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跟在葉洛身邊,葉洛鬆開了靳驍赫的手對陌蘇與蘇易道:“你們回去休息吧,靳大哥這裡有我看着就是了。”
陌蘇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同一臉不情願的蘇易走到了門前,不想葉洛這時卻開了口:“陌神醫。”
陌蘇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蘇易看出葉洛有話要和陌蘇談,識趣的踏出了房並順手關上了門。
久久葉洛沒有開口,陌蘇倒是有些摸不到頭腦了:“葉小姐你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葉洛仍舊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臉來面對着他,目光如炬盯着他的雙眼,似要在他眼裡看出些蛛絲馬跡來。
陌蘇一見這架勢心中沒了底,頓了頓再次開了口:“葉小姐要是沒有什麼話要說那我就先回……”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葉洛打斷了他的話,目光不移半分像要看透他。
陌蘇聽她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聳了聳肩:“你要我說什麼?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要……”
“陌蘇,你是聰明人,我也不傻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看不出來的。”葉洛再次打斷了他故意想要繞開主題的閒話,知道不逼他一下他是不會說的,與陌蘇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她知道在這樣一個聰明卻又正直的人面前只有兩種辦法,一是用聰明套他的話。二是用真情打動他,不然想從他嘴裡得到消息是很難的事情。
陌蘇是何人自然不會輕易的着別人的道,笑了笑做出有些無奈的表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見陌蘇裝起了傻葉洛頓時沒有心情和他再打啞謎,神色有些冷然:“靳驍赫到底怎麼了?不要跟我說他沒事。”
陌蘇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真的沒事了呢?”
“久病成醫,你不會不知道吧。”
葉洛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可語氣中的心酸還是沒能逃過陌蘇的耳朵。陌蘇沉默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陌蘇沉默的看了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靳驍赫,久久才嘆了口氣:“就知道是瞞不了你的,靳兄也是不想讓你跟着擔心,所以昏迷之前一直叮囑我不要告訴你。”
果然,果然不出她所料靳驍赫真的是出事了,葉洛看了眼靳驍赫回過頭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沒有看到他受傷怎麼會這麼嚴重。”
陌蘇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說當今江湖上武功最高的暗閣閣主被人所傷我也不相信,可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靳兄是因爲看到刺客躍窗而進,所以心中一急纔會被其他刺客有機可乘給了一劍。”
葉洛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她沒有看到靳驍赫受傷,原來是在樓下的時候,因爲擔心她受傷所以擾亂了心緒,纔會這樣。葉洛心裡自然是好受不到哪裡去,靳驍赫本與她無親無故的,卻三番四次的捨命救她。這份情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忘懷。
“所以,他……”葉洛詢問的看着陌蘇,雖然她猜出靳驍赫身上的傷沒有那麼簡單,可到現在她都不清楚到底怎麼了。
說到這個問題上陌蘇皺着眉頭,顯然一副很苦惱的模樣:“事情沒有我們想到那麼簡單,幕後之人的手段比起花惜薇是隻高不弱。這次她派來的人都是個中好手,而且最奇怪的是這些刺客不像是漢人。”
葉洛聽到這裡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漢人呢?”
陌蘇走到了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繼續說到:“從武功招數到這些人用的兵器,我敢肯定不是漢人。”
聽陌蘇這麼分析葉洛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她沒有太多的概念,她不懂武功之類的,但是陌蘇這個漢人一詞用的讓葉洛着實不能明白:“爲什麼要用漢人一說呢?”
陌蘇神情變了變目光裡帶着一些莫名的光芒:“用漢人是因爲按我的分析這批人極有可能是蒙古人。”
蒙古人?葉洛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怎麼會是蒙古人?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博爾濟吉特氏是蒙古人,怎麼這裡突然冒出蒙古的刺客?是陌蘇看錯了還其中有什麼她沒有想到的地方?爲什麼會是蒙古人?這一點在這裡看來太過怪異。
陌蘇見葉洛迷惑不解開口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不必這麼吃驚,更何況幕後之人就算是用的是蒙古人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葉洛雖然贊同陌蘇這樣的看法,但是總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發毛,蒙古人?爲什麼是蒙古人?
“最重要的是靳兄。”陌蘇的話再次打斷了葉洛的思緒,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最重要的是靳兄的傷,傷口太深差點傷到了心臟。”
“心臟位置?你的意思是說靳大哥的心臟是在右邊?”葉洛聽到這裡有些驚訝,險些碰到了心臟,從後背受的傷險些碰到心臟那傷口可見得有多深。
陌蘇點了點頭:“嗯,好在沒有碰到肝臟。不然可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那他何時才能醒過來?”葉洛看着躺在牀上虛弱的靳驍赫問道。
陌蘇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問題所在,連我都不知道他何時能醒過來。所以我們需要做好心裡準備。”
聽了這話葉洛頓時心中一堵:“你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怎麼會是這樣?靳大哥的身子一直都…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陌蘇嘆了口氣,他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他也希望能看到個健健康康的靳驍赫,可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不相信不接受都不是辦法。
見到陌蘇臉上掛着的無奈葉洛的心涼了一半,連陌蘇都說沒辦法了,難道他們真的要求老天爺開眼了是嗎?
葉洛的眼淚再一次的滑落,她越來越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無能爲力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多少次?曾經默默的對自己說過多少次再也不要讓這種感覺纏着自己,說過多少次要努力變強,也許不能幫助身邊的人,可至少不讓身邊的人再次爲自己擔心,可現在呢?
靳驍赫不死不活的躺在她面前,而她除了流淚竟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若不是因爲她不夠強,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靳驍赫現在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直以來都是她拖累了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