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喝了!你覺得喝多了酒,就能解決問題嗎?”楊帆強行奪過林嘉妮的酒杯,厲聲說道。
“酒?至少它可以讓我暫時忘記那些事情!”林嘉妮看着楊帆苦笑道。
“酒真的可以麻醉你嗎?真的可以讓你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嗎?”楊帆盯着林嘉妮的眼睛質問道。
“難道不能嗎?”林嘉妮冷笑道。
楊帆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以前,我也認爲酒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每當醉了的時候,就可以不去想很多事。可是一次酒醉後醒來,我發覺大錯特錯了。酒不僅沒有讓我忘記那些痛,反而讓我更加痛苦。每一次我從酒醉中醒來,心裡就會更加痛苦,更加難過,而且每次起來,頭都會很痛,看起來也特別憔悴。”
楊帆說着,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以前剛來香港時的情景。一個人在陌生的都市,看着香港的繁華,心裡卻感到無比落寞。當時的布凡心裡面除了思念就是仇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以此來麻醉自己。直到有一天,酒醒之後的他看着鏡中憔悴的自己,才明白酒不但沒有真正麻醉自己,反而在侵蝕自己的身體。看着憔悴的自己,布凡發誓從此不會再放縱自己了。從那以後到現在,他一次也沒有真正醉過。即使那天晚上在傳奇酒吧喝悶酒,也只是喝多了,沒有真正喝醉。
“哈哈……憔悴……”林嘉妮冷笑道。
“我知道現在,我在別人的眼中是多麼幸運,是多麼令人羨慕。楊氏集團董事長的光環足以讓人忘記很多!”楊帆說着,把從林嘉妮搶來的一杯酒倒進了嘴裡。
“對不起,又讓你想起以前的傷心事了!”林嘉妮向楊帆道歉道。
“你沒有必要道歉。吃好了沒有?吃好了,我送你回去,現在已經很晚了。”楊帆說道。
“再陪我坐一下吧!我還不想回去。”林嘉妮說道,任憑從江邊吹來的寒風吹亂烏黑的秀髮。
楊帆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今晚一次也沒有問過我爲什麼不高興。”林嘉妮看着楊帆說道。
“沒有!”楊帆確信自己的確沒有問過。
“爲什麼不問?”林嘉妮繼續問道。
“需要問嗎?你要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楊帆淡淡地說道。
“你真是一個特別的人,和別人不一樣。每次見面你都給我不同的感覺。”林嘉妮嘆道。
“你是在誇獎我嗎?”楊帆淡淡地笑道。
“算是吧!如果我想告訴你,你願意聽嗎?”林嘉妮說道。
“如果我不願意聽,你就不說嗎?”楊帆笑道。
林嘉妮白了楊帆一眼,臉上又一次露出了愁容,惆悵地說道:“你一定很想知道,爲什麼自從過年後,我就和你很少聯繫吧!”
“還有你爲什麼和我說很冷漠。”楊帆補充道。
“嗯?你很在乎這些嗎?”林嘉妮聽見楊帆的話,微微一怔,隨後勉強地笑了笑問道。
楊帆沒有回答,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需要用言語說出來。
“其實,這些都和一件事有關!”林嘉妮頓了頓,又說道,“那件事就是我父親要我在年底和沐子航結婚。”
楊帆聽到林嘉妮的話,心裡頓時明白了許多。可是,林嘉妮的話無疑又讓楊帆感到很震驚。林嘉妮和沐子航結婚,不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也影響着四大世家的格局。林家和沐家的聯盟勢必會影響楊家的發展,楊帆作爲楊氏集團的董事長,自然會被牽涉其中。而且,從個人來說,楊帆心裡面也不想看到林嘉妮嫁給沐子航。
楊帆雖然極力想保持鎮定,但臉上的肌肉還是不停地顫動。
“林董爲什麼會先辦你的婚事,而不是你哥哥的婚事呢?”楊帆問道。
“你會答應楊宛如嫁給我哥嗎?”林嘉妮冷冷地反問道。
