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選你？”
芭朵看着淡定喝酒的某人，回想剛剛無數女人的前仆後繼，至今猶覺是在做夢。
華夏女人眼睛一定是瞎的，不然怎麼能挑中這麼濫的男人？
“華夏有句老話，叫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們會選我，無非是因爲她們心明眼亮，知道什麼樣的男人，纔是該她們畢生追求的。”
李青衫認爲那些女人，只是做了正確的選擇，根本無需討論。
選他就對了！
我就多餘問你！
芭朵很想賞他一個大白眼，又怕他會更加驕傲，就生生忍住了。
一個人的臉皮厚到如此地步，真是太可怕了。
“我很想知道，她們選你的理由，和我是不是一樣的？”
如果她們都想殺你，我就覺得合情合理了……
“關於這個嘛……嘿，肯定是不一樣的，不但不一樣，而且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李青衫的表情有點怪，似乎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完全相反？”
芭朵不解的問。
“你找我是因爲我會說德語，你聽起來親切。她們找我是因爲我說外語，她們聽不懂。”
有時候理由就是這麼簡單。
“我現在也聽不懂。”
這是什麼怪理由？芭朵表示不理解！
“我不知道你們德國女人有沒有，但我們華夏女人，通常都會多長兩顆心，一顆叫做虛榮，一顆叫做好奇。”說到這裡，李青衫淡淡一笑，“因爲種種原因，很多華夏女人認爲，找個老外做男人，是倍兒有面子的事情，別管他來自多偏僻的地方，別管他是修馬桶的還是無業遊民，只要外國引進，就比純國產的強。”
“這是所謂的虛榮心？可你又不是外國男人。”
芭朵覺得這樣解釋太牽強。
“可我會說外國話呀，她們找不到真老外，找個高仿也可以嘛，反正燈一拉也差不多。要知道她們來這裡，可不是找一生一世的伴侶。能一夜不疲，撐個兩三個小時就湊合用了。”
身爲純國產，卻總被當高仿，李青衫有時候也覺得很惆悵。
芭朵揉揉額頭，覺得聽他說話，要適應不了那股猥瑣味兒，還真是有些受不了。
“好吧，那好奇心又是怎麼回事？”
“華夏女人選老外，有時候也未必是虛榮，就是有些好奇，其他品種的男人是個什麼味道呢？沒吃過吧，就總想嘗一嘗。”
李青衫如此解釋。
“這你也能高仿？”
芭朵表示深深的不信。
李青衫搖搖頭。
“一個華夏男人，一臉滄桑，看上去就有內涵有故事，還會那麼多國家的語言，換做是你，就不想探究一下？”
神秘的男人，總能讓人產生無邊的遐想……
一臉滄桑？
一臉猥瑣還差不多！
“你怎麼會那麼多種語言？”
別的不說，芭朵對這點還是蠻好奇的，看他整日在女人堆裡打轉，實在不像有時間學習的樣子。
“你就當我是工作需要。”
真實原因李青衫有點不大好意思說，他只是臉皮厚，又不是不要臉，該藏着掖着的，還是需要遮掩遮掩的。
“李，我想聽真實原因，不想聽這麼敷衍的回答。”
他越不想說，芭朵就越想知道原因。
“你知道我這人個性很強，人又優秀，難免遭人嫉恨，流言蜚語惡意中傷是少不了的，爲了能聽懂各國人士的惡言惡語，並做出適當反擊，不多學點行嗎？”
李青衫表示，他也是被逼的，是無可奈何大有苦衷的。
就說你是爲了吵架和罵人學的，不就行了？至於七轉八拐說這麼多沒有用的？
就憑這一點，怎麼罵你都不爲過！
“李，真是難爲你了。”
就爲罵架，學這麼多語言，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是有多閒！
太無聊了！
“打擾兩位一下。”老闆娘走過來微笑說道，“我就要離開了，兩位還有什麼事情嗎？”
她嘴裡說的是“兩位”，可眼睛盯着的，卻只是某人一個。
李青衫忙站起身來。
“如果方便的話，就帶我過去吧。”
天兒不早了，也該乾點正事了！
“這邊請。”
老闆娘微笑帶路，李青衫麻溜兒跟上。
“我也要去。”
芭朵不甘寂寞的跳了出來。
“老實待着，我們有正事要做。”
老闆娘還沒說什麼，李青衫就把她攔下了。
不能幹什麼都帶這麼一個洋包袱，就算再好看，她也是……
包袱！
“好吧，我在這裡等你，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啊。”
爲了避免暴露身份，芭朵只好聽話的留下來。雖然她很想知道某人來這裡做什麼，可她卻明白，現在跟上去並不好。
看到老闆娘把某人帶到樓上，有很多女人感到失落，但最失落的卻是一個男人，他坐在一角沙發上，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眼神閃爍，複雜難明。
難道那麼久的等待，就比不上一個爛人的胡言亂語？
“你想看的東西都在那臺電腦裡，應該沒有刪掉。”
