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纔是男人!(大靈子醒了)
“我們可以再過幾年的二人世界,你這麼貪玩,小孩子這麼鬧,你一定會很煩,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旅遊嗎?我們去周遊全世界,把你想去的地方,統統都去走一遍。”
回答江景城的,只有儀器上的滴答聲,一聲一聲有節奏的響徹在安靜的病房內。
這些原本已經被人拆去的儀器,在檢查出安靈然懷孕後,再次被移了進來,聽着清淅的滴答聲,江景城竟然覺得心裡一陣煩悶。
那種疼,即使在沒有任何傷口的情況下,也可以隨着血液而肆意蔓延,奔流而清淅,冰冷而澎湃。
“我剛剛摸了一下,他還小的沒有感覺,拿出來一定不會覺得疼,你最怕疼,大了再想要就晚了,到時候你一定又要叫着疼了。”
江景城說完,回答他的又是一片沉寂,伸出手抓住安靈然的手掌,將她一併按在被自己手心捂熱的小腹上。
“你摸一下,他有沒有在你肚子裡動?”
指尖在柔滑的被褥上平靜的劃過,帶起一絲淡淡的漣漪,如湖中盪漾開來的波紋,清淅而又模糊,漸漸的消失不見。
“應該沒動吧!”
江景城喃喃道,似乎帶着很濃的失望。
如果會動一點的話,最起碼在消失之前,還能能更多的留戀和想念,現在只是一片平靜,沒有任何他想要更多留住的東西。
“就讓他再待一個月吧,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一定會很多捨不得,讓他多陪陪你,你爭取早點醒過來好不好,或許在這個一個月內……”
江景城有些出神的說道,說完便停了下來,視線靜靜的落在安靈然的臉上,帶着滿滿的柔和和疼惜瓜。
如果安靈然現在醒了,或許這個孩子還能留得住,只不過他現在很清楚,此時根本就是不可能,安靈然出血很嚴重,營養液也只能幫助她恢復,不能進食的安靈然,已經比以往消瘦了一大圈。
原本緋紅圓潤的臉頰,此時已經有了明顯的凹陷,臉色也沒有以前的亮麗,雖然白析,卻是病態的慘白。
微微凹陷的眼窩,讓她整個人看着,瘦的讓人心疼。
如此虛弱的安靈然,又怎麼可能再經得起十月懷胎的折磨,別說靠營養液生下來的胎兒有可能不健康,就連安靈然這個大人,如果長期被胎兒吞噬她身體的營養,很有可能因爲瘦弱,面臨身體危險。
想到安靈然將要面臨的險境,江景城心中一疼,扯住被褥的手被他死死的纂緊,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着恐怕的白色,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折掉一般。
整個病房內透着一股濃濃的憂傷和冰冷,那種冷,不是因爲溫度,而是人心。
空氣突然一下子沉靜了下來,江景城是隻靜靜的坐着,坐在一旁守着依舊安靜沉睡着的安靈然,不時給她溫柔的扶了扶散落下來的髮絲。
原本那頭長長的黑髮,也被剪短了許多,而且是毫無造型,髮絲長時間的疏理,也沒有了原本的光澤。
江景城一遍遍的摸着安靈然的頭髮,最後指尖滑落到了她的額跡。
那道原本猙獰的疤痕,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淡了下去,只留下一道清淅的傷疤,還有被針縫過的痕跡。
這些傷痕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消除,江景城知道安靈然愛美,所以更不可能會給她留下來傷疤,要不然她醒了,又該和他生氣了。
想到安靈然生氣的樣子,江景城都會覺得心疼,現在他只能靠想像,才能體驗到她平時那一臉嬌憨的模樣。
“算了,你還是多睡一會兒吧,等到你的頭髮長長了,頭上的傷疤消失了,你就醒過來好不好,別睡的太久,我會想你的!”
