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劉金興,省泰拳比賽連奪三屆冠軍,人稱三冠王,對吧?”
李青衫翹着二郎腿,坐在拳臺的邊緣,看着剛開始喝的劉金興。
“沒錯,就是你爺爺我。”
劉金興灌了一口酒下肚,還不忘佔下便宜。
“聽說你最近經濟比較拮据,過的很窘迫。”
李青衫是來談買賣的,也懶得在某些小節上和他計較。
“關你屁事!”
劉金興還是一口酒,一句罵。
李青衫笑笑。
“還真不關我事,不過我相中你這地方了,想把它拿下來。”
“看上我這地方了?行啊,只要你能打倒我,我就把這地方賣給你。”
劉金興難得的沒開罵腔,而且相當痛快就答應下來。
至於他提的條件……
對李青衫來說那是問題嗎?
“你這話可當真?”
機會難得,敲定了再說。
“怎麼?你怕了……”
咣!
李青衫直接用腳告訴他答案。
大步走到跌出七八米遠的劉金興身邊,低頭看了他一眼。
“就你這慫樣,來個娘們兒都能幹了你,還敢問人是不是怕了……可笑!”
伸手抄起他一隻腳,拖着就往拳臺走,走到拳臺近處,手用力一掄。
啪的一聲脆響!
就給劉金興甩到了拳臺上。
“還能站起來不!”
劉金興恨恨的看他一眼,四肢用力,想要把身子撐起來。
試了七八次,終究沒能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廢物!”
李青衫用手指着他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走到大門口,回頭說了句。
“把合同準備好,明天我過來籤。價格別定太高,因爲廢物不值錢。”
說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出了蓉金拳館,李青衫輕輕舒了口氣,覺得早上的鬱悶情緒被吹淡不少。
下面該去做什麼?
李青衫左右瞅瞅,不知道該往那邊走。
無所事事的日子真不好過,要不是覺得欺負劉金興太沒意思,他真想回去再和他交流交流——以武會友嘛!
叮叮噹!
或許知道他正無聊,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
摸出來一看……
魏福生!
他現在最不想接的就是這貨的電話,偏偏是他打過來的。
有心掐掉電話,給他來個“您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可左思右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因爲有些人的腦回路比較亂,你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事來。
“哥,我想學功夫!”
行,還不錯,人沒頹廢,還一副積極向上一心求學的樣子。
這種事情需鼓勵支持。
“那就學!祝你早日習得蓋世神功!”
“哥,你能教我不?”
……
這個真不行!
這功夫太坑人……
往死裡坑那種!
但也不能直說啊!
“你覺得跟我學兩手三腳貓功夫有用?”
“好像真沒用。”
……
我擦!
我就謙虛一下!
你這混蛋還真敢往下接!
“哥,你說我是上少林還是武當好?”
魏福生的聲音聽起來挺迫切的。
不過他選這倆地方……
電視上很牛逼!
小說裡更牛逼!
傳說中還牛逼!
可實際上……
也就那麼回事。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突然想學功夫了?”
李青衫覺得還是先把這個問題整明白爲好,要是他就想學着玩玩,去哪裡都可以。
要是真想成高手,這倆地方去了也沒用。
這世上有兩個門派,一個叫佛語,一個叫道生,和天霸門一樣,是僅存的五大天門之一,真正佛道兩派的高手都在這裡面。
是國家爲了便於管理,才把他們湊到一起的。
所以現在想學真功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個……小菊說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根本不能在一起。而她早晚要回山,我卻沒資格去。所以我就想……就想學好功夫,這樣才能配的上她。”
……
真是癡情種!
可你都這把年紀了,骨架子都硬了,學什麼都來不及了……
還是趁早歇了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桶花!
“你去少林吧!”
然而話到了嘴邊,某人還是不忍把殘酷的真相說出來。
於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沒準他吃兩天素,念兩天經,就能紅塵看破,達到“空即是色”的境界也說不定。
不都說他這種一根筋的人容易產生慧根嗎?
“當和尚呀!萬一不讓娶老婆怎麼辦?我和小菊不是更沒戲?”
給他出了主意,他倒猶豫起來了。
“你傻啊,不會還俗啊!再說,現在還有單身的和尚嗎?連主持都有女兒好不好!”
某人有句話都沒敢告訴他,怕打擊他積極性,這年頭和尚哪有那麼好當的?
就他那學歷,人家都懶得給他剃頭!
和尚這麼高薪的工作,就憑他,沒戲!
“哥,你說的真對,我這就去少林寺,不過家裡老孃……”
“我幫你照顧!”
兄弟這時候不站出來,什麼時候站出來!
“哥,你看我還差點兒路費,你是不是……喂……喂!”
魏福生說着說着,那邊就沒了聲音,他只能重新撥。
您撥打的用戶無法接通!
……
哥!
我能放心把老孃交給你不!
看着黑名單裡多出的號碼,某人一臉怒氣。
臭不要臉的!
去個河南還要打劫!
詛咒你打一輩子光棍……
嘶!
是不是有點狠?
