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8】只能靠關係
大鵬盯着我“收受賄賂，任職刑偵大隊小隊長期間，同李強一起收受賄賂兩次，第一次是抓高磊期間，你分得了一百萬，拿的是沈天嘯的錢，你是從徐天盛那裡拿到的，第二次是抓常辰澤的時候，你從螃蟹那裡拿到的錢，你分到了三十萬。共計人民幣一百三十餘萬，情節惡劣。還有濫用職權，夥同阿奶殺害了商人高磊，以及濫用職權，暗地裡救走了軍方要犯，趙偉，也就是你上學期間的好友大龍蝦。這些是已經查證的，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還有你銀行卡里面的鉅額款項來路不明。這些都是大事情，還有一些小的，我們就不舉例了。”?
我聽着大鵬這麼說，微微一笑“你怎麼不說我參與殺害王遠和他律師的事情，還分了五十萬呢？你怎麼不說我給劉甲報仇，殺害了貴子的事情呢？”我盯着大鵬，看着他面色有些糾結“還有，就上面的那些，你敢告我嗎？你們跑得掉嗎？你們這純屬都是誣衊。我沒做過。”?
大鵬長出了一口氣，調節了調節自己的心態“這些日子一直忙着你的事情了，我們調查你已經調查了許久許久了。我敢告你，自然有我們的辦法，我們手上有充足的人證物證。”?
“人證？”我一聽，看了眼大鵬“你能告訴我人證是誰嗎？高磊？還是誰？你說的這些人我根本都不認識，那肯定就是你說怎麼着，就怎麼着了。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樣就怎樣了，我要見我的律師。更何況，好像收受賄賂的時候，不是那麼簡單的幾個人吧。我是猜的”其實我的話的意思很簡單，你大鵬也參與了分錢，參與了殺害王遠和他律師的事情，最後如果我真的有事情的話，那你也跑不掉。我肯定要拉着你墊背的“還人證。你找阿奶作證，還是找高磊的家屬作證。”?
誰知道，大鵬就跟預料到了我會這麼說一樣，衝着我微微一笑“物證我們蒐集了這麼久，自然有我們的物證了，至於人證。肯定不能找阿奶一類的人作證啊，甚至連高磊的家屬都不能作證麼，你們現在都是一夥兒的，所以呢，我想到了最合適的人選，監獄裡面的原L市刑偵大隊的隊長李強，一定願意作證的”我聽着大鵬這麼一說，心裡咯噔，就是一聲，擡頭，看着大鵬，發現大鵬衝着我就笑了“王隊，你完了。忍了你這麼久，努力了這麼久。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完了。”?
我靠在了椅子上面，搖了搖頭，心裡已經沒有了底氣“你們願意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我是無辜的，我要請律師，我現在開始，什麼都不會說了，你們愛幹嘛幹嘛吧。”?
“你什麼都不需要說了。你愛承認不承認吧，我們都是玩法律的，你自己心裡有數的。”大鵬站起來，笑了笑，把案件往下一放“送他先去拘留所。多安排點人，好好的看着他，我們這邊會進行剩下的步驟，不允許他跟任何外人接觸。”?
“憑什麼？”我看着大鵬“你說不允許，就不允許的嗎？我有我的人身權利。還有，既然是省紀委的人來調查我，輪得到你們提審嗎？”?
大鵬也笑了“現在不是你說的算的時候，我們怎麼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現在只是階下囚，你等着夕忠賀來救你吧，他先把他自己的事情鼓搗清了纔可以。這就是你的下場。都是你自找的”說完，大鵬轉身就出門了。?
小朝緩緩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笑了，我看見他笑的很開心，衝着我伸出來了中指“你得意了這麼久，也該着你有這一天了。看我怎麼玩死你。”?
我想了想“當初真不應該饒你一命的，不是因爲現在，是因爲那會真的沒有發現你能這麼賤，這麼噁心。現在算是領教了。”?
