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各媒體對賀一寒跟王艾莉的婚禮抱着質疑的態度,鋪天蓋地地報道王艾莉必定有着什麼可怕的陰謀,dg股價因爲這些不實的說法震盪不停,但這一點也不影響賀一寒的心情,更阻止不了婚禮的如期舉行。
萬衆矚目的名人婚禮,舉行地點在美麗的三亞,專業,奢華,陣容龐大,所有賓客早早就被賀一寒安排的專機接到了現場,連一直在說他們壞話的媒體們都一個也沒冷落。
錢小江充當協調人的角色,身影滿場飛,婚禮其間所有大事小事都關他的事,雖然累但他別提多得意,這畢竟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世紀婚禮。
新郎賀一寒穿着筆直的禮服,無疑是全場全帥氣的人。他顯得史無前例的高興,快樂地穿梭在人羣中間跟每一位賓客打招呼,同時也接收着所有人的福。
賀一寒的親戚也都到了現場,最讓他意外的是父母居然真的出現了,雖然仍板着臉,但他們確實出現了,貝嘉到底做了什麼?無論如何,這確實是今天的婚禮最讓他驚喜之處。“爸,媽,你們……”
於墨沉默,賀正邦也沒解釋原因,只僵硬說:“婚禮辦得不錯。”
“謝謝你們來。”他感動說。
於墨冷漠說:“我們來並不代表我們承認這個女人,她這輩子都別想跟着咱家姓賀,我遲早有一天會把她趕出家門。”
賀一寒無奈極了,“媽,今天是您兒子的大喜之日,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您要這樣,我倒希望您別來。”
“你這臭小子……”
賀一寒沒空跟他們吵架,找了個人專門招呼父母便走開去,等忙完了回頭再問原因。
客人紛紛就座,直到天使一般的新娘捧着清香的雞蛋花出現在現場,伴隨着驚豔聲,似乎不止賀一寒一人稟住了呼吸。
貝嘉當然也看到了坐在前排的賀正邦和於墨,他們的神情依舊是這麼冷漠,她只能在心底嘆氣。
走到賀一寒面前,四手相握,貝嘉能感覺到他激動的顫抖,她牢牢握着他的手。“一寒……”
“我還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要嫁給我了嗎?”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她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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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向神父說:“神父,快開始吧。”
沒想神父剛打開聖經,主的聖堂交通規則進來一羣空着制服的不速之客,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起來,鴉雀無聲,只剩下閃光燈發瘋地閃爍和卡擦不斷的聲音。
憤怒的錢小江已經被他們壓制在側,他也無能爲力。
賀正邦和於墨非常鎮定。
現場還有一人面不改色,就是新娘貝喜,在誰也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她淡定地看了一眼賀正邦和於墨,居然揚起了嘴角露出善意的笑?
於墨沒看到,賀正邦卻看得真切,老人家突然驚覺,原來這是貝嘉安排好的一個局,她根本就想他們報警,她已經預知了今天這一幕。
賀一寒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攔在貝嘉身前,擋住不善的來者,厲聲道:“趙建國,邀請你你不來,居然帶人來破壞我的婚禮?”
沒錯,帶頭人正是趁建國,來者是一羣穿制服佩槍的警察。趙建國爲難說:“兄弟,別怪我,是上頭的意思。”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趙建國板着臉看向他身後的貝嘉,嚴肅道:“貝嘉小姐,你涉嫌兩年前利用dg洗黑錢,請您跟我們回去。”
現場頓時譁聲一片。
貝嘉臉色蒼白。
賀一寒想不明白,“怎麼可能?老趙,不要亂來,你有沒有查清楚?”
趙建國複雜地看着他,“我也希望不是,所以才需要調查。”
於墨在一旁幸災樂禍,“哼,就說她不是什麼好人,壞事做盡,天收她是遲早的事。”
賀一寒雙手握拳要開打,誰知是貝嘉拉住了他。“我跟你們回去。”
他急了,“不行!我們的婚禮還沒完成。”
“一寒,我沒事的,我會出來的。”
賀一寒憤怒大喊,“趙建國,是不是楊軍讓你這樣做?這件事我可以解釋,我跟她一起去。”
趙建國一個勁地嘆氣,只好把兩人都帶走。
被帶走前,賀一寒仍不忘吩咐錢小江,“幫我看着這裡。”
盛大的婚禮,滿場遠到而來的賓客,到頭來居然是一場空。唯一興奮的只有在場媒體,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把這些圖片登上頭條,明天的報紙一定大賣。
陰暗的審訊室裡,冷氣大開,貝嘉鎮定地坐在燈光下,沉默無言。
趙建國不在,楊軍更不在,來的是楊軍的私人秘書秦小姐,相比上次見面她的聲音十分冷漠。“楊部對你很失望。”
她沒應聲。
“跟炎宏林有接觸的人明明是賀一寒,洗錢的人明明也是賀一寒,爲什麼你要替換掉所有證據,變成自己洗黑錢?現在我們一點證據也找不到他的。”
她還是沒應聲。
秦小姐大拍桌子,“你愛上他了?”
