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好辦了。
面對突然指向他們的黑洞洞的槍口,面對一片嘩啦的拉開槍機將子彈推上膛的聲音,茫然的團丁、警察除了驚訝就是懼怕。
民團團長和他的警衛員想逃跑,但很快被宋軍一個背摔、一個掃堂腿給兩兩掀翻在地。另一個叫羅大牛的特戰隊員衝上去,對着民團團長警衛員的脖子就是一踩,只聽咔嚓一聲,脖子就斷了,嘴裡、鼻子裡、耳朵裡噴出了醬紅色的血液。
民團團長又後悔又憤怒又懼怕,雙眼一翻,暈了……
這時只聽孫興國冷笑一聲,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他手裡的匕首筆直朝一個想掏槍的警察飛去。
“嗤——”一聲輕響,匕首瞬間就扎進了這個倒黴警察的胸口上。
警察雙手按着胸口的匕首,驚懼地瞪大眼睛,慘叫一聲轉了半圈,身體砸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很快死去了。直到這時,胸口的鮮血才慢慢滲透出來。
有了這三個人做榜樣,其他人都戰戰兢兢地舉起來兩條胳膊……
很快被關押的紅-軍俘虜放了出來,民團團長等人被關了進去。
1939年12月3日晚,江華縣就以這種方式被特別行動隊佔領。
聽到孫興國他們是紅三軍團的自己人,死裡逃生的紅-軍俘虜興奮極了。按照孫興國的命令,他們迅速推出了他們的指揮員,並迅速以指揮員爲中心組成了一個個營、連。
就在這時,在民團軍營裡處理了民團事宜的特戰隊員用一輛牛車將繳獲的武器全部運到了監獄這裡,並迅速下發下去。
雖然一輛牛車送來的武器並不多,但憑藉它們。千餘被解救的俘虜足以控制縣城了,因爲縣城裡只有民團和警察,現在民團幾乎全部繳械,警察也被抓了不少。這麼多紅-軍戰士和一百多特戰隊員幾乎沒有了什麼敵對力量。
稍微商量了一下,孫興國就讓宋軍帶一部分特戰隊去接管幾處城門。他和紅-軍官兵推選出來的指揮員一起討論接下來的工作。
第一件就是縣城拿下來之後如何防守。如何保密不讓桂軍知道。第二件事就是如何拿走土豪劣紳和官員的財產。當然,還有一件事就是向正在朝這裡前進的郭拙誠彙報縣城已經到手的消息。
宋軍帶人去接管城門的行爲非常簡單,完全是手到擒來。
當他帶着特戰隊員前往城門口的時候,那些守城門的團丁都是孫興國纔派出來替換原來值守團丁的,他們都認識宋軍和他手下的隊員。
看到他們過來,不用宋軍等人介紹。他們就立馬“知道”這依然是演習的一部分,他們客客氣氣地出來迎接特戰隊員們,對宋軍他們發出的命令更是不打折扣地完成。
以至於特戰隊員依然沒有動一槍一彈就將城門拿下了。
那些團丁莫名其妙地成了俘虜,直到他們被押送到監獄關起來,看到裡面有自己的同伴後才真正明白今天這事不是演習,而是中了人家的道。
但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無能爲力,還在希望上面狗咬狗的行動結束後,把他們這些被殃及的池魚早點放出來:“你們桂軍與中央-軍相爭,與我們這些小小的團丁毛關係也沒有,我們只是守一守城門,維持一下治安,你們誰當頭都與我們無關。”
正在前往江華縣縣城途中的郭拙誠接到孫興國的彙報。也很高興。他想不到自己的計劃不但提前順利實現,還憑空又多得了一千多精銳部隊,這些紅-軍的加入更加純潔了隊伍,增加了骨幹,更加讓部隊的戰鬥力大大增加。
收到這個消息後,郭拙誠立即下達了兩條命令:
命令張平凱、王光道、陳鵬、蘇達青、莊宗權、彭竹峰、洛熙、劉向陽等領導留下少量士兵迷惑敵人外,利用夜色立即脫離敵人的接觸,爲加快前進速度,可以放棄輜重、火炮、彈藥,同時留下所有桂軍俘虜中的傷病員。留下部分或全部糧食,必須於後日(12月5日)凌晨五點前趕到江華縣縣城會師。
命令孫興國、宋平留下必要的人員協助紅-軍戰士防守縣城,等待郭拙誠所率領的部隊前來外,他們率領其他的部隊喬裝江華縣城潰散的民團團丁向南進攻大路鋪鎮、白芒營鎮,造成威脅桂-林進攻廣-西的態勢。
隨着這兩個命令的下達。孫興國、宋軍他們倒是沒什麼,反正縣城裡現在已經戒嚴,一千多解救出來的紅軍排着整齊的隊伍在街道上巡邏,無論是普通老百姓還是那些當官的、有錢的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都縮在家裡不出來。再說,現在是深夜,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視、電影啥的,晚上天一黑基本都是睡覺,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再起來做事。
