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面的門沒關,蕾恩大步離開,沒有送李祖去醫院的意思,他們該在這裡各走各的了。
李祖沒有第一時間前往地面,他坐在列車上休息着,同時慢悠悠的更換着彈藥。
將彈匣扣在槍裡。
不停的思考着。
“我不對勁”李祖認爲這是他此次蜂巢之旅後得到的最有用結論。
當面對那地獄一般的場景後,似乎一切問題都變得不再是問題了,不過他也很慶幸能夠發現自己的問題,畢竟在也許即將化身地獄的世界中,提早知道自己有問題,還能提前做個心理準備。
“爲什麼馬特他們沒有關門?是還想着我們會回來沒有關門?他們應該知道……我們能活下來的機會很小。不過……總的來說得謝謝大光頭。”
李祖轉頭看向身後的漆黑隧道。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墮入其中,九死一生。
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爬回來。
“不關門,這些東西如果跑到地面上就麻煩了,還是說那些東西已經跑到地面上了!”他眯着眼看向通往地面的門。
他還記得,那些長着長舌頭的爬行怪物跳到了列車上追殺愛麗絲等人,數量十分多。
如果車上沒有風衣大光頭的“幫忙”,愛麗絲等人幾乎很難擺脫那羣難纏的怪物。
看列車的損毀程度便不難猜測他們經歷了一場苦戰。
列車上有血,但是沒有屍體,無論是爬行的長舌怪物還是愛麗絲等人的屍體,全都沒有。
他在車上轉了幾圈,不停完善着自己的推測。
“唯一的解釋是,愛麗絲他們逃出去了,那羣怪物也逃出去了,所以沒人能關上門,已經過了一夜,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回到洋房,這裡似乎經歷過一場可怕的廝殺,滿地的鮮血沒有處理,只有倉皇踩着血液跑過的鞋印,隨着血液凝固在地板上。
已經是正中午的天,
溫度頗高,血臭的要命。
“能看見天空真好”他感嘆着。
浣熊市似乎並未被逃出去的怪物影響,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生活節奏,有條不紊的來來回回。
渾身是血,手臂扭曲的李祖走在街上一瞬間便吸引了足夠多人的注意。
他似乎和街上的人來自兩個世界。
雖說很久以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不過關於浣熊市的信息他還算記得很清楚,比如他受了如此重的傷,最好去史班瑟紀念醫院,順便做一個全身檢查,以防有什麼病毒感染。
“最好買點急救治療噴霧,消毒水……‘T’應該能消毒吧?”他想起了屍海中的傭兵們,他們死了,卻又在牙齒和爪子的催生下“復活”了。
按照紅後的話說,都是‘T’的功勞。
史班瑟醫院號稱擁有全美首屈一指的科研部,一直是國際上醫療的領頭羊。
當李祖走進門診部,不得不讚嘆這裡夠大氣的。
不過今天的醫院方面似乎有些人手不足,一個個護士小跑過,聽她們不壓音量的着急呼喊聲,都在呼吸道感染科,或者是精神病患。
而引發這一切的原因,似乎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鬥毆事件,很多人被咬傷,抓破了手臂。
在外科矯正手臂,裹上石膏和繃帶後,李祖還沒來得及在自己的病牀上躺下,便被一臉嚴肅的小護士攆了出來,他只能拎着自己的點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人滿爲患啊”
李祖看着不停增加的病患,突然感覺繼續留在醫院中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他在醫院借用前臺的電話給馬特打了通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看來只能去警局了”
馬特聯繫不上,他可不能放任不管,而且如果那羣怪物從地下跑了上來,警局一定是個好的避難處。
……
……
“嘿!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
胸口掛着記者證的男人不停的扭動着,但站在他身後的高個子黑人警察卻猛地一拍其後背,險些將他從椅子上推下來。
“待會兒有你去的地方!”高個子黑人警察捏着他的肩膀,將他提起來,然後按在一旁的等候椅子上,以防他佔用位子。
並用手銬將記者的左手鎖在椅子上。
記者似乎也看透了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老老實實的不再咋呼。
“今天被抓進來的人真多啊”記者突然轉頭看向身旁吊着繃帶的亞洲男人,這個人正是李祖。
無論是對方身上那醫用酒精都難蓋住的血腥味,還是重傷員的打扮,都讓他的記者之魂不受控制的燃燒起來。
肯定有有意思的大新聞!
李祖拔了針後邊來到了浣熊市警察局,他想來報案,但是情況不樂觀。
還得排號。
“我算錯了”他說道。
“什麼算錯了?”記者扭過頭來問,不懂他在說什麼。
“那些東西會傳染人,我早該想到的”
記者目光一閃,他微微低下頭,陽光照射在眼鏡上,反光遮擋了他的眼神,記者不動聲色的問:“哪些東西?”
“你最好也別再這兒多待”李祖搖着頭站起來,又說道:“應該是儘量別在人多的地方待,離開這座城市最好。”
在前方,有兩個打架鬥毆的黑人被拷住雙手,正配合警察做筆錄。
他們兩人狀態很不對勁,腦袋不停的扭動,像是多動症。
有些語無倫次,看上去很掙扎。
警察只當這種人吸那東西吸多了,並沒有人太在意。
啪!一個警察擡手甩了其中一人腦袋一巴掌:“別亂動,嗷哦!”警察痛呼,他手掌被不慎咬了口,留了兩排牙印子,在手臂上繪出“O”型。
警察拔出警棍想要給咬了自己的傢伙來兩下,卻發現對方赤紅着雙眼,牙齒就像閘刀般“咔嚓、咔嚓”不停的咬合,甚至一個不小心,咬掉了舌頭。
即便咬掉了舌頭,那個人卻還在發狂。
“該死!給他找個醫生!”兩個警察衝出來,按住發狂的傢伙。
警局開始變的亂糟糟的。
“謝謝你的忠告”記者看了一眼警察,又看向李祖,問道:“怎麼稱呼?”
“我對上報紙沒興趣”李祖掃了眼對方的胸牌,迅速離開了警局。
看着李祖迅速離開了警局,記者站起來。
“幹什麼?”剛被咬的警察見記者站起來,便走了過來。
他剛被咬,正在火頭上。
“我想打個電話,給我的律師”記者說道,他看起來與之前大鬧警局的魯莽模樣判若兩人。
“這邊!”警察解開了手銬,帶着記者來到電話旁。
咚、警察一個沒站穩,靠在牆上。
“警察先生,你沒事吧?”記者有些關心的問。
“沒什麼,有點頭暈,待會兒要去醫院打一針,估計……”他擡起手,看着被咬的手背,厭惡的皺眉:“得打疫苗,估計那個混蛋有傳染病。”
“打針治療還是儘快的好”記者迅速撥號,等了一陣子,那邊接通。
“……我知道不該隨便給你打電話。”
“調查?採訪還沒開始呢,我就被浣熊市的警察局長抓住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也不算徹底完蛋,還有個好消息,姑且算是好消息吧……這地方看起來很危險,我作爲你的人,執行隨時會死的任務……哦,好好好,你情我願,沒錯,沒錯。”
“對,好消息,是個亞洲人,體型普通,看起來有點腎虛,最大特徵就是綁着繃帶,他也許有你想知道的。”
“OK,艾達小姐~”
電話掛斷,記者轉頭看向依靠着牆,急促喘息的警察:“警察先生,真的不好好休息休息嗎?”
“咳咳、我,我好得很”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