道爾城作爲商業氣氛濃厚的城市,市民們很有商業頭腦,一些身強力壯的市民開始三五成羣的拿着棍棒等武器加入了狩獵的行列,沒有中間商賺差價豈不美哉。
這下子安道爾城就熱鬧起來了,那些往日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流氓頓時陷入了人民羣衆的汪洋大海之中。
一些實力強悍的幫會大小幹部一時間衝出了重圍,但是很快就被那些全副武裝,但把標誌隨便拿點東西蒙起來的城防軍給揍趴下了。
嗯,他們都是熱心市民,只不過恰好全身裝備和城防軍的一樣而已。
舉手之勞就能得一頓酒錢這種事,這些熱心市民還是很樂意的。
沒多久,正在自家餐館裡居中指揮的查爾斯接到了一條讓他有點意外的消息。
安道爾城的東邊是個大湖,有很多人在湖上捕魚爲生,而這些以船爲家的漁家之中也有一夥魚霸,這是查爾斯此前不知道的。
這夥魚霸基本上只在水上活動,從不到陸地上搞事,所以他們以爲今天這是地上的幫會火拼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而,不少來晚了沒趕上狩獵的當地冒險者看到地面上的幫會幾乎被抓完了,於是便衝過去把這夥魚霸給抓了個乾淨。
查爾斯想都沒想,收貨,給錢。
在查爾斯的餐館樓下此時聚滿了人,白蘭度焦頭爛額的招呼着四面涌來的人們。
今早有人幫白蘭度放話了,凡是被幫會人員傷害過的人和家庭都可以來原紅葉餐館這裡統一寫起訴書,白蘭度將幫助受害者起訴那些流氓。
結果這場面出乎查爾斯和白蘭度他們的意料,一開始沒有人來,但是隨着狩獵的進行,被抓的幫會成員越來越多,市民們開始涌向了碼頭邊上的這家餐館。
現在白蘭度在門外費力的維持着秩序,餐館裡的一到三樓有不少生面孔在桌子前幫市民寫起訴書,就連瑪麗亞大姐和前來看熱鬧的梅阿查也被查爾斯拉了壯丁。
查爾斯來到了關押幫會成員的倉庫那邊,愛莉和希莉正在這裡驗貨給錢。
幫會成員很好分辨,入會的人需要在手上紋上幫會的標誌,所以不怕有人抓普通人來冒功。
查爾斯找到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低聲問道:“有收穫嗎?”
那個中年人輕微地點了點頭。
除了那個“邦妮”外,還有幾個惡魔藏身於幫會之中。
藉着抓捕幫會成員的機會,留裡克王國來的人把他們一網打盡。
現在阿爾託莉雅就守在倉庫外面,不怕那幾個傢伙發難。
餐館外邊,這時有個年輕的搬運工人找到了白蘭度,他是孤兒院裡出來的,被幾位工人推出來問白蘭度一點事。
“白蘭度大哥。”那個年輕的工人問道,“以後你要當老大了?”
白蘭度點了點頭,說道:“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來找我,你被人欺負了我幫你討公道,但如果是你欺負人我先打斷你的腿。”
年輕工人縮了縮脖子,又問道:“那我的例錢能不能少點?”
白蘭度說道:“例錢是你總收入一百抽二。”
“這麼少?”年輕工人不可思議地說道,以往飛魚會他們都是三抽一。
兩人的談話聲沒有刻意壓低,周圍排隊等着寫起訴書的市民都聽見了,他們立即紛紛議論起來。
白蘭度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以爲我是那些吸血螞蟥嗎,我們這裡講究來去自由,加入了我們,我們會幫你維護你的合法權益。”
“例如現在,我們會幫助被那些流氓傷害過的人討回公道。”
“當然了,這次無論是不是我們的人,我們都會幫忙討公道的。”
白蘭度現在是火線上崗,自己還沒搞懂是怎麼回事就被推到了話事人的位置,接下來該怎麼幹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