算了,沒事,我和上邊關係又不好,不會成真的。
某人安慰自己一句,伸手去攔出租車,他打算回家睡覺,明天過來收店。
沒有強取豪奪的意思,但也得擺出惡霸的姿態,不然買賣就不好做。
出租車也到了,他的手機又響了,不得不說,很多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鑽進汽車,吹着空調,某人接通了陳夕顏的電話。
小拉拉的電話他不能不接,因爲他隱瞞了一些事情,心虛着呢。
“找我什麼事?”
努力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語氣顯得平淡又平常。
“你過來找我,xxx,聽清了沒?”
陳夕顏也沒說什麼事情,直接報了一個地址。
“聽清楚了,我馬上過去。”
他一答應過去,那邊就直接掛了電話。
真沒禮貌!
某人收起手機,對司機道。
“師傅,去xxx。”
半個小時後,某人應約來到一處地方,西山爛尾樓。
他剛付錢下車,司機一腳油門,飛也似的開走了,估計來的路上還不知道有多提心吊膽呢。
估計要不是聽某人接了一個電話,他都不敢來。
這裡可是搶劫殺人的良地,據說前些天有幾個人死的那叫一個慘……
某人擡眼望去,沒有看到小拉拉的影子,就向上走去。
真不知道她約在這裡想做什麼。
走到爛尾樓中間,他在地上跺了兩下,四周發出咚咚的聲音。
陳夕顏聽到聲音,從一棟三層小樓裡走了出來。
登山鞋,運動褲,小背心,這樣的陳夕顏倒是耐看許多。
“你來了。”
“嗯……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李青衫左右看看,實在沒有什麼美景值得欣賞。
“跟我進來就知道了。”
陳夕顏說完,轉身就回了屋子。
嘿!
她還賣上關子了。
又不是龍潭虎穴,進就進唄!
進到裡面,就見鄒小艾拿把鎬頭,撅着小屁股在地上狠命的砸着。
她們這是在玩什麼?
刨坑是想把誰埋了?
“小艾你停一下,勞工我給你找來了。”
陳夕顏招呼鄒小艾停下來,把下面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交給某人。
“喏,給你。”
鄒小艾看到某人,毫不客氣的就把鎬頭遞了過去。
李青衫木然的接過鎬頭,實在想不通他不回去好好睡覺,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做苦工。
“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到底想挖什麼?”
搞不清楚這個問題,某人是不會出力的,不然一會兒他把坑挖好,兩個丫頭把他推坑裡埋了咋辦?
都沒地說理去!
見某人看過來,陳夕顏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你問小艾。”
鄒小艾看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小鼻子。
“我就是聽說天刀門的寶物可能埋在附近,所以就過來刨一刨。”
咣噹!
鎬頭落了地!
某人也差點一頭撞地上。
這倆丫頭是有多閒,跑來幹這種無聊的事情!
對了!
她們高考過去了……
不過就算你們閒,談個戀愛也好,旅個遊也罷,總比干這種事情有意義多了吧!
哪怕去當個粉,追個星,也比拿個鎬頭漫山遍野的刨坑強吧!
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天刀門有寶物!
瞎扯淡……
“你確定底下有寶物?”
鄒小艾搖搖頭。
“不一定是在這裡,反正就在這附近。”
“大概範圍是多少?”
附近這倆字太空泛,讓人沒有空間感。
“就方圓五六裡吧。”
鄒小艾仔細想了想,又好好算一下,才把這附近圈定好。
陳夕顏聽了她的話,拿手捂住眼睛,轉過頭去,實在是不敢看某人的臭臉。
李青衫實在也沒什麼話好說,掉頭就走。
“喂,你幹嘛去!”
鄒小艾可是捨不得這麼一個壯勞力離開,急忙上前拉住他。
“我回去整輛挖掘機,要不然這活兒三五個月完不了。”
……
渣叔!
不要鬧!
你整輛挖掘機來……
別人不就都知道了!
“不用挖掘機,我知道東西在哪兒!”
鄒小艾說着跑到西牆腳,拿腳畫了一個圈。
“就在這下面,你使勁刨就是了。”
“要是沒有怎麼辦?”
某人可不能由着她畫完一個又一個,一直畫個五六裡方圓的圈圈出來。
“我就跟你回家。”
鄒小艾對某人很是瞭解,要這地方沒有,再想用他簡直妄想。
渣叔的屬性就是這麼渣!
……
帶你回家?
除非我不想活了!
某人二話不說,走到她畫的地方,一鎬頭掄下去。
當!
金鐵交鳴!
擦咧!
還真有東西!
某人緊刨幾下,一個金屬箱子就露了出來。
“哈哈!我就知道着裡肯定有東西!”
鄒小艾興奮的衝過去,把金屬箱子拎了出來。
還挺沉!
不過看上去怎麼都不像老物件,嶄新嶄新的。
六位密碼鎖!
好坑!
這可怎麼開?
鄒小艾求助的眼神向某人看去。
“閃開。”
鄒小艾剛一躲開,某人一鎬頭就掄了下去——這五丁開山啓箱法,他可是熟極而溜。
鎖都被砸壞了,自然也就沒什麼用了。
鄒小艾急不可耐的過去打開箱子,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呆住了。
某人見她表情不對,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然後……
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