楊帆的答案還需要想嗎?當然不會。林嘉妮知道楊帆不會答應,林東強自然也知道楊帆不會答應。所以,林東強只能放棄香港的楊家,選擇北京的沐家。林家的產業主要位於長江中下游地段,並沒有受到新興四大集團的明顯攻擊。那麼爲什麼林東強會急於拋出林嘉妮,去和沐家結盟呢?楊帆頭腦中不停地思索,一時還沒有答案。
“不會!那隻能祝你和沐家大少爺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楊帆虛僞地笑着,對林嘉妮說道。
“難道你除了道賀,不能做點什麼嗎?”林嘉妮聽見楊帆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冷冷地說道。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難道讓我去教堂搶婚?”楊帆冷笑着說道。
“那就謝謝楊董的道賀了!”林嘉妮說完,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如果說林東強聯姻的做法第一次刺痛了林嘉妮的心,那麼楊帆的話無疑算是徹底刺穿了林嘉妮的心。
“難道在男人眼裡,感情和名利比起來就那麼賤嗎?”林嘉妮想到母親離去的孤單情景,想到醫院裡和楊帆在一起的甜蜜情景,眼睛裡不禁噙滿了淚水。
看着林嘉妮在風中的背影,是那麼孤獨和無助。儘管楊帆心裡很不爽,但是又能怎麼樣?難不成真的去搶婚?楊帆自認爲早已過了衝動的年齡。
“老闆,結賬!”楊帆朝老闆喊道。
“先生,一共是267元!”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對楊帆說道。
楊帆掏給服務員三張紅票子,說道:“不用找了!”
“先生,請走好!歡迎下次光臨!”服務員收好錢,對離開的楊帆說道。
楊帆剛準備上車,忽然想到林嘉妮今晚沒有並沒有開車出來。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一個女孩子走在路上不安全。於是,楊帆又掉頭去找林嘉妮,先把她送回去,免得出什麼意外。
這時,楊帆突然聽到了一陣呼叫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是林嘉妮的聲音。楊帆沒有猶豫,按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的跑了過去。
只見幾個紅着臉,看上去好像喝了酒的流氓把林嘉妮圍在了中央,臉上掛着**的笑容,嘴裡說着一些粗俗的語言,慢慢地朝林嘉妮走過去。
林嘉妮雖然學過一點跆拳道,但畢竟是花拳繡腿,並且又喝了不少酒,面對幾個流氓的羣體攻擊,林嘉妮又豈是對手。流氓們漸漸地朝林嘉妮靠近。
楊帆看見這裡,沒有像電視劇裡那些傻得可愛的主人公那樣對流氓進行思想教育,而是幾步衝過,一腳踹翻了一個流氓,把林嘉妮從中間拉了出來。
林嘉妮看見楊帆,再也抑制不住,靠在楊帆肩上,嘩啦啦地哭了起來。楊帆一手抱在林嘉妮纖細的腰間,一手輕輕撫摸着林嘉妮烏黑的秀髮。
“日!你他媽的不想活了,連老子都敢打!兄弟們,揍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流氓仗着五比一的人數優勢,囂張地說道。
流氓打架,從來不講江湖道義。五個人一起向楊帆衝了過來。
楊帆正愁心裡有火沒處撒,冷笑地看着五個衝過來的流氓,一隻手抱着花容失色的林嘉妮,一隻手不等率先衝過來的流氓反應,一記重拳直接打碎了流氓的鼻樑骨,頓時鮮血直流。沒等其他人反應,三兩下酒把那些流氓打倒在地了。
楊帆放開林嘉妮,冷笑着朝剛纔叫囂的流氓走過去。
那個剛纔囂張地流氓此時躺在地方,看着走過來的楊帆就像看着魔鬼走過來一樣,恐懼地連求饒都忘了,斷斷續續說道:“你要……要幹什麼?”
“我幹什麼?只是想讓你記住有些事你做了就得死,有些人你死都不能惹而已。”楊帆擡起一腳朝流氓的襠部踹去。
一聲慘叫後,流氓痛得暈了過去。雖然楊帆沒有用太多的力,但是楊帆可以保證這個流氓的下半身生活絕對不能自理了。
“如果讓我下次再看見你們,你們也會和他一樣。”楊帆對其他流氓說完,拉着林嘉妮轉頭就走。
其他躺在地上,頭腦還算清醒的流氓們聽着楊帆的話,想起剛纔的那聲慘叫,全身都被冒出的冷汗全打溼了。直到看到那個魔鬼離去,他們心裡才緩緩地喘了一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