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說:“借力打力,蠶食鯨吞。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對手的企業。商場如戰場,麥子家發展到如今這個規模,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的這位家住擴張的勢頭如此兇猛,肯定會有不少人會心生忌憚。你這段時間全面蒐集他們家企業的信息,找出跟他們敵對或者存在競爭關係的勢力,適當透漏一些消息過去。”
“是。”豌豆應道。
“還有,鎖定在他們企業核心部門工作的重要職工,給我釘牢了。只要他們有違法亂紀的行爲,就把他捅到明面上。不管他們有多大的勢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來做的,沒有人,我看他們還能怎麼發展。”
……………
經過兩天的等待,最終的成績也有了結果。容遠理論成績滿分位居第一,科爾溫比他低了零點四分;但實驗比賽中因爲科爾溫表現出來超凡的創造性和嚴謹認真的態度,最終以無可挑剔的解答獲得了滿分,容遠比他低零點三分。最終以零點一分的差距,容遠險勝。
成績公佈之後,科爾溫就是一臉的沮喪和難以置信,雖然身邊的小夥伴們都在慶祝他又得一金,但他還是一點兒喜色也沒有。實際上零點一分的差距完全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但勝負只在這零點一分中,敗了就是敗了,科爾溫並沒有想要找藉口爲自己開脫的意思。
容遠也鬆了一口氣。他的實驗練習的比較少,多數時間都用在理論知識的學習和計算上,在考完實驗以後他心裡就有些打鼓,因爲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到盡善盡美的程度,給科爾溫留下了超越的空間。好在這一項他並沒有被甩開太多的差距。
他們的賭注科爾溫大概早就已經聯繫過了,也許是他的能量比容遠以爲的還要大得多。當天下午,科爾溫就帶來了一臺容遠要的小型數控機牀,價格也比市面上便宜了許多,不過還是很貴,約莫二十萬美元。科爾溫看容遠眼都不眨地轉賬,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就說嘛,容遠一個參加競賽的學生怎麼會突然要買這麼貴的東西?肯定受親戚朋友之託纔買的。
頒獎典禮結束以後,晚上堅果國舉辦了一場宴會,因爲都是學生,所以大多數人都是收拾的齊整一些,並沒有穿得多麼正式。晚宴上還有一些人自告奮勇表演節目,這些學生也不全都是隻知道做題的書呆子,於立和毛峰兩人就表演了一場啞劇,逗得衆人哈哈大笑;傅逸塵竟然還會舞劍,他把一個寒光閃閃的道具劍舞得如游龍如閃電,實戰性且不說,觀賞度是實打實的滿分,贏得滿堂喝彩,很多學生甚至激動的站在椅子上大喊“國knf!”而科爾溫彈了一首鋼琴曲,也是掌聲雷動。
宴會之後的第二天,衆人各自告別,各自離開,回到自己的國家。
一行人回到b市的時候,正在下着雨,容遠等人走出停機坪也只是被打溼了頭髮和領子。因爲這細雨,幾乎沒有人還待在大廳外面,但他們剛走出停機坪,就見一羣人指着他們大喊了一句,然後很多人就一塊兒衝了過來。
“什麼情況?”於立嚇得倒退一步,把自己的書包擋在前面,好歹算是一層防護。
一個以觀察員的名義和他們同行但不知道具體起了什麼作用的中年男老師笑着說:“不用緊張,可能是記者要來採訪你們。”
領隊眼中閃過疑惑,想要說他並沒有通知國內記者到站的時間,又想到前一段時間國內沸沸揚揚的某個新聞,腳步一錯,就擋在了容遠前面。
容遠看着這個男人像在玩老鷹捉小雞一樣把他護在身後,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
那羣人跑得近了,果然看到他們肩上扛着手裡提着□□短炮衝過來,有個美女踩着至少八釐米的高跟鞋,快得跟在飛一樣,那種氣勢洶洶的感覺讓人懷疑他們要將面前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於立還傻乎乎的抱着書包,傅逸塵理了下頭髮,臉上露出一個沉穩而謙虛的笑容,連最沉默的尹東栢都不自在地拉了拉領子,又揉了下眼睛,擔心會在臉上留下睡覺壓出來的印子。
那羣記者飛快的接近了,然後“譁”地一下從他們身邊衝過去,把幾人的頭髮都卷的飄起來。
此時一個男人戴着能將大半個臉都蓋住的黑色□□鏡從飛機上極有風度地走下來,身前身後簇擁着一堆人,閃電般衝過去的記者都被這層人牆給牢牢地攔在外面。男人下巴微揚,很是冷漠倨傲的模樣,身邊的人似乎也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熟練地擋住記住,護送着男人到外面的黑色保姆車上。這時被雨滯留在機場的乘客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很多人根本沒弄清什麼狀況就跟着往前跑,在發現原因以後,有些人跑得更快了,還有些女性尖叫着幾乎要昏倒。
“啊啊啊啊啊……希希啊……是希希……”
“希希,我最喜歡你的電影!”
