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紅-軍總指揮部沒有宣佈何時遷往南-京,但紅-軍坐天下的氣候已成,國內任何勢力都不可能阻擋。
就在中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時,世界各國都睜大眼睛看着中國。其中表現最爲關心最爲緊張的就是兩個國家,一個是日本,一個是蘇聯。
蘇聯關心中國的局勢是因爲他們迷惘,他們不解,他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控制下的共產-國際突然出現了一支叛逆集團,不知道爲什麼中國的共產黨一夜之間就不理睬共產-國際的命令了,而且還人爲地切斷與莫斯科的聯繫。
雖然他們不斷拍發電報,但電報如石頭入海,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們不斷派出聯絡人員,這些人員也一樣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無論他們派的是中國人還是他們蘇聯人,都是在接洽到對方之前有音信,可是等他們一接洽到了對方,這些人就憑空消失了。
無論是他們這些人帶了命令,還是帶了規勸信,或者帶的是商量的文件,或者純粹只是一種詢問,他們都沒有片言隻語的回答。
莫斯科的人怒了,立即宣佈將江-西那些共產-黨集體開除出共產-國際,公開宣佈他們不共產-黨,公開宣稱將與他們斷絕關係,並不再向他們支助任何東西,同時還向世界公開一些秘密文件,特別是公開紅-軍在上-海、廣-州等大城市特工人員和秘密組織的情況,顯然是想借刀殺人,想借租界的英法軍警逮捕這些潛伏人員。
其實他們也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不大,既然中國人主動中斷與莫斯科的聯繫,肯定做了一定的打算。也有相關的計劃。對於莫斯科那些所謂的資助早就不放在眼裡。那些資助帶來的更多是損失和犧牲,因爲莫斯科支持最多的就是瞎指揮,亂命令,要不就是一些不知道中國實際的留洋生來指手劃腳。
至於公佈那些秘密的特工組織和潛伏地點,除了顯示莫斯科的有些人內心卑鄙外。更沒有任何損失,因爲紅-軍這邊早就把那些與蘇聯、與莫斯科有任何聯繫的人或組織全部撤退回蘇區了,安排這些在敵佔區出生入死的精英們擔任地方要職。
隨着解放區的面積越來越大,人口越來越多,紅-軍自然就必須建立大量的地方政權,自然就需要大批的地方幹部。讓這些從敵佔區撤退出來的人擔任地方領導。既是對這些人出生入死的酬勞,也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只有他們才能更嚴格地執行黨的紀律,只有他們才能保證上級的政策不走樣。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什麼人最堅決執行上級的命令了,那就是從事特工的人,這些人甚至比軍人在戰場上還要遇到更多的危險。特別是在被敵人抓獲的時候,面對的可是比任何人遭受到的都要殘酷的嚴刑拷打。而這些人也遠比任何人更堅決、更堅定地保守秘密。
當然,情報人員也不是沒有貪生怕死者,也不是沒有對上級命令陽奉陰違者,但意志堅定的人還是佔大多數。
莫斯科方面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在大肆辱罵以毛潤東爲首的中國-共產-黨人外,還在蘇聯遠東地區成立了屬於共產-國際控制下的中國勞動-黨。首腦爲王-明等一批在蘇聯留學的中國人,他們的目標很直接,就是針對重-慶的中-共組織,就是要消滅這支不聽話的軍事集團,並取而代之。
這與歷史上已經完全不同了,這個時空憑空出現了一支中國勞動-黨。而且歷史上自紅-軍長征後,莫斯科因爲國際形勢的需要而放鬆對了中國-共產-黨,可以說放任那支從江-西經過了二萬五千里長徵的紅-軍自生自滅,在莫斯科看來這種隊伍已經元氣大傷,根本沒有必要再加以更多的重視。沒有必要因爲他們而得罪蔣芥石集團,因爲只有與蔣芥石集團保持好關係,蔣芥石集團才能更好地進行抗日戰爭,才能更多地拖住日本軍隊,才能更好地讓蘇聯騰出手來對付咄咄逼人的德國軍隊。
可是說前世的紅-軍是在夾縫中生存下來的。可謂四面皆敵。完全是憑着他們能吃苦,不服輸,頑強地掙扎而生存成長起來。
而現在紅-軍的力量卻太耀眼了,短短兩年時間內就從一支快被殲滅的小武裝一躍成爲全國最大的武裝力量,莫斯科不得不重視他們,不得不想控制他們,在控制不成的情況下又想消滅他們。