即使有勤快一點的人,或者要出遠門趕路的人,他們雖然早一點但也不會還沒有過凌晨就起牀,就算有,那也只是極個別,隨便巡邏的官兵怎麼處理都無關大局。
孫興國、宋軍等人則在監獄裡做團丁的工作,詢問哪些人願意戴罪立功,誰願意帶他們去攻打大路鋪鎮、白芒營鎮。而且他們這一問,還真有不少人願意,就連那個汪團長也主動要求表現一下。
孫興國從裡面挑選了二十幾個看起來確實願意的人,包括那個汪團長。
之後,孫興國對紅-軍中爲首的領導做了安排,又留下一個班的特戰隊戰士在這裡做好迎接郭拙誠的準備,很快特戰隊就消失在夜幕中,朝縣城的南方前進了。
馬頭嶺、古嶺頭以及灌陽縣縣城這些地方就有點不同了,這些指揮官倒不是不願意執行郭拙誠馬上撤離戰場、馬上與敵人脫離接觸的命令,他們實在是捨不得那些火炮、彈藥和糧食。
在他們眼裡,這些東西都是戰士的生命,只有有它們,戰士們才能打敗敵人才能活下去,有時候他們甚至把這些東西看得比戰士、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郭拙誠說一聲丟棄,他們哪裡能丟棄得下?
再說江華縣是一個什麼地方,那裡可是一個四面皆敵的地方,加上山多地少,根本沒法獲得多少糧食,雖然有一些礦石,但在這種情況下,紅-軍拿了這些礦石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煉不出金屬來更運不出去賣錢。
不過,在陳鵬、洛熙、劉向陽等人的堅決要求下,他們最後還是採取了折衷的辦法,藉口郭拙誠在命令中沒有堅決要求他們炸燬所有火炮,沒有要求摧毀所以炮彈,更沒有要求將所有糧食留下,他們決定拆走一些火炮、運走一些炮彈,扛走所有迫擊炮和迫擊炮的炮彈,糧食更是運走一大批。
他們給郭拙誠的回電是保證不會耽誤行軍時間,就是爬也會按照郭拙誠命令的時間趕到目的地。
接到他們的電報,郭拙誠很是無語,但他也理解這個時代的人,知道現在太窮了,好不容易獲得的寶貝,哪裡願意丟棄、炸燬甚至留給敵人?
他只好再次發報,電報裡強調必須炸燬一些火炮,必須丟棄大部分糧食,必須讓對方知道我們是怕了中央-軍。必須讓敵人知道,我們害怕在中央-軍、桂軍的夾擊下全軍覆沒。
收到郭拙誠的這個電報,張平凱、王光道才明白郭拙誠的真正意思,但是,這樣反而讓他們擔心了。因爲郭拙誠說的情況確實存在,如果真的被中央-軍、桂軍全力夾擊的話,真有可能全軍覆沒。
特別是現在全軍往江華縣縣城會師,完全就是往敵人家裡跑,與中央主力紅-軍背道而馳。早就成爲了一支孤軍的他們這麼往敵人包圍圈裡鑽,不是往火坑裡跳嗎?就算你帶領我們這麼做是爲了給中央主力紅-軍減輕壓力,那也應該更加虛張聲勢,讓敵人害怕,讓敵人畏縮不敢進攻啊,哪有你這樣把自己的弱點顯露出來,哪有鼓動敵人快速進攻自己的?
要知道我們現在雖然有了一萬多部隊,但隊伍的成分太複雜了,即使拋開那些被強行改變身份的俘虜,就是收容的這些紅-軍也是亂七八糟的,來自無數個單位,來自不同的派系,擁有不同的職位。
現在整支部隊完全可以用烏合之衆來形容,如果打順風仗還可以,不但可以鍛鍊部隊,還能提振士氣,能讓官兵歸心,但你現在這麼做可是故意給自己製造險情,故意讓自己增加壓力啊,萬一失敗或者敵人從四面八方包圍了江華縣縣城,那隊伍能不能掌控都難說。
他們想是這麼想,但看到郭拙誠在電報裡寫的幾個“必須”,他們只好服從了,迅速安排人員炸炮、丟棄糧食,同時安排部隊快速而“慌亂”地撤退。
陳鵬他們倒是沒有任何心理牴觸,就是洛熙這個炮兵大隊長也一點沒有表現出什麼痛惜的表情,在他的腦海裡,郭拙誠的命令就必須嚴格執行,再嚴重的事情也要做,區區繳獲的幾門炮炸掉算什麼?
……
郭拙誠和他率領的部隊在12月4日凌晨三點的時候趕到了江華縣城,很快就順利地接管了指揮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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