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動作,陸峰起手式和陸振海一樣,兩人分別朝着對方撲去。
陸峰明白,自己在招式上比不過父親,但是自己年輕力壯,而起在速度上,比父親快了一分,所以就憑藉着這一點,或許能夠和父親打個半斤八兩。
倏然動手,隨着招式的展開,和陸峰預想的結果相差的太多太多。
隨着亂花漸欲迷人眼般的模糊手掌影象,陸峰被一掌擊在胸膛,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的砸在三四米外的地上。
“怎麼可能?”
陸峰忍着胸口傳來的疼痛,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眼神看着父親雙腳落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陸振海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大步走到陸峰身邊,伸手拉了他一把,才滿臉冷酷的沉聲喝道:“給你兩分鐘緩解疼痛的時間,兩分鐘後,咱們繼續!”
陸峰咬了咬牙,他還不信邪了!
隨即掙開父親的手,大聲說道:“爸!不用兩分鐘,現在繼續!”
陸振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冷笑道:“不錯,不愧是我陸振海的種,在我小時候和別人打架回來,你爺爺都就會告訴我,想要打人,就必須學會捱打。”
陸峰默默點了點頭。
這個道理他懂,就像是自己以前見到過的,那些個大街上的流氓小混混,剛開始混的時候,不都是經常捱打,後來實戰經驗豐富了,才能夠打別人。
他高中的時候是在鎮上上的,當初鎮子上很亂,也有很多的地痞流氓小混混,曾經鎮上唯一的一所武校裡,有四個學習武術的學生,在外面吃飯喝酒的時候,和鎮子上的幾名地痞流氓小混混發生了衝突,結果雙方各是敵人,一番打鬥下來,結果令所有人都打出意外,竟然是那四名地痞流氓慘勝。
搏鬥開始!
隨着一聲聲拳腳碰撞聲,陸峰一次次的被打倒在地,一次次的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
陸振海戰鬥力很強,而且他下手很有分寸,在把兒子打倒將近二十次後,他都沒有一次打在兒子臉上。在他心裡有着計較,萬一打傷了兒子的臉,回到家被妻子看到,那指不定會被妻子鬧騰一頓。
從開始陸峰連三招都接不下,到堅持到第七招才被打倒,總之陸峰在實戰中進步迅猛。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是準備在這裡休息半個小時,還是想現在就趕回去?”陸振海臉上的冷酷之色終於消失的乾乾淨淨,兒子的抗打能力不錯,自己今天一晚上,可比過去二十多年打的他都多。
陸峰並不知道父親心中的想法,感受着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他呲牙咧嘴慢慢活動了幾下,才苦笑道:“等我半個小時吧!這渾身都跟散架似地疼痛,我敢保證,這樣子回去,回不到家我都就會在半路上累趴下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控制着內氣,快速流動在體內奇經八脈之中,用內氣快速恢復這被打傷的肉體。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半個小時後,陸峰站起身子,笑道:“爸,我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回去?還是再練一會?”
陸振海默默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回去吧!現在時間太晚了!明天繼續。”
轉眼間,陸峰迴到家裡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陸峰在各個方面,進步都很大,不單把師父讓帶回來學習的中醫醫書全部看完記住,而且在和父親不用內氣的情況下,也能夠堅持二十招不被打倒!
臘月二十八,陸峰《幻相生》的練習已經有了那麼一絲韻味,俗話說熟能生巧,終於在父親陸振海的指點下,他開始領悟到了一次招式的玄妙技巧,也就是在這一天,是年輕最後一個大型集市。
自從他回到家以來,陸峰就每天呆在家裡,除了上山,或者和幾個一起長大的朋友出去吃吃喝喝之外,可是一次都沒有離開過村子了!甚至連鎮上都沒有去過。
陸峰家這個小山村,距離鎮上有二十里路的距離,平時到鎮上很不方便。
“陸峰,吃過飯了嗎?趕緊的,李威那小子開他們家的農用三輪到鎮上去,咱們正好搭順風車!”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來,隨即,陸峰家的大門外,一個一米八左右,體格健壯的青年大步走了進去,他的模樣長得非常憨厚,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山裡淳樸人。
他叫蕭大山,和陸峰是同齡人,而且由於兩家距離很近,所以也是村子裡關係最好的。蕭大山脾氣火爆,但是性格直爽沒有壞心眼,小時候不管做什麼事情,他都會找陸峰商量着來。
“等會,兩分鐘就好!”陸峰大口的吃着飯菜。
昨天夜裡,他終於能夠接下父親全力攻擊的二十招,心中滿是興奮,但是最終也挺慘的,被陸振海一晚上打趴下三十多次,可以說是練習以來,被打倒次數最多的一晚上。因此,到早上的時候,他幾乎是餓的飢腸轆轆,恨不得吃下去一頭牛。
蕭大山悶聲答應一聲,隨即從兜裡掏出一包兩塊五一包的香菸,點燃後蹲在房門外抽着。
陸峰沒用到兩分鐘,就把自己飯碗裡的飯菜吃個乾乾淨淨。大步邁出房門後,他纔對剛剛從廚房走出來的母親說道:“媽,您給我的單子,上面只需要買這麼一點點年貨嗎?過了年就要去我姥姥那裡,我這次不需要多買點東西回來?”
