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就是宋邵言,死了五年又回來的宋邵言。
往事全都涌到心頭,她一點都不解氣。
江辭拉住她:“寧安,你冷靜點,他是病人,你不能這麼對待他。”
“我怎麼不能,大不了打死他我去負法律責任好了,等他醒過來我哪裡還有機會打他,你不要拉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恨這個人!”
“我確實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個醫生,我怎麼可能看着你打我的病人?”
“你不知道就閉嘴!沒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你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懂什麼?!”
江辭閉嘴了,但一雙手還拉着她。
宋邵言以前對寧安究竟做過什麼?寧安那架勢真得要打死他。
寧安被他拉住,動彈不了,身上的風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很快她也不掙扎了,坐在牀邊哭。
也沒多少眼淚,就是想哭,放聲哭一哭,心裡會好過點。
江辭不敢再勸。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更何況,豪門之間,恩怨更多。
江辭鬆開手,不說話了,就只陪着他們。
寧安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通紅,像是要把這麼多年受過的委屈都哭出來。
今天是她五年之後第一次見到曾經的宋邵言,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曾經的痛楚、屈辱還有那一年短暫的婚姻,一切都涌了出來,像潮水一般,滔滔不絕,怎麼都止不住。
寧安的情緒猶如崩潰的堤壩,一點點決裂開。
沒看到宋邵言那張臉的時候還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一看到,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五年了。
五年後的他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江辭看着寧安哭,也不知道該怎麼哄,他沒哄過女孩子。
江辭手足無措,寧安哭個不停。
許久,寧安哭累了,小聲啜泣着,肩膀顫動。
“那個,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江辭問。
“我走了。”寧安擡起一雙紅腫的眼睛,站起來,“再見。”
“別啊,你這就走了?”江辭沒想到寧安性子這麼直。
“不然呢?”寧安倒反問了一句。
江辭語塞,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安留在這兒確實不合情不合理,她老公要是知道了,指不定還會誤會。
江辭知道自己沒法強求。
“不能多留幾天嗎?”江辭只好道,“等他醒來,你們聊聊。”
“江辭,我不知道你對我們之間的事瞭解多少,但你不用插手。”寧安情緒平靜下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簡單的多,那就是,我早就不愛他了。沒有了這個基礎,你讓我做什麼都是不合情理的。”
江辭明白這個道理。
可……道理歸道理,人情歸人情啊。
“你們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江辭道,“可是宋邵言他……”
“我們早就離婚了,這五年,我的生活中沒有他,平靜、安逸、自在。”
江辭無奈:“算我多言。”
“以後他的事,不要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