她仍舊緊閉着雙脣。
“你說話呀!心虛嗎?”
半晌後她才淡淡說:“我很肯定我沒有愛上他。”
“那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的心裡還有公義嗎?”
她歪嘴冷笑,“公義?什麼是公義?你告訴我。”
秦小姐憤怒解釋,“這筆黑錢是範美蓮賣了多少毒品,害了多少無辜的人才得到的,這種錢他不能貪,貪了他就必須接受懲罰,這就是公義。”
“接受了懲罰又怎樣呢?”
秦小姐頓時語結,又道:“懲罰就會讓他受到教訓,人人遵紀守法才能創造一個公平公正的社會。”
她嘲笑,“難得秦小姐一身正氣。你也知道我是王艾莉,這多年來我洗過的黑錢何止這區區五億,今天你們抓了我才叫正法,並不違揹你的原則,所以回頭告訴老楊頭,不要再追究下去,這件事到我這裡就算完了。”
“你是認真的?”
她雙目如炬,“從來沒有這麼認真。”
“到頭來你還是爲了他,他值得嗎?”
她閉上眼,“無所謂值得不值得,我已經這樣做了。”
另一間審訊室,賀一寒依然激動,“老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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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國惋惜道:“兩天前我們接到舉報說拿到兩年前貝嘉在dg洗黑錢的證據。”
“她洗黑錢?多少?”他不敢相信。
“整整5億,正好是當時從範美蓮手上出來的那5億。”
賀一寒臉色慘白,慌忙道:“那5億不是她洗的,是我乾的,該被冶罪的人是我。”
趙建國嘆氣,“根據舉報的材料,警方安排在dg的臥底已經查探清楚,洗錢的途徑和方法我們已經全盤掌握,而且全部文件有她的親筆簽名。所有證據都指向她,老賀,全世界都知道你愛她有多癡狂,爲了她你連千億富豪都可以不做,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現在你連這麼大的罪都想幫她頂,不大可能。”
“我沒有幫她頂,洗錢的人真的是我,兩年前是我先找到炎宏林,讓他誘騙範美蓮拿出5億洗錢,後來我知道他拿到錢後就將錢放在總務部的地板下,是我親自去搬走的,是我做的,你們不能冤枉她。”
趙建國搖頭,“我也不希望拆散一對鴛鴦,但是她犯了錯就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他急了,“你們有沒有腦子,她是王艾莉,華爾街回來的金融精英,當年帕克案轟動全球,她都沒留下半點尾巴。她聰明絕頂,她會這麼容易讓你們抓到她的證據?你手上所謂證據都是她做出來的,她根本想你們認爲她是罪人,她是在包庇我!”
趙建國還是不相信。
“對了,你可以問炎宏林,他知道真相。”
“炎宏林已經瘋了,他的證詞不再可信。”
是她安排好的,只有她才考慮到所有的可能,他根本沒有自首的機會,只好道:“你讓我見她,現在馬上!”
趙建國無奈,只好去安排。
見到貝嘉時,她的臉是那麼鎮定。
他憤怒罵道:“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要把罪都往自己身上攬?明明就是我……”
她迅速打斷,“賀一寒,我跟你已經完了。”
“什麼?”
她殘忍說着,“沒有婚禮,沒有新郎新娘,更沒有愛情,這兩個星期來我對你都是假的。”
“你胡說八道!”他整個暴走,“你明明就是愛我的,要不然你願意幫我頂罪?我會跟楊軍解釋,他們不會爲難你。”
“證據確鑿,你怎麼包庇我沒有用!”她喝斥,“兩年前是我安排炎宏林吞了範美蓮的5億,然後又趁他不注意調包了地板下的錢,我用飛艇將錢運到公海再通過幾個小國的銀行匯到各大洲的dg賬戶,經手人全是我,只有我。”
這根本是當年他的洗錢途徑,原來她已經查出來了,還有充裕的時間變造了所有證據,原來從頭到尾還是她在保護他。他鼻子發酸,“你爲了我居然做到這一步,如果不是愛我,那是爲什麼?”
