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離開很久了,雖然楊樂懷等人又開始對她熱情有加,但童婭婭的心情卻一直沒有好起來,對楊樂懷、楊晉志他們很是不假辭色,對他們拿出來的繡品更是吹毛求疵,不管好的壞的都一律看不上,商談的時候更是很強硬。?.
開始的時候楊樂懷、楊晉志兩人都很不理解,不知道她怎麼一下變成了這樣。最後還是楊晉志看出了端倪,知道了童婭婭這個姑娘生出了嫉妒心。他一邊心裡暗罵童婭婭不識好歹,一邊用心的巴結她,同時也讓其他人一起吹捧她。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沒有一個小時,她就被他們吹得暈頭轉向了。特別是當他們說她比孟薇漂亮、比孟薇更聰明、將來的前途更大的時候,她將這些人視爲了知己,心裡也更加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只要機會好就能得到郭拙誠的親睞,就能讓郭拙誠改變初衷,從全力支持孟薇轉變爲全力支持自己。
想起英俊而年輕的郭拙誠,想起郭拙誠手裡的權力和將來的前途,想起自己一旦成了郭拙誠的妻子,自己該是多麼的風光啊。
單純的她在衆人的哄勸下心情終於大好起來,吃飯的時候主動喝起了酒。在楊樂懷、楊晉志等人的鼓動下,她很快就喝高了,以至於出門的時候腳步踉蹌搖搖晃晃的,幸虧楊樂懷他們派了一箇中年婦女照看她。
這一幕被坐在車裡的郭拙誠看到。
如果當時郭拙誠讓司機停下車,用小車載着她回市裡。也許就不會什麼將來的某些事,唯一有可能出現的麻煩就是給童婭婭誤解,以至於她可能開始緊追郭拙誠,到時候讓郭拙誠頭痛而已,也可能導致社會上因此傳出對郭拙誠不利的謠言。
但郭拙誠有的是辦法對付這些謠言,有辦法對付這個幼稚的女孩。
郭拙誠是看了童婭婭身邊有一箇中年婦女在照顧她,想起自己現在單身一人,中央領導已經給自己打過招呼不要在生活作風上出問題,所以他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讓司機停車:“各人有各人的命運,自己包辦不了這麼多。也許她是因爲遇到親戚朋友高興而多喝了一點。沒有什麼值得自己擔心的。……,雖然自己能解決這些問題,但不惹這麼問題爲好。”
此時,童婭婭正高一腳低一腳地走着。旁邊扶着她的中年婦女雖然不時皺眉,但還是努力擠出笑容,不時小聲地貼心地問她不時說着笑話。
跟在她們身後的楊晉志笑着走上前,說道:“童經理,今天就不要回家了吧?喝了一點酒腦袋不舒服,睡一下就好了。我們在這裡給你安排好住的地方。反正你明天要來看樣品,籤合同,沒有必要再跑一趟,辛苦啊。”
旁邊的婦女也勸說道:“是啊,童經理。你這麼回去。你阿爸阿媽肯定會心痛,說不定還會說你,罵我們這些朋友不懂事。罵我們倒無所謂,可不能讓你受委屈不是?我看讓小張先回去跟你家裡說一下就行,這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小張是童婭婭帶過來的助手。是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的姑娘。她不能喝酒,也沒有人刻意勸她喝酒。此時的她正在後面清理兩人的東西沒有跟上來。
楊晉志又進一步勸說道:“不說你阿爸阿媽心痛你,也許孟經理看見了也會着急。明天走更方便,不會耽誤你的事。”
童婭婭聽到孟薇會着急。脫口冷笑道:“哼,她會着急,呃——,她巴不得……”總算她還沒有完全糊塗,她打着飽嗝,說道,“對不起,楊廠長,我喝酒喝多了一點。”
同時她的心也動了,猶豫着問道:“我住這裡你們方便不?不打擾你們吧?”
中年婦女連忙說道:“你看你,童經理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怎麼說是打擾呢?”
