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刑罰長老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終究是轉身過去,面對着一方碧水綠荷,偶爾的幾隻遊戲丹頂鶴在碧水綠荷青天之間追逐。
這一下不亞於得到了刑罰長老的首肯。項承雲臉上的笑意更濃,一步步邁向齊雲,由於過於興奮,牽動着臉上的肌肉抽搐,看起來恐怖駭人。
“爲什莫?爲什莫我不能殺他,而他卻要殺我?”齊雲這一番話對着刑罰長老的背影道,絲毫不在乎已經快到眼前的項承雲。心裡的怒火橫生,手心因爲憤怒緊攢着,溫熱的汗珠在手心裡越來約熱。他在等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他安心的答案。
“他有一個好爺爺。”良久之後,那道深藍色的背影,依舊是沒有轉過來,只是隨着這一番話出口,連肩頭也微微輕顫。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是歡喜,還是悲傷,仰或根本就不在意這一個結局。
“哈哈,好爺爺。這也算是一個理由?”齊雲冷笑,無名的憤怒從他的心頭冒起,現在的他已經不至1想要殺了項承雲,這樣的長老已經觸動了他的心裡防線。眼神中露出冷冽的寒意。
正在靠近的項承雲被齊雲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得一怔,不過看到齊雲依舊是坐在地上,那一股寒意也是一閃即逝。就堅定心神,再次向着齊雲靠近。
風吹動荷葉像是一片無邊的海潮,洶涌澎湃,看一浪趕着一浪。荷花的香氣依舊濃郁,只是這令人心神舒暢的荷香,並不能化解開空氣裡的緊張氣氛,消除彼此之間的殺意。
“家世,也是一種不可攀比的實力。而這些,他有了。”刑罰長老輕聲嘆道,雖然沒有詳盡的講解,不過齊雲已經是徹底的明白了。
“爲什莫要殺我?”齊雲不再追究不能殺項承雲的原因,此刻他只想知道這一個他最爲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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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兩個人能一起走下天刑峰,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刑罰長老說的簡介明瞭,“拳宗傳承了千年的規矩不能變,更不會毀在我的手裡。”
“哈哈哈,沒想到堂堂的刑罰長老竟然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可笑啊可笑。”齊雲絲毫不覺得悲憤,仰天大笑。對於這一切他只是覺得可憐,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爲了其中的犧牲品,拳宗的利益和名聲不能受到絲毫損傷,齊雲悲催的成爲了這一場生死擂戰的犧牲者。
有時候個人實力並不重要,家族的力量遠遠大於個人的作用。衡量一個人的實力也不僅僅是看自身的修爲,家族、運氣,心計,都是不可忽略的因素。而項承雲具備了這種條件,所以齊雲就只能悲催的成爲了犧牲品。
這是一場早就註定了結局的生死戰,只是可笑的是沒有人能夠及早看清這個結局,齊雲也沒有看透,所以現在他面臨着生死大劫。
“你是不是很不服氣?不過這一切都沒有用,從你殺了十三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你的結局。能夠死在我的手裡你應該感到慶幸了,因爲你剛好是我殺的第七十七個,而七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數字。”項承雲慢慢逼近齊雲,絲毫不敢鬆懈,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齊雲。生怕有哪一個疏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生死關頭,任是誰也不能不小心翼翼。
“是嗎?可是我並不喜歡這個數字。”齊雲眉頭一鄒,臉上重新掛上了邪氣的笑容。這一下把項承雲驚得六神無主,差一點就要往後逃跑。不過他畢竟是經過生死大劫的人,這時也不再害怕。
“哼,廢話什麼,現在就送你上路。”項承雲後背發涼,剛纔齊雲的詭異一笑,讓他心有餘悸。頓時再不囉嗦擡手對着齊雲的天靈蓋拍下。
下一刻他就驚叫出聲,原本坐在地上的齊雲,此刻竟然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心頭一涼,大叫不好。只聽到背後風聲呼嘯,想要回頭時已經被一拳重重的打在脖頸之處。這裡乃是人體的一個死穴,齊雲深諳穴位之道,這一出手毫不留情,項承雲猛的向前撲出數步,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
“我說過不喜歡這個數字,還是留着你自己用吧。”齊雲冷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首冷冷的道,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這一切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遠處的刑罰長老滿臉錯愕的回過頭時,已經是晚了一步。項承雲靜靜地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你殺了他?”刑罰長老驚訝道。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齊雲沒有回話,蹲下身解下了項承雲身上的寒冰鐵甲,冰冰涼涼的感覺直入心扉。讓他感到一陣舒爽,這樣的一件護甲,竟然輕如鴻毛,這神秘的寒精鐵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啊?齊雲心裡暗想。
“你剛纔一直在裝傷,對嗎?”刑罰長老面色陰寒,這樣的一個樣子纔像是高高在上毫無感情可言的刑罰長老。
“我從來都沒有受傷,又何必裝呢。”齊雲輕聲笑道,言語裡透漏出的是一種計謀得逞的欣喜和對刑罰長老的嘲笑。
“哎、”刑罰長老長嘆一口氣,倒是沒有發怒,只是這一尊方纔還是凌厲如同萬年寒劍的身軀,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風依舊在吹,天刑峰瀰漫了無邊的荷花清香,每一絲每一縷都牽動人的心魂,這樣一處絕佳的美景之地,卻孤零零的躺着一具屍首。可憐的是死去後依舊是赤(身)裸)體,上身被拔得精光。
齊雲手裡捧着這一件寒精鐵甲,憐愛的撫(摸片刻,喃喃自語道,“寒甲啊寒甲,跟了他真是委屈你了。以後你就叫雪羽吧,如雪的光芒,羽毛般輕盈、。”
這一刻的齊雲就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憐愛的撫(摸這一件寶甲,絲毫不把一邊的刑罰長老放在心上。諾大的天刑峰,萬畝荷塘裡面,只是迴盪着他輕盈的話語。
良久之後,把這一套寒甲捧在懷裡,踏步便走。
“你不怕我殺了你?”刑罰長老忍不住開口,這一句話依舊是冰冷無邊。
“你不會的,生死擂戰,向來只有一個弟子能夠活着出去,這一次活下來的是我。”齊雲頭也不回,漫步在萬畝荷塘裡面,逍遙自在,絲毫不擔憂這刑罰長老會不會殺了自己。
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嘆息聲,齊雲回頭看時,擂臺上的刑罰長老已經失去了蹤影,連同地面上的一具屍首也一併消失不見。
“生死擂,這一次的麻煩真是九死一生了。”齊雲苦笑道。把這套寒精鐵衣貼身穿了,就飛速的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