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憶香因着自己是個習武之人, 真的很不屑於跟尋常人動手,更不會打女人。可是今兒個張清子給她開了這麼個好頭,她可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了。
於是馮憶香跟張清子把艾文兒揍得哭爹喊娘, 飯店一羣人幹瞅着, 愣是沒人上來拉架。原因無他, 只因這倆瘋婆子太過彪悍, 根本沒人敢上來照量。直到飯店的工作人員報了警, 一堆民警趕到了現場,才勉強把場面給控制住。
“我告兒你艾文兒,以後別讓我在大帝都看着你, 不然見一回揍一回!”馮憶香揍人揍嗨了,讓民警摁地上還跟那兒叫囂呢。
“我說姐姐, 您都給人揍成這個樣兒了, 可消停點兒吧。”
控制住馮憶香的不是旁人, 正是潘風霆的朋友柏永春。他心說怪不得潘風霆不敢要這女人了,這特麼也太能作妖了。不過他也是不太理解怎麼好好的一個男人說彎就彎,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妖魔化了。
因爲事情鬧得有點兒太大了,又偏巧有一家媒體趕到了現場進行大肆報道。所以事態發展到了比較嚴重的地步,上升到官宦子弟欺壓平民百姓的階級層面,成了全民都在關注的一場鬧劇。
即便三聖堂動用了全部的資源,仍是沒能讓馮憶香和張清子擺脫牢獄之災。張清子因爲還在哺乳期, 所以刑罰減緩, 而馮憶香則是一馬當先的進了女監了。
話說三聖堂畢竟有本事, 給馮憶香處處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單人豪華套房不說, 還張羅着要在監獄給馮憶香蓋一遊泳池。把事情搞大的那家媒體不知被誰弄得關門大吉了, 所以如今不管馮憶香如何爲虎作倀,也是沒人再敢往出捅了。
馮憶香被網友罵了個臭夠, 還被P了遺照,她所在的女子監獄一度被熱心市民圍得水泄不通,盛況當真是空前絕後。只不過沒超過三天,網友們的矛頭就換了方向。因爲網上不但曝光了當天是艾文兒先來滋事,還將馮憶香如何與潘風霆虐戀情深,後又被無情拋棄的愛情故事圖文並茂的展現了出來,當然潘風霆和斯諾·魯伯特接吻的那張圖片被放到了最明顯的位置......
一個是根正苗紅的紅三代,不但爲國家引進了先進的技術,還在幾年間出資建造了十幾間希望小學和養老院;一個是前市長的沒落千金,不但爆出所開的麪包房引用低價麪粉和激素蛋,還遊走於幾大豪門之子間,妄圖再次躋身上流社會。
是你的話,你會站到誰的隊伍上?
於是一衆網民一邊倒的開始心疼馮憶香,又開始給艾文兒P遺照了。他(她)們的關愛再度延展到了女子監獄,有給馮憶香送暖寶寶的,送螃蟹的,更有甚者還送了一箱子的避孕套,箱子上顯眼的黑體字寫明: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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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跟監獄裡頭混得風生水起的,大爺您就甭天天繃着個臉苦大仇深的了成嗎?”桃震跟張清子放棄了親自帶孩子的想法,果斷的花重金請了個月嫂,解放了一家人。這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就開始秘密的幫潘風霆打點馮憶香在監獄裡頭的一應用度了。
“我就是心疼她。”潘風霆聽桃震說馮憶香認了一個獄警當乾姐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次事兒確實鬧得挺大,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顛倒黑白的本事。張清子那頭說是刑期減緩,其實到頭來根本就不用進去,他已經打點好了。至於馮憶香那頭,他見她想一力承擔,於是就順了她的意思。從另一方面考慮,如今是非常時期,把馮憶香扔裡頭其實更安全些,能遠離漩渦的中心點再好不過,他可不想馮憶香再去跟斯諾接觸了。
其實之前潘風霆並沒有跟桃震透露太多,後來想想還是自己人辦起事來放心,所以纔將原委跟桃震和盤托出。
“每次大家夥兒覺得她挺慘的時候,她都能嘚瑟出新花樣兒來,我真是佩服她...對了,你看我什麼時候動身去美國?”
