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周錦書。
周錦書一聽沁兒來了,根本就顧不得手頭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就跑了過來,生怕會趕不及見沁兒。
大概是因爲太着急的緣故,周錦書的臉上全是汗水,有些狼狽。
一進來,周錦書就直接搜尋沁兒的蹤影,眼底完全的沒有其他人。
而沁兒在看到周錦書的那一刻,原本拿着茶杯的手一抖。
兩人,相隔幾年。
終是相見。
此時此刻,兩人的眼中再無旁人,只有彼此。
她瘦了,比起以前更多了幾分的堅韌,身上的氣質也有些不同了。
可是,卻還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她。
他瘦了,眼底比以往更多了幾分的沉穩,成熟了許多。
可是,卻還是她這幾年所惦記的那個他。
兩人,都近乎貪婪的打量着對方。
緩緩的,朝着對方靠近。
此時兩人的眼底,再無旁人,只有彼此。
廳中的其他人這個時候,也根本就不忍打擾,只能將自己當作背景板,看着這兩個分離多年的人的重逢。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又同時閉嘴。
“你先說!”
“你先說!”
再次的同時開口,視線始終沒有分離。
最後,周錦書閉嘴,看着沁兒,目光近乎貪婪。
“你還好麼?”沁兒問,聲音有幾許的顫抖,眼睛有些許的酸澀。
“我,很好!”就是太想,太念。
想的心都痛了,唸的不知多少日夜睡不着。
一句話,兩人卻又相視無言。
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對方說,可是真的見到了卻什麼都說不出,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如此這般的模樣,讓在場的人看的無一不心急,卻無人打擾。
只是,不知道是誰放茶杯的時候聲音有些大了,驚醒了沉浸在相聚中的兩個人。
兩人的臉上同時出現了一抹不好意思。
只是,看着沁兒臉微紅的模樣,周錦書的心跳加速,目光有些魔怔了。
最後,周錦書掃視了一眼衆人,然後在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錦書直接上前拉住了沁兒的手,攬住了沁兒的腰身,轉身就飛出了大廳。
衆人:“......”
就算分別太久,也不用着急這一時吧?
不過,最後大家都是收回了視線,什麼都沒有說,也都沒有做。
周錦書將沁兒帶走這件事,可以說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雖然,有些讓人驚訝到了。
總之,當蘇小喜到了大廳的時候,是沒有見到沁兒的。
和周錦書的注意力不一樣,蘇小喜的第一眼是看向那個帶着面具的男子,第二眼纔是找沁兒。
見沁兒不在,蘇小喜纔看向寧心澄。
見寧心澄點頭,蘇小喜才擡步進屋。
只是一雙眸子卻是落在了那個帶着面具的穿着灰衣錦袍的男子身上。
蒼瀾陌進來的時候,就見蘇小喜的目光落在別的男人身上,眉頭不由得一皺。
但是當觸及到了對方的眸子之後,蒼瀾陌什麼都明白了。
雖然還是有些介意他的喜兒的目光落在別人的身上,可是卻沒有吭聲,也沒有去打擾蘇小喜,只任憑着蘇小喜朝着人家一步步的靠近。
在面具男子的面前,蘇小喜停下了。
眼底有着一絲的激動,脣角帶着一絲的笑意。
“哥哥,是你麼?”
靜!
大廳中陷入一片的沉靜之中。
然後,面具男子終於動了。
伸手,將臉上的面具一點點的拿開。
只不過,映入蘇小喜面前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那原本是一張絕色的臉,但是臉上有一條傷疤,直接的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臉頰,橫梗了半張臉。
旁人若是看了這般嚴重的傷,必然驚呼出聲。
因爲,這傷疤太過猙獰,要是尋常的人遇上這樣的傷,必定不能活命。
只是,蘇小喜卻沒有任何的驚嚇,反而眼底的期待越來越深。
身爲大夫,她如何不能看出那傷疤上面的玄機?
這是一張假臉,能夠以假當真的人皮面具。
在蘇小喜的期待的眼神之下,離蘇終於是將臉上的人皮面具一點點的掀開,露出了離蘇那略帶蒼白的儒雅俊顏。
“哥哥!”
再見親人,蘇小喜眼眶有些溼潤。
對於上輩子沒有親人的蘇小喜而言,親人意味着什麼,也就只有她自己能懂。
自打來了這個世界,除了阿陌,就只有哥哥對她最好。
就算她與原來的蘇小喜不是一人,可是在她心裡,哥哥還有寧姐姐他們,就是真的是她的親人了。
她不知道哥哥揹負着什麼纔要留在帝國,但是她非常清楚,一人的孤獨。
再見哥哥,心中的激動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又不是離別,可別哭了。”
見到這個唯一的妹妹,離蘇眼中依舊如當初那般的溫柔。
起身,輕輕地摸着蘇小喜的頭,“乖,別哭了。”
如同哄小孩一般,卻讓蘇小喜倍感溫暖。
而蘇小喜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淚早已劃出眼眶。
因爲,哥哥那眼底與以往的不同吧?
不是對自己的不同,是身上的氣息的不同。
哥哥究竟經歷了什麼?
蘇小喜想着的時候,離蘇便擡手要給蘇小喜擦淚。
只不過,卻是在擡手的時候,被蒼瀾陌搶先了。
“喜兒,別哭,我會心疼的。”蒼瀾陌小心翼翼的擡起袖子給蘇小喜擦眼淚,非常不要臉的當衆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不悅的瞪向離蘇。
別以爲他是大舅子就可以隨便動他的女人!
摸他女人的頭就算了,還想給他的女人擦眼淚?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代勞?
就算是大舅子也不行!
而且,他還沒有追究他讓自己的女人落淚這件事呢。
兩個男人,一如從前,碰到有關蘇小喜的事情之上,氣氛就有些許的劍拔弩張。
不過這次是分別後的初相見,兩人不想讓蘇小喜看出端倪,便有所收斂,並未讓蘇小喜察覺熬到其中的異樣。
“先坐吧!”離蘇的面容突然的變得嚴肅起來,對着蘇小喜道。
如此模樣,顯然的,離蘇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