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三個越軍軍官和兩個警衛員都笑了起來。山頂上只留下了三個值班的士兵。他們密切地監視着下面中國軍隊的動靜。
顯然這三個軍官很聰明,他們才從山頂上走下來,山頂上就響起了轟隆隆的爆炸聲。
他們聽了一下,營長砸吧嘴巴道:“看來他們都急了,連班用迫擊炮都用上了。難道……”
正思考着,這時天空傳來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尖銳的叫聲讓人耳膜一下刺痛難忍,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越軍營長不急反笑,一邊加快步伐,一邊狂笑道:“呵呵,我以爲中國人玩什麼花招呢,結果還是笨動作,先轟炸後衝鋒。老子先安心睡覺囉。”
“哈哈,真不知道他們以前怎麼能當我們老師的。”
“炸吧,轟吧,到時候這裡的彈片都能買一大筆錢,到時候我得給我閨女買一身花衣裳穿穿,真得感謝中國人的慷慨。”
“呵呵,自古以來中國人就慷慨大方,自己沒吃的沒用的都要支援給我們,這鄰居還算不錯。”
他們就沒有反過來想想,中國攤上他們這種鄰居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當他們跑過馬鞍部衝進另一座山的山洞時,343高地上已經被重炮炸成了一鍋粥,磨盤大的石頭被氣浪衝到了半空中,再砸下來,在地上砸成一個深坑……無數的腦袋從十幾個洞口伸出來,笑呵呵地看着硝煙瀰漫的山頂,就如節日裡欣賞炫麗的煙火,此時此刻沒有人關心還在山頂值守的同伴。
突然,越軍營長張大了嘴巴,臉上的笑容一下僵硬在臉上。他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死死地盯着彈落點,看了不到三秒,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孫興國趴在郭拙誠身邊,猶豫着問道:“師傅,這樣行嗎我們才三十幾個人。”
郭拙誠將脖子上的望遠鏡摘下,扔給孫興國,說道:“你仔細看看山頂。……,看到什麼了嗎”
孫興國盯了一會,茫然道:“沒看見什麼啊,就看見石頭、泥塊往上飛。硝煙滾滾……”
郭拙誠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說道:“別給老子掉書袋,還硝煙滾滾,你怎麼不說硝煙瀰漫我問你,你看到了水泥塊,看到了鋼筋沒”
孫興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還不是因爲你是知識分子,所以說得文縐縐的。……,我真沒看見什麼水泥塊、鋼筋。師傅,你看見了在哪”
郭拙誠恨鐵不成鋼地奪過望遠鏡,將它往身後的泥土一扔,說道:“就是因爲我們沒有看到水泥塊,沒有看到鋼筋,所以我們這次就能成功。明白不”
孫興國張大嘴巴,癡呆地看着郭拙誠。
就在郭拙誠以爲他是因爲想明白了問題而驚訝地擺出這幅模樣時,孫興國卻說道:“師傅,你騙人的吧沒有看到水泥、鋼筋,我們就能拿下陣地難道如果看見了水泥、鋼筋,我們就拿不下陣地”
郭拙誠很失敗地說道:“我真拿你這麼愚蠢的人沒辦法。山頂上沒有水泥、鋼筋,說明什麼,說明他們的藏兵洞不是在山頂上!如果還不明白,你自己撞死算了!”
爲了避免撞死,孫興國的眼睛連眨幾眨,腦子飛快地運轉着。就在他的神色開始變化,臉上露出一絲神采時,郭拙誠卻大聲命令道:“一排全體都有,匍匐前進!”
呆在後面的柳援朝將地圖鋪在眼前,他和陳垚一起將目光盯着地圖上的343高地和它的周圍。在這個高地的後面還有一個山峰,高度只比343低三十一米,兩個山峰之間是一個並不險峻的馬鞍部。
陳垚手指在兩個山峰之間點了點,說道:“難道越軍打不死的秘密就在這裡”
柳援朝眼睛一亮,腦袋不由自主地擡起來,佩服地看着正在潛行的郭拙誠。
後方的炮彈落在山頂的那一刻,姚連長等人就從藏身之地衝出來,一個個舉着望遠鏡看着山頂的爆炸,看着山腳下匍匐前進的特戰隊。
姚連長冷笑道:“現在山頂的敵人都藏進坑道了,還玩什麼匍匐前進膽子真的小。”
旁邊一個連長狐疑地說道:“難道他們想利用這個機會直接衝到半山腰等炮火一息就往上衝”
姚連長冷笑道:“借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誰敢保證這些炮彈顆顆都砸在山頂上萬一有一顆偏了一點點呢,還不是屍骨無存我們第三次衝鋒的時候不就是這麼做的,結果還不是被敵人幾輪手榴彈就砸下來了……,咦——”
突然,姚連長張大了嘴巴,脫口說道:“怎麼可能他們站起來衝鋒了!這不是送死嗎濺起的石頭就能……”
另一個連長也急忙將焦點調到特戰隊的身上,看到郭拙誠出現在鏡頭裡,他大聲說道:“老姚,這小子還真的親自上陣了。你看,就是跑左邊最前面的那個。……,炮火還沒有停啊,現在不能衝啊——!”
