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臃腫的血魔只好倉促的迎戰,他指揮那些骷髏兵儘可能去延緩獨角獸的衝刺速度,跟着自己一彎腰,從地上摸起一棵枯萎的大樹之後,轉身就朝夜行者首先掄去,因爲跟明刀明槍的獨角獸比較起來,神出鬼沒的夜行者顯然更具威脅。
“呼……,碰!”夾着一股狂風的大樹樹幹,在血魔的蠻力揮舞下,猛烈的撞到了另一棵樹上,不過被血魔瞄準的夜行者卻沒有被掃中,夜行者在半空中靈活的身體就好像陀螺一般的翻滾,接着閃入一棵樹後就那麼失去了蹤影。
“拓達拓達……”的聲響傳來,血魔只能暫時先放下夜行者了,因爲身後的蹄聲已經逼近到了眼前。
那些湊過去企圖阻擋的骷髏兵,他們紛紛都被獨角獸給撞散了架,並且除了衝刺的撞擊力之外,那些一蓬蓬飛散開來的骨頭,他們在半空中旋轉時直接就那麼消融掉了,這當然就是獨角獸對亡靈生物的天生剋制效果,僅僅接觸就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呼……”籃球粗細的樹幹、毫不猶豫的又是一掄,當血魔準備把眼前的獨角獸整個抽飛時,背後陰魂不散的夜行者卻再次纏了上來。
“唰唰唰、噗噗噗……”從樹杈上高高躍起的夜行者,眨眼就撲到了血魔的身旁,然後瞄準血魔的腰部部位就下手了,他簡直是把兩柄短劍當做鐵鍬和鏟子來使用,破開皮肉就不停不停的往下挖去、切斷脊椎割斷肌肉,準備一鼓作氣的將血魔體內的帝依老頭給挖出來。
面對一名強大的黑暗系元素法師,弄死他多少召喚生物都沒用,不能幹掉他本人的話,這就是一場沒完沒了的消耗戰。
同一個瞬間,血魔手中的巨大樹幹也終於掃中了獨角獸的身體,不過在承受蠻力打擊的瞬間,獨角獸是巧妙的躍起了一線,所以樹幹只掃中了他的前蹄,獨角獸那最最致命的尖角、還是不可阻擋的刺進了血魔的胸膛。
“滋……,啊……”獨角獸的尖角,深深紮在血魔的皮肉裡面,發揮的作用就和燒紅的鐵條紮在雪人裡面差不多,瞬間令血魔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醜陋的面孔更爲扭曲起來。
“乾的好!就應該這樣!”一直屏住呼吸、緊張觀戰的維多利亞,這下終於忍不出雀躍了起來,興高采烈的看着血魔周身亂顫,由泥和血構成的身體受到獨角獸聖光屬性的持續灼燒。
再說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在血魔那不斷縮小的身體裡面,帝依應該馬上就藏不下去了,也許獨角獸的尖角已經洞穿了邪惡元素法師的身體。
然而精靈們高興的太早了,當夜行者在血魔後腰位置,狠狠挖出一個偌大的血洞、最後一劍貫穿了血魔的小腹部位,整個刨穿了血魔的身體之後,他卻一下子愣住了,因爲他在血魔的體內並沒有發現帝依老頭的存在。
“他不在裡面?不好!”渾身浴血的夜行者,他一邊對着低頭仍舊往前頂的獨角獸吼道、一邊就鬆開了緊緊盤着血魔腰部的雙腿,想要從血魔的身邊遠離;而獨角獸也強忍着前蹄部位的骨折劇痛,發狂的一擺腦袋,想要把血魔的身體給甩開。
但是非常的遺憾,在他們倆逃出安全距離之前,一個灰黑色的圓球已經垂直砸到了血魔逐漸萎縮的身體上面,結果在所有觀戰者的眼前,一場包含瘟疫和病毒的死亡爆炸就響了起來。
“嘭!”伴隨着四面揮散的灰黑色氣流、血魔爛肉,地面上的石子、樹葉、雜物統統都被掀飛到了遠處,周圍大片觀戰精靈都被炸翻到在地,至於首當其衝的夜行者和獨角獸,他們更是被氣浪狠狠的掄到一邊的樹幹上,發生了猛烈的撞擊,最後則是摔回地面上一動不動了。
而且在巨大的物理衝擊之外,仔細觀察獨角獸與夜行者的曝露部位皮膚就會發現;獨角獸那層聖潔的光輝沒有了、身形正在一點點的蛻變回精靈,黑暗精靈原本就黝黑的皮膚上面,更是迅速冒出了一片的小肉疙瘩,然後還有越冒越多的趨勢。
“王女殿下你沒事吧?”片刻之後,幾個緊緊護住維多利亞的精靈就緊張的詢問了起來,生怕他們奉命保護的王女在剛剛的爆炸中受傷。
“我、我沒事,可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亡靈魔法?居然能一下就擊倒獨角獸?”灰頭土臉的維多利亞驚恐的問道,眼前這一切都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和想象。
“看樣子應該是傳說中的瘟疫之球,不過根據書上的記載,瘟疫之球的威力沒有這麼誇張呀!難道、難道這個黑暗系的元素法師,他對這個魔法進行了改良?”一箇中年精靈男子大膽的猜測道。
另一邊,一舉撂倒獨角獸和夜行者之後,帝依老頭這才從附近一棵枯死的大樹後轉了出來,他身上的長袍雖然沾滿了血跡和泥土,但是從那面具後面卻一直在傳出帝依老頭誇張的笑聲:“嘿嘿嘿,這場決鬥、應該是我獲得勝利了吧?”
“……”憤怒的精靈們沒有搭腔,他們正忙着搶救傷員,可是已經變回人形的沙拉曼德,他和夜行者卻傷的非常嚴重,身體沒有在爆炸中粉碎就不錯了,其餘被灰黑色氣流接觸到的精靈,他們也紛紛出現了皮疹、發燒和咳嗽等等症狀,黑水村是徹徹底底的亂了套。
“辣條大人,我回來了!我勝利了、沒有給歌聖侍從團丟臉!”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帝依老頭卻大大方方的返回到了白贏的身邊,微微鞠躬的向白贏行禮。
“……我說你這個傢伙,打贏就好了,你非要把局面弄得那麼難看嗎?”白贏冷冷的問道,語氣中帶着不爽,剛纔還猶如仙境一般的黑水村,此時此刻已經破敗了起來,到處都是倒下的樹木、破敗的房屋與精靈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