她淡默地盯着他痛苦的臉,沉沉說出心底的想法,“dg需要的是你這樣的人才,而不是我,僅此而已。”
“放屁!你就是愛我,你愛我所以才爲我做那麼多,爲什麼你連這麼嚴重的控罪都可以承受,卻不承認你愛我?”
她不語。
“你這樣讓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他的淚水已經涌出眼眶。
她揪心地瞥開臉,弱弱地說:“我說過不准你哭的吧,其實你的臉哭起來特別不好看。”
“你這個壞女人!你怎麼壞得那麼……那麼壞!”他罵着,“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無論什麼代價。”
趙建國進來帶走了他。
“老趙,是誰舉報?到底是誰?”
他無奈說:“是你母親。”
賀一寒咬牙切齒。
趙建國拍了把他怕肩膀,“明天我們就會將她押送回去直接判刑,希望你能找到對她有利的證據,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分開。”
“當然!”他的眼睛在噴火,“我不會讓她再坐牢,一分鐘都不可以。”
賀一寒回到酒店,賓客已經散去,鮮花凋零,像在表達對這對新人的痛惜,原本應該有場幸福美滿的婚禮,眨眼間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只有賀正邦,於墨和錢小江仍在酒店等待。
來到父母的房間見到母親,賀一寒再也忍不住憤怒,“你爲什麼報警!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於墨反駁,“兒子,她洗黑錢吶,這是犯法的事,被警察抓那就是就地正法,到現在你還維護她?”
賀正邦嚴肅問,“現在什麼情況?”
賀一寒語出驚人,“貝嘉給你們usb,裡面的材料全部都是她自己的僞照的。不止這些,她僞照了全部證據,她根本想你們報警,這樣一來被抓的人就是她,而不是你們的兒子我!”
兩人震驚。
於墨臉色大變,“什麼意思?”
賀一寒無力地坐下來,雙手捂着臉,說出當年的事實,“兩年前洗黑錢的人是我,當年dg瀕臨重組,我需要大筆錢運作,於是我想也沒想就用了這筆錢,這才保住了dg,並且有了後來兩年的興盛。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如果沒有她幫我解決範美蓮,別說範美蓮這種大鱷,當時的我連馮昊飛都鬥不過,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哪裡還有命活到明正言順接收dg的那一天。雖然我拿到的dg殘敗不堪,但起碼它是乾淨的,它有重生的機會。然而沒有貝嘉,這一切都不可能。”
賀正邦首先反應過來,“我猜得果然沒錯。”
於墨愣在當下。
“兩年前我跟你們一樣永遠在誤解她質疑她,所以我騙她傷害她,因爲我的愚蠢,她總是遍體鱗傷,甚至好幾次連命都差點丟了,但你們看看到今天爲止,她做了什麼?她有恨我嗎?恨你們嗎?她做了什麼事傷害過我們嗎?難道她做的這些還不足以得到你們的認同嗎?”
賀正邦和於墨頓時自慚形愧。
想到另一個嚴重的問題,賀正邦又問,“那你打算怎麼做?自首嗎?”
於墨的心吊上了嗓子眼,“兒子,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做。這件事就咱們家幾個知道,既然她願意幫你頂罪就讓她頂去,你別管她,那可是要坐牢的呀。”
賀一寒不敢相信這話居然由自己母親嘴裡說出來,他突然覺得他的母親好可怕,就像以前的他一樣那麼可怕,心靈那麼黑暗和醜陋。難怪貝嘉最終還是沒有愛上他,原來他是一個這麼這麼不可愛的一個人啊。
他自嘲乾笑,痛苦地無力說:“我派人送你們回老家,你們回去吧,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要再來。”
於墨還在喊,“兒子,你不會真的打算去自首吧?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想清楚啊!”
賀一寒不理會母親的自私,再也不說一句話,身心疲憊地走出門去。
自首?貝嘉多聰明,做事滴水不漏,讓他連自首都根本沒有人相信。
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就快完結了,再忍耐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