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軌了,以至於後來爺爺一直不肯認那個兒子。
父親出軌沒多久,他的母親去世,父親在國外重新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不再回宋家。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父母的樣子,事實是,後來,他也再沒見過他父親。
差不多十幾歲,他那個所謂的父親也去世了,宋爺爺甚至沒讓他的骨灰進宋家祖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葬在國外。
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他的心目中沒有“父親”這個詞。
爺爺對他要求很高,高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完全按照宋家繼承人的模式培養,從品行、修養、學識、禮儀,爺爺都對他很苛責,甚至親自教導。
他的朋友也都是京城上流社會的公子哥,他的身份讓許多人望塵莫及。
大學時,他考入京城頂尖學府,大學校長就是他爺爺以前下屬的兒子,在學校裡他很低調,但鋒芒這東西再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了。
後來莫名其妙就成了學校校草,走哪都有人看他。
他打籃球的時候會有人尖叫,他主持晚會也場場爆滿,就連他選的課也是秒光。
其實從小到大都被這種光環籠罩,對於他而言早就是見怪不怪的場面,他能很從容地應對。
大二那年秋天,差不多也是如今這樣的光景,秋高氣爽,桂花飄香。
大學的校園朝氣蓬勃,因爲新生的到來,整個校園都像是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那天晚上他本和幾個朋友約了去看球,結果學生會的人告訴他,晚上和大一新生有一場假面舞會。
擱在以前,他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推掉,但那天晚上他大概心情不錯,而且球賽的時間還沒到,就去了。
晚會在學校最大的一個會堂進行,場面很大,人很多,他去的時候大家已經在跳舞。
他也沒打算好好表現,隨手接過舍友遞給他的黑色面具就戴上,這種聯誼晚會一看就是他們商學院主動搞的,因爲外文系妹子多,這些學長蠢蠢欲動,都想找個大一的小妹妹做女朋友。
他不一樣,他不需要主動去找女朋友。
迷他的妹子數都數不清。
真正會跳舞的學生不多,大部分就是在扭扭腰,隨便跳幾下。
當然舞會的目的也不是跳舞。
宋邵言穿梭在人羣裡,會場音樂聲嘈雜,燈光交織來回晃動,晃得他眼睛疼。
這舞會辦的,還真不講究,跟上個世紀的歌廳似的,說話聲根本聽不見。
一看就是出自直男之手。
有女孩子衝他伸手,大意是想跟他跳一支舞。
宋邵言擺手,拒絕。
他沒想跳舞,只是來走個過場。
走着走着,因爲人太多,一隻金色小狐狸跌跌撞撞,高跟鞋踩得不穩,差點跌倒。
宋邵言一把撈住這隻小狐狸,勾住她的腰,小狐狸這才站穩腳跟。
小狐狸真跟只小狐狸一樣,輕飄飄的,腰上一點肉沒有,瘦巴巴。
小狐狸有一頭烏黑松軟的長髮,那一般是大一新生妹子的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