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在早上的時候,給王熒珊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今天自己不來公司了,一切事情由她代理,矇頭繼續睡覺。爲了報復昨晚楊帆深夜回家打擾自己休息的行爲,楊宛如沒有同楊帆打招呼,一個**清早就去上班了。直到十一點鐘,楊帆才伸個懶腰,穿了衣服起來。楊帆穿了一件休閒套裝,準備下樓吃早午飯後,去迪斯尼樂園和張韶逸見面。楊帆由於昨天的調查,已經對情況有了整體的把握,所以心情也很好。心情一好,胃口就不得了。在老闆目瞪口呆下,楊帆一個人吃了三籠包子外加三兩刀削麪。拍着飽飽的肚子,楊帆上了馬莎拉蒂,朝迪斯尼飛奔而去。
儘管路上有些堵車,楊帆還是憑藉着高超以至於變態的車技準時趕到了迪斯尼樂園門口。楊帆看着門外人山人海,不禁有些吃驚。在楊帆心目中,迪斯尼樂園只是兒童的領域,沒有想到很多成人也是興趣盎然。楊帆剛下車,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那個男子朝楊帆鞠了一躬,像是黑社會的小弟見老大一樣,尊敬地說道:“楊副總,經理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這邊走。”說着,他在前面帶路,楊帆跟着走了過去。
楊帆在黑衣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室內咖啡屋。屋外面,站着和黑衣男子穿着一樣的幾個人。他們很顯然是張韶逸的保鏢。“楊副總,請進吧!”裡面傳出一箇中年男人雄渾的聲音。不用說就是張韶逸了。那個領路男子向楊帆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但沒有進去,站在了門外。楊帆獨自走了進去。
“坐!”只見偌大的一個咖啡館裡只有一箇中年人坐在椅子裡,品着茶葉。楊帆在他椅子對面坐了下來。楊帆看見張韶逸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棱角分明的輪廓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隨意間卻包含着一股霸氣,一股只有經歷了生死考驗的人才有的霸氣。
“我已經見了你了。你可以回去了。”過了一會兒,張韶逸淡淡地說道,卻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
楊帆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張韶逸品茶。
張韶逸放在茶杯,盯着楊帆的眼睛,就像眼鏡蛇在盯着獵物一樣。良久,張韶逸收回了目光,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名不虛傳啊。難怪,阿良和孔五都說你是個角色。看來,事情是該解決了。楊先生的眼光還是那麼毒辣。”張韶逸突然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背對着楊帆說道:“既然來了迪斯尼,我們就去玩一會吧!”楊帆也起身,跟着張韶逸走了出去。
張韶逸和楊帆沒有說一句話。張韶逸去哪裡,楊帆就跟着去哪裡。張韶逸去蹦極,楊帆也跟着蹦極。直到夕陽落山,張韶逸和楊帆才重新回到咖啡館。張韶逸要了一杯西湖龍井,卻給楊帆點了一杯南山咖啡。
“年輕人還是喝咖啡好!”說着,張韶逸端起茶杯,獨自品嚐起來。張韶逸便陶醉在茶香之中,當楊帆不存在一樣。許久,張韶逸才慢慢放下茶杯,臉上充滿了不捨,就如同即將跟心愛的女人分別一樣。
楊帆看懂了張韶逸的不捨之情,因爲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情愫。只不過,楊帆不是對茶,是對人,一個令他刻骨銘心的女人。“該放下的,就要放下。現在的放在,只是爲了以後能夠重新拿起。”張韶逸像是對楊帆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謝謝!我告辭了!”楊帆突然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人生就像一場蹦極,有君臨萬物的時候,也有一落千丈的時候。不過,最終都會停下來。”張韶逸也站了起來,“無論何時,我都會從楊家的利益出發的。”
楊帆在張韶逸的送別下,坐進了馬莎拉蒂。
正當楊帆想去吃飯的時候,手機響了。楊帆拿出一看,是楊宛如打來的。楊帆沒有理會,繼續開車。可手機卻響個不停。無奈,楊帆只得拿起電話。
“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楊宛如開口就責備到。
“大小姐,我在開車呢。因爲接你電話,萬一出了車禍怎麼辦?”
