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蛇很顯然被激怒了,張嘴嘶吼了一聲,那粗壯的尾巴往後猛地一甩,將席捲而來的樹根全部打掉,同時朝着那些飛射而來的尖長倒刺,噴吐出大量的毒霧。
只見那些尖長倒刺,在碰到毒霧的時候,那觸碰的部落,發出滋滋的聲響,並且升起大片白霧,開始消融起來。
躲在大樹上的陳若青見狀,瞳孔不受控制的晃動了起來。
陳若青還真沒想到,這毒霧不僅具有劇毒,還擁有這麼強的腐蝕性。
不過,那尖長倒刺數量太多,毒霧不能完全消融完,還是有部分尖長倒刺穿透毒霧,破開墨蛇如金屬般堅硬的蛇鱗,射入墨蛇的體內。
還不等墨蛇發出痛苦的嘶吼,就見那形似猿猴的怪譎,揮舞着巨樹,狠狠的朝着墨蛇的頭部砸下去。
隨着巨樹的揮舞,強大的氣浪滾滾盪開,即使是陳若青都能感受到氣浪撲面的強度。
此刻,那四隻怪譎正纏鬥在這裡一起,在它們的四周霧氣蒸騰、塵土飛揚,更有氣浪排空,並伴隨着劇烈的聲響。
機會!!
陳若青沒有再猶豫,悄然動身,腳下踩着《追風步》,追隨風勢,身形如鬼魅般的快速移動着。
陳若青沒有選擇直線前進,而是左曲右繞,迂迴的繞過這幾隻怪譎,繞到白駝蘭的側方。
四周的光線灰暗,再加上巨大的戰鬥聲響,還真讓陳若青接近白駝蘭,並且沒有被發現。
此時的白駝蘭不再散發馨香,這說明,白駝蘭已經完全綻放。
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陳若青直接一把拔走白駝蘭,並且快速的逃竄離去。
白駝蘭是因墨蛇而生長,因此在白駝蘭被拔走的那一刻,墨蛇就有感應。
當即墨蛇不顧其他怪譎的攻擊,轉頭朝着陳若青的方向衝去,蛇嘴大張想要一口吞掉陳若青,那冰冷的蛇瞳中滿是怒火。
其他怪譎這時也發現了異常,發現白駝蘭被偷摘了之後,也都齊齊憤怒了起來,一道道怒吼聲伴隨着隆隆巨響聲響起。
正在狂奔的陳若青,透過風之勢,感受到了什麼,猛地往右逃竄了幾步,隨即一棵大樹從天而降,重重砸落在陳若青原先的位置上。
大地顫抖、崩裂,亂石穿空,塵土伴隨着強大的氣浪四散而開,帶着亂石重重的拍打在陳若青的身上,讓陳若青感覺陣陣生疼。
同時,陳若青抓住這次機會,藉助這一波強大的氣浪,踩着《追風步》,再次加快速度,拉開與身後怪譎的距離。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了,在漆黑一片的原始森林之中,陳若青也分不清方向,只能一路奪命狂奔。
幸得風之勢的幫助,讓陳若青這一路上有驚無險。
而身後怪譎的緊追不捨,讓陳若青根本不敢停下來。
陳若青不知道的是,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在那原本生長着白駝蘭的地方,突然浮現出一盞盞的燈籠。
在這些燈籠的中間,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詭異的出現,默默的打量着這裡的情況。
沒有什麼表示,就見這老者身形逐漸隱去,而那一盞盞的燈籠也逐漸遠去。
......
“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的陳若青,已經開始喘起粗氣來。
也不知道這原始密林有多大,只知道陳若青跑了這麼久,還是在這原始密林之中。
這一路上,陳若青也沒有遇到其他怪譎,想來可能是身後那些怪譎製造的動靜太大了,讓其他怪譎都暫避鋒芒。
不過,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陳若青看着懷中的白駝蘭,在掙扎着是不是要直接吃下去。
雖然白駝蘭無毒,但是白駝蘭的藥性強大,生吃產生的痛感不知道會是鍛體草的多少倍。
陳若青不敢肯定,在這種痛感之下,自己還能保持絕對的清醒,還能躲過身後怪譎的追擊。
可是,如果要扔下白駝蘭,陳若青也捨不得。
畢竟,陳若青都已經爲白駝蘭冒了這麼大的險,甚至是現在夜幕已經降臨,還停留在這原始密林之中。
“該怎麼辦?”
這麼想着,陳若青的心思,一時之間百轉千回,在思考着種種的情況。
“罪...”
就在這時,一道悲慼、哀怨、蒼老的聲音於黑暗中幽幽傳來,讓陳若青瞬間回過神來,直接打了一個激靈。
循聲看去,陳若青隱約能於黑暗中模糊的看見一道身影。
“罪...”
僅僅只過去瞬息,又是一道悲慼、哀怨、蒼老的聲音幽幽在陳若青的耳邊響起。
這道聲音瞬間讓陳若青頭皮炸開,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還不等陳若青有所反映,就見在陳若青的身前,詭異的出現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嫗。
更加詭異的是,在這位老嫗的背上,用鐵鏈綁着一口老舊的硃紅色棺木,那雙翻白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陳若青。
瞳孔劇烈的晃動着,陳若青真的感覺一道刺骨的寒意襲來,讓自己通體冰涼,渾身的冷汗都滲了出來。
眼前這一幕真的太過詭異,讓陳若青的心中不可遏制的升起了恐懼感。
夜幕下的原始密林之中,竟然有一位揹負着棺木的老嫗,口中說着‘罪’。
很快的,陳若青就發現了,自己動不了了,彷彿有無形的力量正在束縛着自己一般。
不僅如此,陳若青還發現了,那身後原本傳來的怪譎追擊的聲響也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是,那些怪譎察覺到了更加恐怖的存在,急忙逃竄離開了一般。
這樣的情形,讓陳若青忍不住升起絕望感,心中暗自道“難道,自己要死在這裡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