就在姚連長等人爲郭拙誠焦急的時候,營參謀正在跟團長甘建新彙報:“報告團長!我們文營長受傷不能指揮戰鬥,現在將全營指揮權暫時移交給了特戰隊隊長郭拙誠。他們現在正在發起衝鋒。”
甘團長大怒,吼道:“笨蛋!誰讓你們把指揮權交給他的他是一個小屁孩,怎麼知道指揮打仗你們這是逃避責任,你們這是投機!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你們將指揮權交給了特戰隊,你們就沒有了責任。文營長負傷,副營長犧牲,難道你營參謀就不能指揮難道營指導員就不能指揮哼!
上午九點沒有拿下343高地,所有營幹部全撤!由連幹部頂上!連幹部頂上來沒用,就排班幹部上!哼!
你知道這次戰鬥的意義嗎如果我們拿不下343高地,我們就調動不了越軍的主力部隊,我們的穿插部隊就無法完成穿插目標。意義很重要,我已經跟你們五營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想再重複,你們五營就看着辦吧!哼!”
連續幾個“哼”字哼下來,營參謀全身出了幾身冷汗,特別是最後一個“哼”和接着而來掛斷電話機的咔嚓聲,讓可憐的營參謀膽怯地哆嗦了一下,捧着話筒的雙手不知道是放下好還是不放下好。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通信兵激動地喊道:“真的請重複!……,好!好!”
心情正不爽的營參謀將話筒往座機上死勁一扣,大吼道:“安靜!”
那個通信兵卻依然大聲道:“好!太好了!”接着,他一躍而起,對怒不可遏的營參謀大聲道,“報告參謀!特戰隊郭隊長來電,他們已經佔領343高地,請營參謀馬上命令部隊衝上去接管。”
營參謀木了,大聲道:“什麼重複一遍!”
未等那個通信兵重複,他已經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拿起望遠鏡就往山頭上看。此時已經不需要他下令,姚連長等人早已經舉着手槍激動而嘶啞地大喊:
一個軍官脫口大喊:“老天,他們真的上去了!”
一個連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佔領了怎麼可能……,衝!給老子衝!”
姚連長也不顧傷痛朝自己的部隊跑,一邊跑一邊喊:“快衝上去,晚了連湯都喝不上!”
戰士們高興地說道:“特戰隊真他媽的牛啊,就這麼拿下了!哈哈哈……”
但是,不需要營參謀下令並不是說營參謀就不能下令。他激動得語無倫次地狂喊:“都他瑪的給我壓上去!踩死那些越南鬼子王八蛋!”
郭拙誠帶着部隊衝上去很順利,整個山頭只有三個越南兵在值守。而其中一個已經被炮彈炸成了碎片,一個被震暈在臨時掩體裡,唯一一個清醒的卻雙手抱着腦袋趴在地上。直到炮火轉移,他才捂着耳朵直起身來,但此時已經有三支步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他的手剛要從腦袋上放下,張劍就上前對着他腦袋一拳,然後一個士兵三下五除二將這個倒黴蛋捆了起來,與另一個震暈的傢伙扔到了一起。
這兩個越軍是不幸的,這次防守中他們一槍未發就成了俘虜。但他們又是幸運的,近四百個守軍,只有少數幾個越軍成了俘虜,其他都變成了死屍。
郭拙誠指揮士兵利用炮火還沒有停息的有利時機快速建立防守陣地,目標自然對準南面那個藏兵的地方。
此時炮火已經延伸到343高地的後面去了,炮彈如雨一般落在兩座山峰之間的馬鞍部裡。大地不停地抖動,炮彈劃過天空發出的尖嘯聲震得士兵的耳朵一陣陣脹痛,爲了避免震穿耳膜,他們的嘴都微張着,不敢過多地說話。
看到炮火裡面越軍鬼哭狼嚎,郭拙誠從盛國忠手裡拿過步話機,要求火炮固定射擊三分鐘,然後停止炮擊。
炮兵指揮官驚訝地問道:“爲什麼不轟了我準備的炮彈還沒打完五分之一呢。……,郭教授,你放心,你們那個火炮輔助系統幫了我們大忙,我這次……”
郭拙誠將腦袋埋在雙腿幾間,笑着說道:“不需要了。我們已經佔領了343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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