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峰,雖然臉黑,樣子看起來很憨厚,但機槍打得賊準,在有效射程內可以說指哪打哪。張劍塊頭大,跑步的時候汗珠滾滾,但他手臂的力量驚人,一顆手榴彈能扔到八十米之外,雖然比不是全軍九十一米的記錄,但他扔的很準,八十米附近能扔中竹篾筐,幾乎相當於一門小小的迫擊炮。
高個子宋軍目光敏銳,藉助微光都能看清遠方的情況,槍法奇準,是天然的狙擊手。多次實彈射擊,其成績與郭拙誠幾乎不相上下。
吊兒郎當的孫興國聽力奇佳,能夠從輕微的腳步聲分辨來者是誰。也許是因爲聽力奇佳的原因,他還有很好的語言天賦,家鄉話、本地話、普通話都是張口就來。郭拙誠有意和他說了一會川昌話,他也說得很流利。一般人還真難從他話音裡分辨他是哪裡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士兵大有改變,於是,郭拙誠開始了他蓄謀已久的武裝長跑。
這天郭拙誠將士兵都招到一起,大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進行負重十五公斤的長跑訓練,每一個人都必須配備一副標準戰鬥裝備,負重必須超過十五公斤。我知道你們有畏難情緒,但不要緊,我會逼你們做到的。在你們做之前,我先給你們做一次示範。”
說着,他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戰鬥裝備背在背上,又從地上扛起一挺班用機槍,重量早已經超過二十公斤。
收拾停當,郭拙誠大聲命令道:“孫興國出列!”
孫興國苦着臉從隊伍中跑出來,大聲道:“到!”
郭拙誠大聲命令道:“你指定一人和你一起坐吉普車跟在我身後監督。回來向其他同志彙報我長跑的情況。”
孫興國一聽是自己不用跑步,只是坐車監督,大喜,臉上的苦色一下消失地無影無蹤,大聲喊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郭拙誠又大聲命令道:“鄧子峰開始計時!出發!”
未等鄧子峰立正回答是,他就扛着槍已經朝營區外跑去。
郭拙誠踏着崎嶇不同的山路,保持着不變的速度往君蘭壩跑去。孫興國和他指定的張劍坐在吉普車上看着似乎不吃力的郭拙誠,兩人敬佩不已。
特別是張劍這個大塊頭,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我的媽啊,真要跑啊。我徒手跑這麼遠都要死不活,背這麼重的東西還不累死?
吉普車是柳援朝開的,這裡只有他的駕駛技術高,有多年的駕齡。除了郭拙誠,其他士兵都沒開過車。
這輛車還是郭拙誠通過夏海濤的關係從上面要來的,專門放在這裡,在大家空餘的時間裡,柳援朝就當司機教其他人駕駛。
前世開過車的郭拙誠也裝着自己是菜鳥,跟着柳援朝學了一會。很自然,在學車這件事上,郭拙誠又大出風頭,僅僅半個小時他就儼然成了老手,吉普車在他手裡變得異常馴服,比柳援朝還玩得轉。
看到士兵們包括柳援朝,他們眼裡那種驚訝、佩服的眼神,郭拙誠心裡有一絲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矇蔽了大家純潔的感情:幸虧我還忍耐了半個小時的低劣教育,否則的話,他們還不五體投地地崇拜我?呵呵。
當郭拙誠回到軍營時,士兵們都站在軍營門口,和鄧子峰一起盯着手錶,大聲地數着秒數“……,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當郭拙誠的腳跨**營門樓前面那一道水泥縫隙時,大家大聲地喊了起來:“四十二分鐘!”
十二公里四十二分鐘!他可是揹負了超過二十公斤武器裝備跑出來的。衆人看郭拙誠的眼神更加佩服。
郭拙誠將揹包取下來,又將機槍遞給旁邊的人,然後大聲說道:“我跑的結果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還沒有盡全力,如果我盡全力的話,時間還能縮短,至少能縮短三分鐘。也就是說我能在四十分鐘內跑完全程。我可以,我相信你們也可以,只要你們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有可能比我更好。我更大家來一個約定,每天誰跑在前五名,我就告訴這五個人一些技巧,一些方法,這是我們郭家祖傳的功夫,但我可以讓大家共享。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
“有!”大家激動了,連柳援朝也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我的乖乖,我不就可以學他那套武功了?太好了!
