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聲東擊西
聽柯一凡有了主意,賈明鎏大聲催促道:“柯大俠,快說,快說。”
柯一凡說,你等一下,我先到網上搜索一下。
“哎,柯一凡,我都急死了,你就別逗了行不行?”賈明鎏再次苦笑,真是個呆子,網上要能搜出好主意,還犯得着來和你商量嗎?
柯一凡噼裡啪啦敲了幾下鍵盤,問道:“老賈,你還記得03年生在深圳的孫志剛事件嗎?”
“記得,他是你湖北老鄉,對?可那是幾年前的事了,跟大肚的死性質完全不同,翻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靠”賈明鎏都火燒眉毛,柯一凡卻還在東拉西扯,急得賈明鎏快要罵人了。
“你等會兒,我把思路整理一下,一會兒給你郵件。”柯一凡到底是碼字出身的網絡知名寫手,寫比說更得心應手。
賈明鎏無奈,只得掛了電話,進屋看了看吳旭睡得是否安穩,轉出來打開了電腦,進入郵箱,不停地點擊刷新,直到看見了柯一凡的郵件,心急如焚的賈明鎏迫不及待地點開,自己都能聽得見心在怦怦直跳。
柯一凡果然一語點醒了夢中人,孫志剛事件雖然與大肚之死性質完全不同,但參照當年湖北某地政府也曾派人從中斡旋,如果作爲受害人所在地的政府來出面交涉,肯定能引起不小的轟動,至少可以阻止名城置業私下裡暗箱操作。
看完了柯一凡的郵件,賈明鎏興奮得都忘記了給他回覆。
想念曹操,曹操就到了。這邊賈明鎏剛惦記上郭詠,郭詠主動送上門來了,他帶着西山縣招商引資的一干人馬已經抵達了臨江市,頭一個電話就是約賈明鎏找個地方坐坐。
“老郭,要不要把同學們都喊上?”賈明鎏問道。
“先不用,聽說你榮升了機電總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們哥倆先扯扯。”
“哈哈,老郭,你要動我的歪心思?”賈明鎏一針見血。
郭詠哈哈大笑:“MD,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臨江就是招商引資,不帶幾個項目回去,我這個代縣長無臉見西山父老啊。”
“說,你住哪?……玫瑰花酒店,好,我馬上過來。”賈明鎏也不推辭。
大概是說話聲音大了些,吳旭慵懶地走過來,扶着賈明鎏的肩膀,不高興地問:“誰呀,又要出門?”
賈明鎏正要去取外套,他關切地說:“小旭,你睡好了嗎?”看吳旭點頭,他接着說:“還不是爲了大肚的事,要不,我把你送你家去。”
吳旭只好點點頭,胡亂洗了把臉,跟着賈明鎏出門。
賈明鎏趕到玫瑰花酒店,郭詠正在房間裡看臨江衛視的新聞,見賈明鎏進來,電視都沒關,忙丟下手裡的遙控器,起身熱情地握住了他的手。
“老郭,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賈明鎏坐下來,接過郭詠的茶水,調侃道。
郭詠嘿嘿笑了:“沒辦法啊,誰叫我被配到了貧困縣呢。”
“靠,這貧困縣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我聽說得好多縣削尖了腦袋想當都當不上呢?”賈明鎏這話也不算開玩笑,當上了著名的貧困縣,幫扶政策多,救濟資金多,工作壓力小,不少縣裡的頭頭到了評定貧困縣的時候,還要到處活動,唯恐評不上呢。
對於賈明鎏話裡的諷刺,郭詠倒沒介意,他攤開雙手說:“老賈,不怕你笑話,當了個貧困縣的代縣長,到了市裡連頭不敢擡,你要是覺得過癮,當初組織部怎麼沒想起派你去當。”
“哈哈,吃甘蔗哪有兩頭甜的。又要升官,又要臉面,天下的便宜哪能都讓你老郭一個人佔了?”