“人家又不知道你在開車。你車技那麼好,怎麼可能因爲接電話而出車禍呢?”楊宛如說道。楊帆聽着楊宛如的稱讚,不禁沾沾自喜,暗道:“其實那個瘋丫頭還蠻可愛的。”不過,楊宛如接下來的這句話馬上就讓楊帆改變了念頭。
“就算出車禍,也算是減少一個禍害,爲民造福。有些人是活着Lang費糧食,死後Lang費土地。”
“沒事我掛了!”楊帆聽着楊宛如的咒罵,心裡很不爽。心想:“我怎麼算也是你哥吧!天底下也有你這樣罵哥的?有機會,我非打她屁股。要她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楊帆不禁想到了楊宛如的翹臀,拍上去一定很有肉感。
正當楊帆沉浸在他的計劃中的時候,楊宛如卻在電話裡說道:“爺爺叫我們今天回去吃飯。我在公司門口,你來接我。”
楊帆正要拒絕的時候,只聽楊宛如又說道:“如果十五分鐘,我見不到你的影子,我不敢保證會在爺爺面前說些什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切!我會怕你?”楊帆心裡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朝楊氏集團大廈飛奔過去。“誰知道那個瘋丫頭會說出什麼呢?”楊帆還不忘給自己屈服在楊宛如yin威下找了個藉口。
“十四分五十秒!不錯,小帆子,有前途。本宮看好你!”楊宛如囂張地打開後門坐了上去,還不忘陶侃楊帆一番。楊帆爲了報仇,讓楊宛如又感受了一下“坐飛機”的感覺,致使楊宛如下車的時候腳都是虛的。
吃晚飯後,楊玄支開了楊宛如,把楊帆叫進了書房。
“你今天見了張韶逸呢?”楊玄問道。
“是的,爺爺。”楊帆早已料到張韶逸會把下午見面的事告訴給楊玄的。
“帆兒,你覺得張韶逸這個人怎麼樣?”
“智勇雙全?”楊帆試探性地回答。
楊玄搖搖頭。
“深謀遠慮?”
楊玄又搖了搖頭。
“忠心不二?”
楊玄這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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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接着說:“我在衆多的下屬中,有四個人是出類拔萃的,很受器重的。除了張韶逸,你知道剩下的三人是誰嗎?”
楊帆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良叔,孔五和費總。”
楊玄點點頭,說道:“是這四個人。他們一直都是我的心腹。但這四個人中,數韶逸最忠心。當然,其它三人也是忠心不二的。不過,就在十幾年前,我準備對付廣東金家的時候,有人卻背叛了我。”楊玄咬牙切齒地說着,面目扭曲,沒有了往常的慈祥。
“爺爺,你是說……”
“不錯!那次車禍,主使的是金家,不過具體操作的就是這四人之一。”楊玄的話給楊帆的震驚絲毫不亞於本**帶給美國的震驚。
“開始,我懷疑孔五,畢竟他的身手最好,也精通車子構造。直到兩年前,我發現公司虧空不少,於是派人去查。結果令我很震驚。表面上看,是楊繼忠勾結下面的包工頭貪污公款;再往下查,就能查到,承志和財務經理了。我知道幕後黑手並不是承志,他雖然有志向,但頭腦遠沒有那麼縝密。沒有人暗中操縱,他不可能將假賬做得如此乾淨!黑手就只能是一個人了。但我怎麼也想不通一向穩重的他爲什麼要會冒如此大的風險貪污那麼錢呢?直到有一天,我將那件車禍連起來想,纔想明白了。你知道金家的真正支柱是什麼嗎?”
楊帆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想絕不是什麼正當生意。一個新興集團要想在很短的時間裡追上甚至超越老牌的,不用非常規手段,是很難做到的。”
“不錯!金家的支柱就是槍支走私。”楊玄說道,“兩廣的高級領導中,有不少金家的人。或是親戚或是摯交,控制着兩廣的政壇。”
楊玄的話令楊帆很吃驚,想不到金家的勢力那麼大。問道:“中央不管嗎?”
“天高皇帝遠嘛。想管不好管。”楊玄嘆道。隔了一會兒,楊玄又說道:“走私需要港口。那個人慫恿承志將錢從公司裡挪出來,然後進行走私。實質是爲金家換取我們楊家的港口。”
“爺爺,怎麼不將他們的陰謀告訴大哥呢?”
“沒用的。承志這個孩子,一向自以爲是,不會聽我的。我沒有證據,說出來,承志也不會相信的。如果,我去舉報走私的話,被抓的只能是承志。而那個人藏得很深,絲毫不會受到影響。”楊玄無奈地說道。
楊帆明白了楊玄的意思,說道:“爺爺,我會去查出證明那個人犯罪的證據。”
楊玄感激地說:“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你有事,爺爺也不會開心。”雖然帶着一種作秀的味道,但也不能否認楊玄對楊帆的關心。
看着楊帆走出書房,楊玄默默地道:“希望你是下一個張韶逸,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