莫斯科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讓重-慶的紅-軍領導人更加看清了他們的本質,更加堅定了脫離莫斯科、與莫斯科保持距離的決心。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爲郭拙誠的規勸,甚至是武力威逼,紅-軍領導人都是將信將疑,那麼現在在事實面前,就是項-英等人也改變了態度。
國家與國家之間不可能鐵板一塊,都會因爲自己國際的利益而做出有損其他國家利益的行爲。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蘇聯對中國局勢的關心是因爲他們迷惘和不解,是他們氣急敗壞。
而日本人對中國局勢的關心完全是另外一種目的,那就是如何更快更好地將中國侵吞下來,如何更好地利用中國內亂的機會,如何減少吞併中國的阻力。
目前日本不但完全佔領了東北四省,還在北平、天-津、上-海、濟-南、青-島等大中城市駐紮了大量軍隊,更別說遍佈中國極大部分地方的特務、間諜了。
無數的情報不斷從中國發往日本,他們獲得消息之多、之快、之全面無人能敵。他們收集情報的本事連蔣芥石都自嘆不如,雖然蔣芥石是中國曾經的統治者,雖然他目前還控制有不少的部隊,特別是他的情報機構還在各地運行。
這不得不讚嘆日本人的處心積慮和他們的狼子野心,很多地方軍閥對國內的各大勢力都防備甚嚴,但偏偏對日本人卻大開方便之門。讓那些掛着各種名頭的日本間諜堂而皇之地在他們的轄區內活動。
這倒不是說這些地方軍閥在賣國,願意充當漢奸,實在是因爲日本人太狡猾了,他們都是以援助者或朋友的身份進來的,不時用槍支彈藥或金錢來誘huo這些軍閥,讓最喜歡也最緊缺槍支彈藥資金的軍閥不得不上鉤。
在這些軍閥看來,如果讓蔣芥石的勢力進來,自己肯定是被吞併,而讓日本人進來,自己的隊伍反而會壯大,會提高對抗其他軍閥的本事。雖然日本人也沒有按什麼好心,但日本與他們相隔遙遠,日本人要打過來可不是短時間所能做到了,先接受了日本人的好處再說。
當然,這些軍閥裡也不乏真心賣國的人,也不乏願意投靠日本人以求自己輝煌騰達的人。這樣一來,日本勢力就如看不見流行病毒一樣悄悄地潛入到了中國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城市,甚至連偏遠農村、山村都有了他們間諜的身影。
廣田弘毅是今年(1936年)3月5日被西園寺、近衛文麿等人強行推出來出任日本第32任首相的,這個傢伙雖然是被迫擔任日本複雜局勢下的首相,但他積極推行法西斯軍國主義政策,大肆遷就軍部的各項要求,爲日本軍人干政的軍國體制確立了完備的條件,促使日本更快、更徹底地成了軍國主義分子,爲了壓制國內老百姓的反對,他所領導的政府還制定實施了《不穩文書取締法》、《總動員秘密保護法》和《思想犯保護觀察法》等爲法西斯專政服務的法律法規。
正因爲他的倒行逆施,也因此成了日本唯一一個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後被遠東軍事法庭判處絞刑的文官戰犯。
這傢伙一向反動,對中國更是虎視眈眈,他提出了臭名昭彰的“對華三原則”,其實質就是要求中國停止抗日活動,接受日本的侵略“提攜”,承認日本對華北的權益,並要最終承認“滿洲國”存在的“合法性”。
廣田內閣的重點完全是推行侵華政策是,今年8月11日,廣田內閣就通過了《日本政府第二次處理華北綱要》,規定日本對華政策的目的在於保證華北的行政“獨立”,建立親日地區,取得必要的軍需物資,還提出了具體實施步驟。
今天他臨時召開緊急內閣會議,討論目前中國的局勢。
看到內閣主要人員都到齊了,廣田弘毅整了整自己衣服的前擺,用很平靜的聲音說道:“諸位大臣,有關中國的情況清楚了吧?中國正在以我們膛目結舌的速度在變化着。從去年的蔣芥石先生丟棄南-京而南逃到香港做寓公,現在閻-錫山先生又通電下野,也一樣去香港做了寓公。得勢的竟然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毛潤東他們。在一年之前,我想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得勢,當時紅-軍在蔣芥石中央軍的打擊下節節敗退,連生存的希望都沒有,可是,現在呢,他們竟然取得了大半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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