小朝“哈哈，哈哈哈”的又笑了起來，轉身就離開了。我當夜就被他們送進了拘留所，而且是屬於秘密關押的，就在一個幾平米的小房子裡面，有一張小牀，其實走近這一扇一扇大鐵門的時候，我內心，已經有些恐懼了，我很不喜歡這裡，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慢慢的，我的恐懼感不斷的加深，睡不着，怎麼都不得勁，再這裡，我聯繫不到任何人，連一點陽光都看不到，這裡是一個讓人作嘔的地方，我甚至都無法與外界的人聯繫。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晚上躺在陰冷潮溼的硬牀上的時候，我好像感覺自己有些害怕了。我強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這是拘留所，不是監獄，他們這次下手下的這麼突然，我一點防備都沒有，他們肯定有很大的把握了，如果我真的被判爲有罪。那至少得十幾年，我還年輕，我不想自己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抓揉着自己的頭髮，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好像有些害怕了，是真的怕了。這一夜，我失眠了，整整一夜沒睡，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盛哥夕忠賀他們到底有沒有再想辦法救我。我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眼圈血紅。又過了整整一天，這天晚上他們來送飯的時候，飯裡面有個小紙條，我是餓了，麻木的吃飯的時候，看見了紙條裡面的字跡。只有三個字“堅持住。”就這三個字，讓我長出了一口氣，至少我知道外面還有人再管我。沒有人把我拋棄。堅持住，是啊，我不能認罪，什麼也不能招。
所以，我有了胃口，吃飯，吃過飯，還和這個警察聊了會，他們對待我還不錯，無論是態度，還是條件，當然，只能說是相比於這裡的其他人，好的太多太多了，也幸虧他跟我說了幾句話，也多虧他說了，按照我的性子，已經給我憋壞了。晚上的時候又被提審了，這次來提審我的，是凌軒和三兒，還有那天看見的省紀委的幾個人，我只是一個字都不說，我要見我的律師。這兩個人做事情也不算過分，我什麼都不說，他們就給我記下。不說話。接着，又回到了那個小牢房，那個幾平米的，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小牢房，纔是真正消磨人意志的地方。索性看守所的人對我還算不錯。知道我的身份，也對我挺照顧的，但是限制自由的懲罰，實在是太恐怖了，只有這麼一個小黑屋。我再這裡面想了許多許多。第三天，我終於見到了我的律師。我感覺自己的狀態很不好。我被帶到了一個小屋子裡面，身後有兩個看守所的警察，一個自稱是我律師的人，看着我“王隊，怎麼這麼頹廢。一點都不像你了。”說完，遞給了我一支菸。?
我叼着煙，擡頭，看了眼這個律師“誰讓你來的，跟我實話實說，我的案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緊跟着，我就說不出來話了，我看着眼前的人，愣住了，這，這是盛哥，他簡單的化了化妝，胸口彆着一個證件，是律師證件，帶着眼鏡，中間還有鬍子，眉間還有痣。一身正裝，這簡單的僞裝，跟證件上面的還是一個人，真的挺像的。不熟悉的可能很不好認出來，但是像我這樣跟盛哥打了這麼久交道的，我自然認得出來。?
盛哥從我的眼神裡面，就看出來我認出來了，他衝着我笑了笑“我叫張仁鵬。是你這個案子的律師，是你的家人請我來的。這麼多天的溝通交涉，可算看見你人了。你看看自己。”說完，盛哥從他拎着的包裡面，拿出來了一面鏡子，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拿着鏡子，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鬍子邋遢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嚴重黑眼袋，一點精神都沒有，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是我自己。我把鏡子放下了，低頭，無奈的笑了“這裡是一個太消磨人意志的地方了。說說我案子的情況。”?
“總體來說，你案子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們掌握了太多的證據，主要是你銀行的鉅額財產來源。主要就是這個貪污受賄的案子，別的還有辦法解決，畢竟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這個受賄，如果李強出庭作證，你是實打實的跑不了。現在上面抓這個案子抓得緊。”徐天盛看着我“省委書記已經住到你們家了。”?
我聽着盛哥這麼說，心裡“咯噔”一聲，我說夕忠賀怎麼沒來看我，鬧了半天再那邊被壓着呢，這也壓的太狠了吧阿“這省委書記好雅興，這麼多的工作放下不管，跑到了我家去住着。按照你這個說法，我是沒戲了唄。是不是真的要被他們打下去。”?
“現在還有關於軍方的壓力。”盛哥看着我“還有大龍蝦的事情，小朝那邊的匿名檢舉信，他現在還在努力證實是你救走了大龍蝦的人，但是他也不知道大龍蝦被你藏到哪兒了，現在這個案子，軍方的人也介入了。而且軍方的人感覺他們受到了欺騙。這個以前本來就發生過的案子，已經被壓下去的案子，現在又揪了出來，而且小朝要做證人。主要就是這兩個事情，前面的事情再證據，後面的這個，證據都沒用。只能靠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