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一張又一張照片,這夜晚的市井風情也格外美好。
有時候寧安帶着小糖果玩,他就在一旁看着。
煙火璀璨,人潮涌動。
宋邵言慶幸自己從礦難事故中活了下來,如果沒有,該多可惜,他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老婆和女兒了。
玩到很晚,小糖果在寧安的懷中睡着。
“該回家了。”寧安道,“有點冷,小糖果睡着了,會感冒。”
“嗯,走吧,我送你們。”
宋邵言的司機一直把她們送到小區樓下,宋邵言沒有上去,衝她微微一笑。
夜晚的風很冷,但他的笑容倒是很暖。
寧安的心口顫了一下。
宋邵言笑起來真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紐約城的除夕沒有盛大而熱鬧的氣氛,但夜晚的風吹在身上也別有一番韻味。
宋邵言回了酒店。
一直等到夜裡頭十二點,他準時給她發了一句:新年快樂。
寧安也沒睡,正躺在牀上看手機,見微信亮了下,她點開。
寧安:新年快樂!給紅包嗎?
宋邵言看到她的回覆,高興得翻來翻去:給!
他直接給她轉了一個1314。
寧安笑了,收走。
屏幕的光照在她乾淨白皙的臉上,打出淺淺的光暈。
她驀然閉上眼睛,這不是她跟他度過的第一個新年,結婚那一年纔是。
那一年他們新婚,除夕夜的時候爺爺喊他們吃飯,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團圓飯。那時候宋老還在,還一直說,希望能早點抱上曾孫。
她全程都在笑,陪宋老說話,給宋老夾好吃的菜,而宋邵言表情淡漠,就好似天生冷淡一樣,不發一言。
她跟他說話,他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迴應,往往只有幾個字,眼神疏離。
在爺爺面前他會陪她演戲,演一對恩愛的夫妻,但爺爺一走,他的臉就變了。
想起這些,寧安睜開眼。
宋邵言又給她發了一大段話,大意就是,他還想陪她過下一個新年,下下一個新年……很多很多個新年……
她看着屏幕,也給他發了一句話:宋邵言,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過分?
宋邵言懵了,這是什麼意思?
寧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度過的唯一一個新年?
宋邵言想搖頭,可記憶力不允許。
他甚至想,當初的礦難怎麼沒讓他失憶呢?
寧安:那一天晚上從爺爺家回來,一上車你就對我冷言冷語……
宋邵言立馬發了個“跪下”的表情:安安,我錯了。
宋邵言捂臉,可不可以不要翻舊賬啊……
他真得不想做人了。
做人好難啊!
寧安:宋邵言,看不出來,演戲水平很可以,在爺爺面前裝得一本正經。
宋邵言又發了個“痛哭流涕”的表情:我錯了,我真得錯了,安安,大過年的咱們不說不開心的話了吧?
寧安:我偏要說。
宋邵言:那我只好……跪下了。
他又連發好幾個“跪下”的表情,他真得錯了……
寧安:……
宋邵言:(委屈)
寧安:等你手術成功後,跪榴蓮。
宋邵言:(委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