“希希,我看了你的每一場演唱會!”
“希希我愛你!希希我要跟你生猴子!!”
那個男人似乎是非常有名的明星,一羣女人哭着喊着圍在他的保姆車周圍堵得那輛車一寸都挪不動,還有人激動地大哭起來。從頭到尾,那個明星都坐在車裡沒有露面,大概也被粉絲這種瘋狂的模樣嚇住了。直到機場的警察聞訊趕來組成一道人牆把粉絲擋住,保姆車才艱難地離開,整個過程了幾十分鐘。
參加競賽的這羣人對時尚和流行基本都很久沒有關注過了,只有經常上網的於立知道那個男人叫吳希,他的粉絲都自稱稀飯,但他演過什麼電影、唱過什麼歌,就全然不知了。饒是如此,他也以博學多知的架勢給衆人科普了一下娛樂圈的常識,然後看着剛纔幾個反應過度的人嘿嘿壞笑。
傅逸塵和尹東栢臉都漲紅了,只有觀察員老師臉皮還算厚一點,他握拳乾咳了一聲,說:“我們快去拿行禮吧。”
“說的也是。”領隊讓出身後的容遠,自嘲地搖搖頭,然後拍了拍還在看那些人羣如癡似狂模樣的幾個學生,催促道:“別看了,走吧!”
遠處一個年輕記者在追趕吳希的時候被人推倒坐在地上,等他爬起來的時候早就擠不進人羣中心了,只能在外圍拍兩張照片,發一個類似“吳希回京,衆多粉絲在機場接機”之類的邊角新聞。他無意中看見行李傳送帶上有一張似乎有些眼熟的面孔,下意識把鏡頭對準那羣人然後按了一下快門。
當天晚上,在衆多某明星迴國、某諧星過氣、某女星疑似懷孕、某男星耍大牌、某導演出軌等一系列的娛樂新聞中,一條別緻的新聞異軍突起,瞬間點擊無數,引發難以計數的關注和熱議。
這則新聞的標題是:吳希在機場被粉絲圍堵;同一航班的奧賽冠軍無人問津
新聞的正文除了少量的文字性描述以外,就是兩張對比照片:一張照片上是被人山人海的粉絲堵得寸步難行的保姆車,另一張照片上是幾個少年在傳送帶上拿行李。後一張照片上雖然冷冷清清,但背景中可以看到那擁堵的人羣。
剎那間,學術界和娛樂圈對比鮮明的收入和大衆關注度又被老調重彈,什麼也沒做的容遠再次躺槍,被頂到了風頭浪尖。
容遠的身世再一次被提起來,攜着兩枚國際冠軍光環回國的容遠還自帶無數話題熱點,媒體對他的熱情被掀到一個新的高度,簡直是上天入地的要拿到第一份採訪。這時候只要能採訪到容遠,只要他發表一兩句自己的觀點,不管是對他的父母、對明星、還是對比賽,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有很大的新聞價值;哪怕是一言不發,記者也能解讀出無數隱藏的深意來。然而,這羣無所不能的無冕之王這一次嗅覺卻失靈了,他們想盡辦法,卻連容遠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和他一起參加比賽的小夥伴除了毛峰得了銀牌以外,其他三人都是金牌,如今都頻頻參加過不少訪談節目,唯有最被關注的容遠卻杳無音訊,根本沒有露面。
——他在哪兒?無數人都在關心這個問題,尤其是預備了很多手段準備把又被人踩進泥坑裡的形象拉出來的容氏當家人。這種時候,他們再對容遠打壓或者做什麼不利的事情只會把風向吹得更偏,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予物質補償,這樣即使容遠本人不願意和解,但大量的金錢攻勢下輿論也會從義憤填膺變成羨慕嫉妒恨,更會有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人會很樂意往容遠身上潑髒水。
但他們卻找不到這個關鍵的當事人,學校沒有,家也沒有。幾天以後容遠的房子裡住進了一家人,容家派去盯着那房子的人見之大喜,跑去一問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