“不急,現在還在試探階段,等有準信兒了我再告訴你。”
“風霆,你知道爲了你們我什麼都能做的。”
“賤桃,你的心意我懂,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有老婆孩子...雖然到時候可能還會有一定的危險,但是我會着人盡力保全你的。”
潘風霆跟桃震簡單吃了個午飯,而後就匆匆趕到了游泳館。這個斯諾好像突然轉性了,見天的拉着他到處的玩兒,好像完全將馮憶香拋到了腦後,這的確是他喜聞樂見的,所以也就心甘情願的天天當三陪了。
“遊一個往返,你要是贏了有驚喜。”斯諾將身上的袍子一扯,隨手往地上一扔,而後開始拉筋。
潘風霆望着斯諾渾身大小不計的傷疤不爲所動,只是走到了泳池邊,蓄勢待發。
斯諾見狀勾脣淺笑,也來到了泳池邊,他吹了聲口哨,而後兩人齊齊進入了水中。游泳是他哥教他的,當年他從學校捧回獎盃的時候,他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快速的遊了一個來回,手觸到牆壁,斯諾浮上了水面,眼見旁邊泳道的潘風霆不知到了多久,正一臉閒適的望着他,不覺再度莞爾。
他莫名其妙的就開始跟潘風霆玩起了兄弟遊戲,還有些樂此不疲。與其說如今倆人一副其樂融融的假象令他沉醉,不如說他是羨慕潘風霆和陳星河之間的兄弟情義。
這個人即便被他抓着把柄,仍是在各項比賽中不遺餘力的跟他較量,當真令人佩服。
“如果你只是缺少一個玩伴,不如把陳星河也拉着一起玩兒,他可是我們之中最懂得玩樂的一個。”
“你要是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
斯諾說着沉下了臉,接過希維爾遞來的毛巾簡單擦了擦,之後將他手裡的手機塞到了潘風霆的手裡。
“突然不想游泳了,明天去打高爾夫吧...到時候我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
潘風霆早就見慣了斯諾的陰晴不定,待目送他們兩人離去,才擦乾了手按下了開機鍵。
手機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小段陳星河的視頻。
他在視頻裡只說了‘我很好’三個字。
視頻很短,只有九秒鐘。潘風霆來來回回看了不下數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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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河又在凌晨被吵醒了,他以爲斯諾又是來發癔症的,卻不想他們竟是要將他轉移。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陳星河表現得十分抗拒,直到人家把槍口抵上他的腰間才消停了。他們在他的臉上貼了一層薄薄的麪皮,又給他粘上了鬍子和眉毛,足足折騰了三、四個小時才罷休。
“潘風霆太聰明,懂得從我在美國幫派的人入手。我想這個關着你的地方被他找到也就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或許他早就查到了這裡,不過是等我的人裡出那麼一、兩個被金錢打動的,把美國的局面攪成一鍋粥,讓我無暇顧及你這頭的時候就動手......”
“斯諾,從這場遊戲之中,你到底能得到什麼呢?確實有很多人崇尚遊戲人生,可是畢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來玩樂。你不是說你其實並沒有什麼慾望,你回頭看一看,這些是否就是你想要的?”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了,不管是悖離了遊戲的初衷也好,還是最後落得個一無所獲也好......這是操盤手的尊嚴,你不懂的。”
踏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陳星河意識到恐怕他是要越走越遠了。他前後左右全是斯諾的人,想要逃出生天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直到乘務員提醒乘客將機窗遮光板打開,陳星河才萬般不捨的看了看機窗外的這片土地,雙眼立刻就溼潤了。
他想他此刻能體會到馮憶香當初離開時候的那種心情,只不過此刻他的心中更多了一分絕望,因爲如果死在異鄉,他不知道他的靈魂有沒有那個能力魂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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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潘風霆跟桃震進入了曾經關着陳星河的這間空房。他知道人已經被轉移走了,卻仍是忍不住進來看一眼。牀邊的地面上還有斑斑血跡,已然變成了黑褐色,彷彿在訴說着主人所體驗過的痛苦。潘風霆將雙掌舉到了眼前,掌心朝上,看了許久,而後將臉轉向了桃震。
“根本查不到有關星河的出入境記錄,現在根本無法斷定人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我估計,在國外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賤桃,你去美國吧,那頭我聯繫的差不多了。還有兩個人跟你一起,一個身手跟我們師傅差不多,一個槍法不錯...你們發現情況有變立刻走。”
“兄弟,等着我,我一定靠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事兒給你談成了。”
“已經有一個兄弟有事了,我不希望你也出事。”潘風霆聞言張開雙臂抱了抱桃震,而後大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都是自家兄弟,別說外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