郭詠苦笑着擺手:“算了,別拿老哥我開心。這沒皮沒臉的官,我老郭是當不來的。再者說,就算我老郭丟得起這個人,黃埔班也丟不起這個臉啊。”
賈明鎏雙手一拍,讚道:“對啊,老郭,不能讓別人把我們黃埔班出來的人看扁了。”
“所以啊,你老賈先要看在黃埔班同學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呵呵,你在這等着我呢。好,你說,看看我能幫你做什麼?”賈明鎏爽快地答應了。
“好,痛快請你們機電總公司到西山縣投資設立一個下屬公司,我出土地和勞動力,你出資金和技術,怎麼樣?你們錢總名聲在外,我也不熟,就先從你這裡來問問口風,有希望呢我就登門拜訪,要是一點希望都沒有,那我就只好打道回府。”同學之間,郭詠也不客氣,一口氣說完了,看着賈明鎏。
接到郭詠的電話,賈明鎏心裡早就有點數,西山縣是機電總公司幫扶的對口縣,臨江下轄的縣市中,因爲西山縣比較偏遠,是唯一沒有設立下屬公司的縣,錢瑞君早就有意要在退休之前填補這個空白,只是前幾任西山縣的頭頭不思進取,怕經濟展之後丟了貧困縣的帽子,吃力不討好,所以,縣裡的主要記、縣長像走馬燈一樣換了好多任,一直未能促成此事。
“這個……”扯到具體問題上,賈明鎏就不肯輕易鬆口,一來這事得由錢瑞君來拍板,二來還要和郭詠討價還價。“老郭,你這麼做,就不怕丟了貧困縣的高帽子?”
“老賈,說句心裡話,要是想圖個輕鬆自在,別人能混着過,我也能混着過。可要是渾渾噩噩地混,那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先不說這個代縣長的代字好不好去掉,就是劉秋萍也不肯饒過我啊。”
“此話怎講?”
郭詠苦着個臉說:“老賈,你是知道的,她到現在還是死活不肯跟我去西山。她說,你要有本事就從那破山溝裡爬出來,沒本事,你就當沒這個家,沒老婆孩子。你看看,她這話說的多絕。”
“哈哈,這劉秋萍跟你孩子都有倆了,好強的脾氣可一點沒改。”
“嗨,她說得也有道理,將來孩子上學,老人就醫,望江縣離臨江市這麼近,條件比西山縣強多了,呆在窮山惡水的西山縣,我一個老爺們咬咬牙也挺得過去,但總不能讓老婆孩子也跟着遭罪。”
“老郭,你就別遮遮掩掩的了,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呀,就是想幹出點政績來,好早點從西山縣裡爬上來,對不?”
郭詠不好意思地一笑,馬上又正色道:“也可以這麼說,關副記也不也說過,不想當市長的縣長不是好縣長。”
賈明鎏捶了他一拳,笑罵道:“老郭,你真的不厚道,明明是你挖空心思想要往上爬,非要把罪名栽贓到劉秋萍頭上。”
“哈哈,你們纔是正兒八經的老同學。廢話少說了,機電總公司到西山縣設立個下屬公司,這事你能當半個家不?”
“當家的事我不敢說,但我可以盡全力促成此事。不過……”
“不過什麼?”郭詠把腦袋湊近一點,目不轉睛地盯着賈明鎏。“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郭詠能作主的,立馬答應你。”
“呵呵,政府能給的政策,我相信你老郭一定會給我們公司最優惠的。”賈明鎏停頓了一下。“我有件公私兼顧的事要麻煩你大縣長一下。”
郭詠聽了,詭異地一笑:“哈哈,好說,好說,這年頭,辦公事我可以悠着點,辦私事那可得全力以赴。”說着,用手做了個捻鈔票的手勢:“按我們招商引資的土政策,可以給你來點提成,你說個點,如何?”
賈明鎏站了起來,板着臉說:“老郭,你臭我,我們同學之間的感情非要沾上銅臭味麼。”
郭詠有點莫名其妙,緊張地問:“那,那你要怎樣?”
賈明鎏臉色和緩地坐下來,說:“這事說起來也是你這個當父母官該管的事,西山縣有個民工死在了在護城河工地,你聽說了嗎?”
“啊?剛纔衛視新聞裡播了一句,死者是我們西山縣的嗎?可那是民工糾紛造成的意外事故,又生在臨江市,我怎麼管的了?”郭詠爲難道。
賈明鎏不緊不慢地說:“實不相瞞,這人正好是我的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本來我也不想過問,可我大致瞭解了一下,這裡面的情況很複雜,表面上看是民工糾紛,但是,背後卻涉及到拖欠了跟他一起來的二十幾個民工快半年的工錢。”
“是嗎?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賈明鎏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詳細跟郭詠說了說,郭詠聽了,義憤填膺,大叫:“西山縣的民工在臨江遭遇了不公,作爲當地政府,有責任協助有關部門替他們討個公道。”
“對,就是這個道理。這事你要管好了,回去的時候,西山縣的父老鄉親們肯定要敲鑼打鼓歡迎你這個青天大老爺。”
郭詠聽了大笑,笑完,又嘆息道:“可是,聽你說了那麼多的困難,我又從哪下手呢?我這次來的主要任務是招商引資,可拖不起太長的時間啊。”
賈明鎏微微一笑,拍了拍郭詠的手:“老郭,你別急,還是從你招商引資的正事下手。”
賈明鎏附在郭詠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郭詠聽完之後,大笑道:“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老賈,真有你的。”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爲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爲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