來到一間辦公室，老闆娘指指桌上的電腦。
“謝謝。”
李青衫徑直走過去，在電腦前坐下開始操作。
“來，請你喝一杯。”
老闆娘倒了一杯乾白，放到他手邊。
“我這裡就只有酒，不然真想看看你喝茶的樣子。”
“我看起來不像喝茶的人嗎？”
李青衫一邊敲打鍵盤，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天。
“喝茶者清雅，喝酒者粗狂……你真不像喝茶的人。”
老闆娘對着他，倒是能直言不諱。
“你直接說我粗鄙不堪不就好了。”
別管她把意思隱藏的多深，李青衫都能準確的讀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老闆娘淺淺一笑，和他熟絡的就像老朋友一樣。
李青衫擡頭，還以一個微笑，隨即指指電腦。
“我找到了。”
“哦？我看看。”
老闆娘好奇的繞到他身後去看。
兩人貼的近了，李青衫就覺一股淡淡的香氣直往他鼻子裡灌，不是香水，也非體香，淡雅怡人，很是不俗。
香自何來？
好聞又提神，若不是算不上熟悉，他真想請教一下，如何才能發出如此香味。
“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凶。”
老闆娘看了兩眼就退後一點。
屏幕上那兩個擺弄手機的男人，偶爾擡頭看探頭一眼，眼中寒芒閃耀，兇厲的很，她完全受不住。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很不喜歡被探頭盯着。
“也就那樣兒，沒什麼的。”
兩個人，李青衫一個都不認識，看樣子也不像武門出來的。
簡單看去，像打手多過殺手，受過特別訓練見過血，也就這樣了。
只是不知來自血刀還是豺狗，在龍海，也就這兩個地方，能養這樣的人了。
下次見到再問問看……
今晚的次要任務解決了，該主要任務了……
“你怎麼不喝酒？”
倒好的酒依然放在桌子上，老闆娘似乎有點不大高興。
誰又願意熱臉貼上冷屁股？
更何況熱臉是那麼俏媚，冷屁股是那麼……
難看！
“不敢喝啊，孤男寡女的，喝了容易出事情。”
李青衫看看那杯酒，又看看老闆娘，覺得還是不喝的好。
“區區一杯酒，還能讓你亂了性不成？”
老闆娘笑問，似乎不信他酒量那麼淺。
“亂不亂性，和酒量無關，和酒多少無關，關鍵是看你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酒，說白了，就是一個藉口而已。”
所謂酒後亂性，酒後罵娘，無非是以酒遮醜，行齷齪之事而已。
“好真的話，我能當你是在誇我麼？”
老闆娘嫵媚一笑，端的勾魂。
“你本來就很美，哪裡還用我來誇。”
人站在那裡，性感誘人，真的不用誇，用眼睛看就夠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會說話的男人。”
老闆娘由衷的感嘆。
“那你見過的男人一定很少，若只論嘴，我在男人中真不算什麼。”
李青衫說着站起來，走到一面牆壁前，仔細看了看掛在上面的織錦，和大廳裡那塊小的風格一樣，嘴角不禁溢出一絲笑意。
“這件掛飾不錯。”
“朋友送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轉送給你。”
老闆娘展示了一下她的大方。
“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者說了，既是朋友所贈，沒準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也說不定。”
李青衫卻搖頭拒絕了，和他一直貪拿佔的秉性不符。
“一個女性朋友送的，頂多就是姐妹情深，還能有其他含義不成？”
老闆娘覺得是他想多了，禮物，不只有男人會送的。
只是……
她瞥了一眼桌上那杯酒，他不肯喝酒，還真是有些麻煩。
她的一舉一動，李青衫盡收眼底，不由笑笑。
“真的那麼想我喝那杯酒？”
老闆娘輕輕搖頭。
“沒有啊，喝與不喝，都是你的自由。我就是覺得，酒倒在杯中，若不喝掉有點可惜。”
“如果你肯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是喝個十杯八杯都沒有問題。”
李青衫走過去，端起酒杯嗅了嗅，提了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麼問題？”
老闆娘好奇的問。
“你認識阿蓮嗎？”
李青衫盯着她的眼睛問。
老闆娘一怔。
“阿蓮？那個阿蓮？”
“廣南黔雲寨的阿蓮。”
李青衫每說一個字，眸光便亮一分。
……
他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