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計劃行事。”
“五日，我最多等你五日，五日若是見不到石焱，我親自出手。”寒鴉眼含煞氣，他本就是大罪之人，若非冉海潮動用了關係，他連府城都進不來。
他雖怕宇文壽，但顧不得了，因爲他若是帶不回石焱屍體，帶不回紫凰源火的種子，無罪之主怪罪下來，死的就是他。
若是殺了石焱，將石焱屍體帶回去就不同了，即便宇文壽極爲看重石焱，肯爲了石焱找上門來，也有無罪之主幫他擋下。
“好。”冉海潮雙目深邃，望着窗外走神，石焱爲他冉海潮的徒弟，應該尊師重道纔是，若非他護住石焱，石焱早死了。
他今日，只是將那條命要回來而已，這石焱卻不尊，卻敢反抗他。
真是乖巧啊。
冉海潮眼底殺意涌動，石焱想去皇城正式加入巡天衛，皇朝氣運融身，吏位庇護不死麼？沒有機會的，在巡天兵鎧加身前，石焱必死，這是他身爲森羅獄獄主，親自許諾的。
整個明涼府，還沒有他不敢殺之人。
“獄二……”冉海潮輕喚。
地面，冉海潮影子中，一道黑影緩緩立起，身上黑色消失，化成了人形，與獄一有幾分相像。
獄二半跪而下，神情如機器一般冰冷：“獄主請吩咐。”
……
嶺東街，四方樓。
嶺東街靠近府主府，鎖妖塔仰頭可見，四方樓的總樓就在這裡。
石焱與宇文壽出現在這裡，從老黃牛背上躍下。
石焱臉色隱隱發白，驚愕俯視正在啃食宇文壽掌心一把丹藥的老黃牛，這是牛？青鬃馬身爲異獸，速度與這老黃牛沒得比，天地之差。
感覺就像一頭老黃牛用出了輕功。
他們一出現，四方樓就有一堆人出來，將老黃牛恭敬請到一邊，是的，是請非牽，笑容可掬的那種，然後一把把餵食丹藥，都是三、四品丹藥。
看的石焱臉龐抽搐不已，他自己用的也才二品高階的二轉復生丹、紫心益氣丹。
“宇文大人，石天衛，主人在上面等二位。”迎出來爲首者是一位一身灰白長衫的儒雅男子，與宇文壽、石焱一一點頭微笑致意。
見到此人，石焱瞳孔輕縮，微笑回禮，對方一身氣息深不可測，看樣子與萱兒描述的那位丹宗手下一致。
現在聽到主人二字，可百分百確定，這丹宗確實是四方樓樓主的僕人。
石天衛三字，更是表明了四方樓的神通廣大，這邊宇文壽才收他入巡天衛，四方樓就收到消息了。
宇文壽客氣道：“嗯，魏殿下在嗎？”
石焱聽到宇文壽稱呼的三字，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魏爲皇姓，殿下二字在整個皇朝只有皇子能用。
四方樓主人竟然是一名皇子？
“在的，宇文大人您要去見殿下麼？”儒雅丹宗意有所指。
“不了，殿下要的人我已送到，就不打擾殿下的談事了。”宇文壽聽到了儒雅丹宗的含義，如果無事，就別見殿下了，殿下只想見石焱。
“好，宇文大人慢走。”儒雅丹宗目送宇文壽上了老黃牛背部。
“對了，他是大氣運之人，雖還未正式拜門，但已加入我巡天衛，我很看重。”宇文壽丟下這一句後，給石焱使了個安心的眼色，騎黃牛慢悠悠離開。
石焱感激點頭，儒雅丹宗‘石天衛’三字已知曉他加入巡天衛，宇文壽刻意多說一次，就是在爲他做主，表明重視之意，不讓四方樓隨意揉捏他。
宇文壽在巡天衛職位絕對不低，在一名皇子前只有客氣，無懼意，底氣十足。
“石天衛，請。”儒雅丹宗側臂。
石焱大步進入四方樓總部，裡面極爲繁華，與地球的現代裝潢不同，這裡是古聲古色，盡顯底蘊。
坎水仙璃保證透光性，通道兩側種滿六品靈花昇陽花，香氣撲鼻，頭頂一顆顆夜明珠，如天上星辰般密集，白天不顯光亮，等到了晚上必然極美。
在儒雅丹宗與兩名虛丹境侍女的引路下，石焱直上十五層頂樓。
頂樓，有一間茶室，四面通透無屋牆，高風灌入，讓垂下的冰蠶白紗不住鼓盪，鼓盪間，依稀能看到中央茶桌後，盤膝坐着一藏海藍色長髮青年。
儒雅丹宗半跪道：“殿下，石焱帶到了。”
石焱微微欠身。
巡天衛有特權，除了面見皇朝之主，見誰都不跪。
“好了，你退下吧，石天衛過來坐。”青年開口，嗓音清雅，聞之如沐春風。
儒雅丹宗退至下一層，石焱坦然上前至中心處，坦然坐在茶桌前，盤膝對坐，對四方樓樓主所求之事，他早猜到了。
雪女留下一份信，有人高價求購破障之晶，地點就在四方樓，與萱兒帶回的信息一結合，石焱就明白了。
青年到現在爲止還沒擡頭看過石焱，只是在專注泡茶，似泡茶比任何事都重要。
青年長得較爲普通，眉角處有一小疤，看樣子是特意留的，否則以青年的身份，祛疤還不簡單？
整個皇朝的天地靈藥，任由他索取。
“石天衛，喝茶。”茶泡好，青年給石焱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壺後，第一次擡目與石焱對視，他微笑道：“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魏景鑠，你看起來年歲不大，可以叫我魏兄，也可以叫我十六殿下。”
“好茶。”石焱品茶，雙目驟亮，真正頂級的靈茶，他體內修爲在這一口靈茶下，竟微不可查增長了一絲，這效果只比一顆靈石低些，可見品級。
“我看你是懂茶之人，據我所知，石小兄弟你是天降之人，你們那個世界也有茶道麼？”魏景鑠又給石焱小滿了一杯。
“茶道是有的，天降？九域是這麼稱呼我們嗎？”石焱略顯茫然，畢竟以他的身份，有關天降的事是不應知曉太多的，裝不懂是最好結果。
“是的，算起來，距離小輪迴只剩三年了吧？你這一批降臨，實屬倒黴。”此事，魏景鑠對石焱沒什麼可隱瞞的，時間無多，明白着死總比稀裡糊塗死了好。
“小輪迴？”石焱心中雖敞亮，臉上卻更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