楊晉志指着前面,很長體貼地勸說道:“童經理,前面有一個茶館,我們請你喝杯茶,你順便休息一下,醒醒酒。等你感覺舒服了,你再決定是否回家,行不?”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對於他們的殷勤,童婭婭接受了。說完,她用手使勁地捏了捏有點麻木的額頭。
楊副廠長聽她答應了,連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隨着酒意上升,童婭婭現在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
那個中年婦女有點異樣地看着他們兩人,但她沒有也不敢說什麼。
楊副廠長攙扶着童婭婭走進了一個小茶館,連忙招呼店老闆過來一起把她扶到一個沙發上。也許現在是吃晚飯時間的緣故,也可能是這個茶館生意本來不景氣,反正裡面沒有什麼客人,只有一個茶座坐了人。
“快給我們童經理來一杯酸梅湯!”楊副廠長吩咐道。
看到童婭婭坐在沙發裡喘粗氣,臉色煞白,楊晉志擔心她當場嘔吐。如果那樣不但茶館裡的老闆和客人都會不高興,童婭婭她自己肯定也會感到失面子。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今天的努力也許就白費了。
楊晉志心道:“今天必須把她給照顧好,和她的關係處理好了,我們的工廠肯定就會有大的起色,我們這些人也能賺外國人的錢了。如果得罪了這個姑娘,自己賺不到錢不說,手裡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繡娘就會分崩離析,她們就會跑到其他的工廠去,或者乾脆到孟薇她們的廠子去招工。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纔從找到的技術最好的繡娘,人家就是看着鄰居的面子上來幫忙的。”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有人來收購過繡品,但他們的要的量太少了,價格又不高,零零碎碎要幾件,有時又很長時間不要,甚至兩三年才收購一次,弄得繡娘們不敢做多的繡品。加上成本原因,她們大多數都只是利用家裡的多餘的布,在商店買一些便宜的線繡一點點繡品,爲自己的女兒出嫁、兒子結婚用。
現在孟薇的這個公司幾乎敞開收購繡品,只要質量好繡娘們手裡有多少孟薇她們就收購多少。對於楊樂懷、楊晉志他們而言,孟薇她們的公司就是一個大金礦。現在問題的關鍵就落在眼前這個姑娘身上,好不容易把關係理順了,一定要緊緊把握好這個機會。
看着面前清秀苗條的女子,看着她臉紅耳赤,看着她豐滿起伏的胸脯,楊晉志強行嚥下了嘴裡的口水,急忙讓那個跟來的婦女馬上去他家找自己的老婆過來,要她趕快來這裡。同時要她回單位告訴楊樂懷廠長,要他馬上送一些錢來,以便安頓好這個童婭婭,至於童婭婭的助手如果要回去就送她走。
楊晉志的老婆很快就跑了過來。開始她還有一肚子的火,以爲自己的老公勾搭了一個女人不能善後,要她來幫忙。雖然這裡少數民族對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沒有內地漢人那麼防備甚嚴,但這裡的女人一樣不願意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好。
等她到了現場,聽了楊晉志的解釋,特別是聞訊而來的楊樂懷廠長親自給她保證是爲了公司的事,並拿出一疊人民幣讓楊晉志自由支配後,這個女人心裡的火才雲消雨散,心裡還暗暗佩服自己的老公:不但沒有趁人之危佔有她,而且還爲廠裡考慮那麼多。
她心裡一邊告誡自己將來要多相信他,一邊幫助他照顧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女孩。
童婭婭接過楊晉志老婆遞過來的熱毛巾,用力擦了擦自己的額頭,虛弱地說了一聲謝謝,又端起面前小茶几上的酸梅湯喝了一口,也許是口乾也許是湯的味道合自己的胃口,她就一口氣把它喝光了。
等放下毛巾,童婭婭此時纔看清眼前多出來一個陌生的人,連忙問道:“你是誰?”
“我是楊晉志的老婆洪麗。”楊晉志的老婆洪麗討好地說道,“童經理你好些了嗎?”
“我好多了——多——哇!”畢竟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剛剛感到心裡舒服的她卻突然控制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髒物從嘴裡噴了出來。
髒物噴到了洪麗的手臂上,但更多的是噴到了前來拿杯子的茶館工作人員身上。
茶館工作人員的上衣、褲子到處都是穢物,甚至鞋子上都濺得到處都是,整個空間瀰漫酒臭味,幾乎使人窒息。
洪麗被髒物弄了個措手不及,噴到手上的贓物使她心裡作嘔。她心頭的火氣一就冒了上來,正要破口大罵,但看到快步跑過來的丈夫,到嘴邊的話馬上嚥了回去。
她忍住那股難聞的氣味,走上前在童婭婭背上輕輕揉擦着,一邊說:“沒有關係,吐了就好,吐了就舒服了。”
茶館工作人員可沒有這份忍性,開始她是被嚇呆了,到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特別是看到身上的穢物後,幾乎是神經質地尖叫起來:“啊——”
其他人都聞聲轉過頭來,一個個露出厭惡的神情。只有一箇中年婦女——老闆娘——馬上很氣憤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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