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爺爺壓着你,總拿你跟邵鈞比?”
寧安知道,其實爺爺很疼宋邵言,拿他跟宋邵鈞比,只是給他一點壓力。
可能是那時候宋邵鈞在美國創立了公司,且公司蒸蒸日上,宋邵言真得怕被宋邵鈞給比下去吧!
可他們兄弟倆根本沒有可比性。
兩人的性格都相差太多。
“爺爺把我撫養成人,到了二十多歲,我已經不大在乎別人的目光,包括爺爺,你懂嗎?”宋邵言看向她,“可有時候,還是想做出點成績來,讓在乎的人看一看。”
“蒽。”寧安似懂非懂,眼眸裡是亮晶晶的光。
“不是顧迴音。”宋邵言怕她誤會,解釋。
那個時候,他去非洲,真得沒有想到過顧迴音這個人。
“哦。”她又應了一聲。
宋邵言不喜歡她這個反應,直言:“在乎你。”
寧安當然是不信的,男人一張嘴,全靠騙。
“外面還在下雨,你要是身體舒服了點,可以睡一覺。”寧安道。
“你坐下陪我說說話。”宋邵言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仰頭看向她,眼神裡帶着幾分乞求和哀憐。
寧安真是很少見到這樣子的宋邵言,像一隻被人丟在路邊的流浪貓。
“說什麼?”
“我去非洲的時候,宋氏已經在走下坡路,宋氏很多工程都屬於傳統制造業,在如今的時代已經沒法生存。”宋邵言拉住她的手腕,平靜道,“爺爺一直在探尋出路,可爺爺身體不好,很多工作沒法再繼續進行下去,我就提出了要去做金融街。”
“爺爺知道金融街項目根本沒人能做得好,多少京城的商業大佬都企圖去做,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做好。你也知道的,我就是這麼個性格,越是別人覺得不行的,我越是要去做。”
“後來事實證明,我確實不行,我沒有能做好。”宋邵言溫熱的手心貼着她白皙的肌膚,“後來我見國內珠寶市場很紅火,便想着去非洲幹一番事業,爺爺一開始並不準,非洲太遠了,開礦又很容易出事故。”
“可我當年心高氣傲,非要過去,爺爺不再阻攔,也無力再阻攔,他已經住院。”宋邵言說到這兒的時候聲音低了下去,“你當時在跟我鬧離婚。”
寧安沒想到他都還記得。
她低頭,看到他扣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
她推開他的手,輕描淡寫道:“是,我們早已離婚了。”
“如果當年我不同意,這婚,你是離不掉的。”宋邵言的眼裡又有幾分銳利,“知道我爲什麼同意了嗎?因爲開礦太容易出事,而且我也不知道會在非洲呆幾年,我想……放你走。”
寧安還是頭一次聽他說這種心裡話。
他以前什麼都不說的,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共同語言,可能唯一的共同語言就是肢體上的接觸。
如今聽到他的這番話,她倒笑了:“我應該感激你麼?感謝你的放手?”
“我覺得我做得沒錯。”宋邵言擡着頭看她。
寧安的目光和他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