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林鹿本來還覺得林荃釗只是一個草包,沒想到這傢伙直接哪裡配得上草包兩個字,爲了苟且偷生,家族甚至整個大陸的命運都可以出賣,甘願成爲鬼道的走狗。
遠遠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林荃釗陰惻惻的看着林鹿,眼神中滿是殺機。
“林姑娘,恐怕,你沒有機會來黑雲城林家一敘了。”
說罷直接衝到了林鹿面前,使勁一推,直接將林鹿直直的推入深淵之中。
一股從心底冒出的恨意佔據了林鹿的心神,那股禁制似乎也因此有些反噬般的使林鹿渾身脹痛。
不過就在那一瞬間,一陣鳳鳴劃破空氣,林鹿在懸崖之上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是糾羽回來了。
如箭羽一般,糾羽直衝入深淵,小凰也在奮力的追趕即將落入黑暗的林鹿。
小凰明黃色的身影中夾雜着一模暗紅,最終消失在深淵之下。
深淵之上,被糾羽打得半死的林荃釗一口鮮血憋不住直吐,不過還是使勁爬到了懸崖邊上,親眼看着這兩人墜入深淵之下,才心滿意足的笑了,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斜,沒了意識。
無盡的深淵之下,傳來沙沙沙的聲音,還有一陣輕輕的 呻/吟。
這裡的靜謐程度讓心跳都能清晰聽見,這裡似乎是死寂,連一絲風動都沒有。
“糾羽?咳咳咳,糾羽?”
林鹿悠悠轉醒,墜入深淵之前看到了糾羽也一起掉下來,想必跟自己落在了差不多的位置。
林鹿利勉強聚起那點微薄的靈力燃起了一個火球,這才勉強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周圍的植被都異常的肥大,甚至有的蕨類植物長得至少有兩人高,而林鹿是被一朵異常巨大的牽牛花拖住了,並沒有直接掉在地上。
即使是易容,臉上和身上還是被掉下來時刮蹭出了不少大口子,甚至剛剛好一點的腿骨,再次斷了一隻。
幾乎林鹿是被疼醒的,身上易容的部分也蓋不住傷口,一身亂糟糟的。
細細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迴應,林鹿索性先查看起自己的腿傷來。
“林荃釗,他麼 的林家的敗類!今日之仇,新仇舊恨,來日我必要你碎屍萬段!”
林鹿正試着爲自己接骨,卻不料身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立馬收起靈力,慢慢挪回了這朵巨大的牽牛花的花心。
本就安靜的空氣,此刻更加靜謐的可怕。
”咳咳咳,咳咳,林鹿,你個膽小鬼,你在哪?咳咳咳“
”別叫了,那傢伙應該就在這附近,這下面有什麼東西我們都不清楚,你這樣引來了打不過我們都得死。“
似乎也注意到空氣中多了一絲呼吸聲,聲音也停了下來,那稀稀疏疏的聲音也消失了。
”噓,我就在你們旁邊,周圍的靈力波動不亞於以爲神的坐化,這些植被也異化了,想必裡面的那些妖獸,異化程度更高,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先休息,以防不測。“
林鹿撐起最後一絲力氣傳音給了糾羽,雖然不知道是否糾羽聽到了,還是不支倒下了。
聽到了動靜的一人一蜥也感知到一股微弱的靈力傳來,不過輕飄飄的說了句什麼,還沒聽清就沒了。
”是不是那傢伙還活着?“
”你也覺得這股靈力波動很熟悉?“
”......"
“小蜥!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糾羽忍不住戳了戳趴在肩膀上的小蜥,小蜥才說話。
“你......你背後......你別說話,我說跑你就跑。”
“你什麼意思?”
“一,二,三,跑!”
結果小蜥一溜煙就化爲魔蜥,扛着不明所以的糾羽飛奔起來。
“包羅萬象!隱匿!”
黑暗之中,一雙幽綠的重瞳眨了眨,發出嘶嘶嘶的聲音,隨着它的移動,周圍傳來強烈的鱗片摩擦的聲音。
它似乎有什麼目標,直奔着什麼地方爬去,穩穩當當的停在了一朵牽牛花前,張開血盆大口消失在黑夜裡。
黑暗中,讓躺在石牀上的人兒渾身是汗,眉頭緊緊的鎖着,時不時發出幾聲嚶嚀。
直到一身都被汗浸溼,似乎表情才放鬆一些,連地上鋪着歪歪斜斜的乾草竟然也被打溼。
一雙綠瞳從黑暗之中睜開,似乎嘴裡含着什麼,一把將其扔到一旁沒過小腿肚子的水塘,嘩啦一聲,一陣人的悶哼纔出現。
“咳咳咳咳,怎麼會這麼痛?”
身上猶如千萬火蟻嗜身,身體裡似乎在燃燒,而皮膚卻是猶如墜入冰窖,又冷又熱,並且雙腳根本不受控制,連掙扎都無法做到。
黑暗之中,那雙綠瞳再次出現,,躺在水塘裡的人也注意到了異常。
“怎麼回事,火燒得感覺竟然逐漸消失,體內外溫度竟然開始趨於平衡,不對,有靈力波動,好強!”
身體雖然開始恆溫,但還是動不了。
“那是!那是什麼東西!”
黑暗之中,那雙泛着綠光得眼睛格外瘮人,還伴隨着鱗片刮劃地面的聲音。
“糟糕,無法使用靈力,在這裡似乎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感覺到一股氣息在臉頰劃過,還伴隨着一些腥氣,一條滑滑膩膩的東西貼了一下林鹿的臉頰。
這一貼,那蝕骨的寒氣陡然上身,似乎皮膚都能凍起冰碴子一樣。
突然間,似乎遠處出現了一陣轟隆聲,那東西尋聲離去,黑暗之中卻亮起一絲微弱的光芒。
這些光芒剛開始只是星星點點,不一會兒卻幾乎能照亮整個空間。
這時,林鹿纔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什麼樣。
自己躺在一個只沒過小腿肚子的水塘裡面,周圍長滿了瑩白透明的蓮花,更加驚奇的是,這些蓮花都是雙生並蒂蓮!
離林鹿不遠處有一個大臺子,上面鋪滿了乾草,甚至還有些巨大的蛋在上面,有一個蛋似乎還晃了晃。
“那不會是要孵化了吧?”
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林鹿才發現,周圍的那些星星點點的亮光似乎並不是什麼昆蟲或者其他生命,竟然只是一些能量。
並且這些能量看起來就是在飄蕩,卻似乎其實是朝着什麼方向而去。
“好像,朝着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