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間還夾着煙,煙一點點燃燒,燙到了他的手指頭。
有疼痛的感覺在手指間蔓延,他這纔回過神,彈掉菸頭的灰,那痛意卻像是能沿着神經末梢延展開來一樣,一直竄到他的心口。
同事還在叫他,江辭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你剛剛怎麼了?要不是我自己是個醫生,我都懷疑你中邪了。”同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辭淡笑:“可能,是中邪了。”
姜姝跑到電梯裡的時候迅速按了關閉,電梯門沒有再打開,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都不知道江辭原來也住在這個酒店。
也是,這酒店離醫院近,很方便,她應該想到的。
摘下口罩,姜姝去洗手間洗手。
鏡子裡的她臉色蒼白,沒有什麼血色,整個人都提不起勁。
水龍頭開着,冷水緩緩流淌,她一遍遍洗着手,眼神裡帶着迷離。
剛剛江辭和他同事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那時候倒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回房間再想起來,卻有一種恍惚感。
他有新的女朋友了,挺好。
她是他第一個女朋友,這男人雖然歲數不小了,但因爲以前學業、工作太忙,從未談過戀愛,也沒有任何戀愛經驗可言,她和他在一起,幾乎都是她在主動,除了在牀上的時候。
她主動追的他,主動告的白,主動要做他的女朋友,好像都是她強迫他似的。
想到這兒,姜姝笑了。
這男人啊,就沒明確對她說過一句喜歡她。
男人吶,果然真得都是大豬蹄子。
姜姝倒不在乎這些,可多多少少覺得有些遺憾罷了。
從洗手間出來,時間還早,她坐在窗前開始寫今天的日記:“晚上在酒店的天台上也差點碰到他,他和同事在一塊聊天,他交了個新的女朋友,聽上去好像是很懂事乖巧的類型,那就不像我了。”
“不像我好,以前他就很嫌我煩,我一煩他,他恨不得出差遠離我,一年半載都不回來。”
“唔,不過他不管去哪我都能打聽到,他那點小伎倆是瞞不了我的。”
姜姝隨便在日記本上寫着,她想起一開始和江辭睡了之後,江辭躲她,特地躲到海灘去,她也照樣把他找了出來。
找到後她撩撥他,順便跟他度了個假,後來回華城他們的感情就升溫了。
可能是因爲江辭沒有什麼感情經驗,很容易被她撩動吧,又或者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會覺得有所不同。
這些事快過去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姜姝寫了寥寥幾句後就放下了筆。
她從明天開始得小心些,不能再被江辭撞到。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她收到幾條新短信。
姜姝拿過手機一條一條看,眼神諱莫如深。
肚子裡的寶寶在踢她,感知到小傢伙的動作,姜姝的心口才好受些。
她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一個跟她血脈相親的人,至少活了這麼多年,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從童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