江景城想了一下,將被子給安靈然蓋好,將一旁的牀對在一起,安靜的上了牀,小心的將安靈然抱在懷裡。
“這樣就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這樣我們可以多待一會。”
江景城握着安靈然的手,將她一起覆在安靈然的小腹上,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安靜的在病房裡睡着了。
只有滴答聲折病房裡,不知道何時空氣變的溫暖起來,均勻平靜的呼吸聲,透着一絲恬靜的舒適,在安靜的病房裡,緩緩的盪漾開來。
接下來的幾天,劉玲香和安百生都會來醫院,可是都會和江九妹一樣,一起站在門口,誰都沒有主動進去過。
除了每天例行檢查的醫生,誰也不願意進去打攪這一家三口有數的安靜祥和。
“江女婿這樣,身體可是怎麼吃的消啊!”
丈母孃疼女婿,劉玲香站在門外忍不住不停的向裡張望,即使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可是這道門板卻讓她多了幾分的希望。
“親家伯母你們放心好了,我每天都會給三哥送吃的進去,三哥都有全部吃掉。”
江九妹到是一點也不擔心,她覺得她三哥能吃能睡的,這樣的生活挺好,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三
哥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還每天乖乖的把她送去的飯菜全部都吃光了,爲什麼人會就是不見胖的。
不但不胖,而且看着還越來越瘦的樣子啊!
難道這年頭吃東西也能讓人減肥了嗎?
“我不是擔心他這個,我是擔心他的精神,他天天只待裡面也不出來,從來也不和我們說話,真怕他越是這麼安靜,最後結果就會讓他越沒有辦法承受啊!他這個樣子,說明他更在乎那個孩子。”
只不過沒有辦法,和安靈然的生命比起來,江景城更不希望有任何威脅到安靈然生命健康的因素存在,即使這個存在,是他們一開始心心念念想擁有的孩子。
“三哥真的是這樣嗎?那他爲什麼不說出來。”
江九妹頓時擔心道,聽劉玲香這麼一說,她真的覺得有道理。
難怪爺爺他們明明說要來看三嫂的,可是卻被三哥全給擋住了,不讓他們任何一個人來這裡,是因爲怕被他們知道這個結果嗎?
是怕江家的人承受不了,還是怕自己承受不了的樣子被家裡人看到?
江九妹人這麼一想,突然覺得她三哥真的很男人。
頂天立地,能屈能伸,能擔女人擔不了的結果,能做女人做不到的事情,這應該就是男人這個詞的解釋吧!
“三哥現在心裡一定很難過,離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
可是這麼長的時間裡,安靈然依舊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意思,而且醫生已經開始在準備爲安靈然做流產手術了。
這些日子的營養液一直都在增加,江九妹也看到安靈然的臉色比以前好像好了一些,只不過現在的好,爲了迎接接下來的痛苦,江九妹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好難。
有情人終成眷屬,幸福的快樂在一起才應該是結局不對嗎?
爲什麼有情人一定要經歷好多事情,才能最後真正的走在一起呢?
後來江九妹就懂了,只有經得起困難和挫折的愛情,才能最後幸福。
只有經得起風雨的花枝,才能開出嬌豔的花朵。
一帆風順只是人的一種期望,期望卻不是事實。
接下來的幾天,江九妹每天都會一早跑到醫院來,隨着安靈然流產手術那天的臨近,所有人都開始變的緊張不安起來,唯有江景城,竟然還是如以往般的平靜。
他竟然能安靜的看着安靈然被醫生推出病房。
平靜的看着安靈然被推進手術室,看着手術室正在進行的指示燈亮起。
“三哥,你別太難過了,只要三嫂沒有事情,你們以後還會有小寶寶的。”
江九妹心裡酸酸道,強忍着眼眶裡的眼淚不流出來,在眼底打着轉轉。
安百生和劉玲香更是心疼不已,還沒有見過面的小外孫,就這樣沒了。
所有人都難過,唯一當事人如此的淡定,平靜的看着手術室的門口,定定的站在原地。
然後看着那些原本已經進去的醫生突然間跑了出來,耳邊始終迴盪着一句十分不真實的話,“病人醒了!”
PS:好吧,你們都說孩子不能打,要打竟然也讓九妹一起去了,這麼慘忍的話,你們是怎麼說出來的……九妹強烈要求心理安慰,九妹可是看在那些花花和紅包的面子上,才讓大靈子醒滴,孩子可還沒確定捏,今天萬更了好累,明天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