陳萍微微猶豫了一下,纔開口說道:“你能拿的了嗎?”
陸峰笑道:“你放心吧,如果拿不了,我到鎮子上包個車回來,正好大山也要買年貨,給我們一塊拉回來不就得了!一趟去,省的再去麻煩!”
陳萍點頭說道:“那好吧!去你姥姥家和舅家的東西,你自己看着買好了,就按照咱們以前過年的時候買的東西就行!”
陸峰微微點頭,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包沒有拆封的煙,直接丟給蕭大山說道:“我說大山,我不是給你兩條這次帶回來的煙嗎?你怎麼還抽這個?我可是聽說了,抽這個煙對身體的危害比較大。”
蕭大山憨厚一笑,嘿嘿說道:“那兩條煙我就抽了一包,剩下的都被我爸和我叔給搶跑了!沒事,這些年我都是抽這個,挺好的,習慣了!”
陸峰微微一怔,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怎麼會不瞭解蕭大山,什麼被他爸和叔搶走的?以陸峰對他的瞭解,鐵定是他不捨得抽,給他爸和叔送過去的!
蕭大山以前在鎮上武校裡練過武把式,就是陸峰上高中那會,陸峰考上大學去了青海,而蕭大山則畢業回家娶了媳婦,現在他和他媳婦剛剛結婚半年,而且老婆還剛剛懷了孕,日子過的並不算多麼富裕!
心中打定主意,這次從集市上多買點菸,到時候丟給蕭大山兩條。
搭着順風車來到集市陸峰和蕭大山與開三輪車過來的李威告別,擠進了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
來之前,陸峰的母親陳萍給他列了清單,長長一大排,如果不是陸峰力量大,恐怕都拿不動。
年二十八,此時已經到處響着鞭炮的聲音,由於前幾天剛剛下了一場大學,甚至很多孩童都點燃了鞭炮,丟人雪堆裡。
春聯,鞭炮,各種雞魚肉蛋,林林總總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陸峰和蕭大山兩人才準備齊全。
“對了,我要去菸酒專賣的店裡,去買一些煙回來,大山你在這裡給我看着點年貨,等會我順便找一輛車,咱們把東西直接讓他給咱們送回去。”陸峰笑道。
蕭大山遲疑了片刻,對於陸峰提議租車回去,他稍微有些心疼,不過看着兩人買的那麼多年貨,他也只好點頭同意。
鎮上最大的菸酒專賣店,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陸峰走過去大半條街,拐進另一個街道後,纔看到那大大的牌匾。
突然,陸峰神思一動,因爲在前方二十多米的路邊雪堆裡,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大爺正蹲在雪堆裡面默默流淚,看着他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骨,陸峰快步走了過去,蹲在老人面前問道:“老大爺,您這是怎麼了?這大冷天的怎麼在雪堆裡啊?”
老人渾濁的眼睛裡流着眼淚,順着他那佈滿皺紋的臉龐滴落,看的陸峰心中一陣發酸。
“我的錢,我的公雞,都被一個騙子給騙走了!我這什麼都沒有了,還怎麼過年啊?我孫女還有家裡的老婆子,還等着我賣了公雞買年貨過年呢!”
陸峰微微一怔,隨即開口問道:“老大爺,您慢慢說,詳細的給我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幫你!”
老人精神一陣,用破爛的衣服袖子抹掉臉上的淚水,開口說道:“我今天來集市上,是來賣兩隻養了大半年的公雞,結果一個小年輕,穿的挺好,出錢要買我的公雞,而且還給了我一百塊錢。我身上當時有幾十塊錢,所以把公雞給他後,還把身上的零錢找給了他,可是我拿着那一百塊錢買年貨的時候,人家說錢是假的。我問了好句幾個人,都給我說一百的錢是假的!你看看,就是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