郭拙誠又開始裝13,他大聲喊道:“你們信心不足?聲音這麼小,我聽不見。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聲音異常響亮、異常整齊。
所有人都知道,一支部隊要成爲一支精銳部隊,除了良好的軍紀外,士兵必須有良好的身體素質,必須有充足的體力。因爲體力是保證戰術和作戰技巧順利發揮的必要基礎。特別在惡劣環境下的作戰,體力消耗的速度會比正常情況下更快,體力消耗過快,會嚴重影響士兵的作戰效能,甚至會喪失戰鬥力。因此,任何一支戰鬥部隊,必須將體能訓練作爲日常訓練的重點之一。
從此以後,士兵們開始了魔鬼般的訓練。每次長跑回來,郭拙誠站在門口檢查裝備武器的完整情況,根據到達的時間排出名次並張榜公佈。最前面的五個人由郭拙誠教授永春虎狼拳。
只不過郭拙誠教的永春虎狼拳都是皮毛,因爲這套拳太複雜,涉及到很多方面,不是學好幾個動作就能達到效果的。郭拙誠只能根據實際,教他們一些簡單的動作。幫助他們恢復疲勞、調整呼吸。
至於最後三名士兵,毫無懸念的就是圍着操場跑步。等其他士兵們吃飽喝足了,他們才能進食堂,以最快的速度吃別人剩下的飯菜,然後跟上其他人的訓練。
名次的刺激、永春虎狼拳的誘惑,加上飯菜的不平等,讓士兵都卯足勁地相互競爭。士兵們一天天改變着自己的體質和氣質,與以前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無疑讓郭拙誠心裡樂壞了:呵呵,想不到我的方法還這麼好。
一段時間後,郭拙誠又在每天的訓練中增加啞鈴、引體向上、仰臥起坐、蛙跳和俯臥撐等動作練習。針對南方多雨水的特點,郭拙誠有意識地選擇士兵在雨天裡,在泥水裡訓練,往往在泥水裡翻滾一天精疲力盡纔回營。
不久以後,郭拙誠又開始兌現以前的承諾,將士兵分成若干小組,以小組爲單位進行訓練,以小組爲單位進行考覈,以小組爲單位進行對抗。
郭拙誠這麼做是有目的性的,就是爲了將來培養出一個個配合默契的狙擊小組、機槍小組、火箭筒小組、偵察小組。
他們只有長期在一起訓練才能在演習場、戰場上配合更默契。讓他們做到同伴每一個眼神、每一聲咳嗽都能理解裡面的含義。
也許是這裡的訓練情況被人彙報上去了,也許是夏海濤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反正從第一天開始,上級對這裡的後勤支持力度一直很大,:隔天就送來了肉食、蔬菜,甚至還有水果,彈藥、軍服更是隨時補充。
看到上級一如既往地支持,郭拙誠得寸進尺,悄悄地調整了某些內容。之前還裝模作樣的政治學習乾脆被他改成了專門學越南語、學邊境的地理知識、學手語等內容。
滇南省與越南交界,兩國之間以前並沒有明顯的國界線,人員來往非常頻繁,邊境會越南語的人很多,熟悉越南地形的也不少。
在柳援朝、其實是他父親的幫助下,郭拙誠他們從邊境地區請來了兩個熟悉越南語的年輕人,以及兩個年紀較大的獵人。其中一個年輕人還是華僑,從小在越南長大,熟悉越南的多種地方放言。
在學習中,孫興國的語言天賦很快就表現出來了。被郭拙誠有意安排和教語言的年輕住一起的孫興國沒有多久就能與對方用越南語交流,五天後交流得很流利,而且還能不斷變換幾種地方語言,唯一的遺憾是他不太會寫。
而柳援朝卻在地理方面表現了他的優勢,不但能快速地準確地在地圖上指出獵人說起的地方,而且還能根據獵人的描述草繪圖紙,能夠根據他們對山形的描述、對山上植被情況的介紹,能大致劃出等高線。
手語基本是郭拙誠自創的,前世小舅子只是告訴了他幾個動作,當時他是在自己面前顯擺,自己也沒有怎麼認真學,現在只好自己創造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根據戰士們各自特長組成的狙擊小組、機槍小組、偵察小組、火箭筒小組、……,正慢慢成型,其威力在快速增加。
不知不覺地,郭拙誠愛上了部隊這種艱苦的訓練生活。
在此期間,滇南大學粟廣笙教授曾經打來過電話,告訴郭拙誠說那個女副校長在丈夫的撐腰下不依不饒,逼迫學校處分柳援朝和郭拙誠兩人。而學校卻在趙啓東校長的堅持下,在粟廣笙等老師的要求下,也在柳程智軍長無形的壓力下,一直不願處分他們倆。
現在官司已經往上打,估計一時半會還無法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