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國之君面前自稱本王,還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怕也只有蒼瀾陌一人了。
海帝憤怒的眼睛圓瞪,卻又無可奈何。
能坐上皇帝的位置,就表示人不會太笨。
他心知,既然蒼瀾陌他們能夠出現在自己的寢宮內,就表示自己的暗衛此刻已經出事了。
他的暗衛有怎樣的能耐,他心中極爲清楚,可見,蒼瀾陌的實力之強大。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身爲一國之君的他,竟有一天會被一國王爺威脅。
如今受制於人,再如何憤怒,此時此刻也只有忍了。
不能說話,便只能點頭。
一道氣勁從蒼瀾陌的手中彈出,啞穴便解。
“你想談什麼?”海帝沉聲詢問。
“本王想知道,本王來北海這段時間,海帝可否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
蒼瀾陌淡聲提醒。
海帝聞言,不由得狐疑,有些不明白蒼瀾陌話中的意思。
但是很快的,海帝的臉色變了變。
很顯然的,他是想到了。
控心術,能強行的控制一個人對某事物的態度和行爲,但是卻不能清除那人的記憶。
經蒼瀾陌這樣提醒,海帝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頓時大驚。
此刻他完全不明白,那些事情怎會是他所爲。
莫不是......
擡頭看向蒼瀾陌,便對上蒼瀾陌的視線。
從蒼瀾陌的眼神中,他得到了答案。
瞬間,臉色變得陰沉。
原來,控心術竟是真的存在的。
自己堂堂一國之君,竟會被控心術所控制,若是傳了出去,他龍威何在?
“皇上急着生氣,不如想一想是怎麼回事!”
就在海帝的心中閃過各種思緒的時候,蒼瀾陌冷冷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中。
海帝聞言,臉上的神色更是便的陰沉。
根本就不需要想,他也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
他,還真養了一個好兒子啊。
只是,他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他也不需要將事情在蒼瀾陌的面前提及。
細細一想,他心中只有一陣嘆息。
難怪北海一改曾經,屈居於蒼冥之下。
蒼冥之前有信王,如今有洛王,而他北海,又有誰?
原本引以爲豪的兒子,連自己都算計。
至於老四,又如何與洛王或者信王抗衡?
想着,海帝的眸光不禁黯淡下來,隨即目光落在蘇小喜的身上,眸中滿滿的都是打量。
“你就是殺了季家小姐的樂安郡主?”
記憶中,自然記得蘇小喜的。
但是這是第一次正式以清醒的狀態見面。
“海帝說話可是要擔責的。”
蘇小喜還沒有回答,蒼瀾陌就率先冷冷的開口,目光冷澈。
海帝臉上神色一僵,心中甚是不悅,但是卻沒有繼續繼續這個話題,只對着蒼瀾陌,淡淡開口:“洛王今晚來朕這裡是何意?”
雖是這樣問,但是海帝心中卻是通透了。
畢竟之前的事情,他全部都記得。
“皇上何必明知故問。”蒼瀾陌將蘇小喜帶到一旁坐下,臉上依舊帶着冷意,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又極爲閒適。
封鸞默默跟在蘇小喜身後,也是因爲這樣,海帝只當封鸞是蘇小喜的丫鬟,故而並未放在眼中。
寢殿內陷入一片沉默,誰都沒有繼續說話。
似乎,是某種較量。
但是這種較量誰贏誰輸,卻已然成了定局。
“還有三日便開堂審理此案,朕希望你們能找到真兇,這期間,朕可以不過問。”
蒼瀾陌過來,無非就是爲了季如煙那個案子。
五日後審理,是他之前說出口的話,此刻自是不會輕易收回。
身爲一國之君,他肯定不能直接的判蘇小喜無罪或者有罪,如此難以堵悠悠之口,就連季家,怕也不好交代。
況且,他即便清楚事情不是蘇小喜所爲,也不會主動幫她。
畢竟事情發生在他的北海,與自己的兒子有關。
唯一能做的是,承諾不施壓,不過問,任由的他們找證據。
至於結果如何,他無需過問。
海帝的反應蒼瀾陌似乎也早有預料,所以在海帝表態後,臉上倒也沒有什麼變化。
“本王若是找到真兇,還希望海帝不要包庇。”蒼瀾陌說着,就將蘇小喜扶起來。
“當......”
然字沒有出口,蒼瀾陌又扔下一句話。
“若是海帝誠心包庇,本王定不會有所顧及,親自動手。”
已然,這是威脅。
或者說,這是蒼瀾陌事先的聲明。
海帝的臉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
卻再也沒有接收到蒼瀾陌一個眼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蒼瀾陌帶着兩個女人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幾人一走出去便撞上了巡守的侍衛。
那些侍衛一見從皇上的寢宮中走出幾個黑衣人,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只怔在原地。
“有刺客!”
有一個侍衛率先反應過來,其餘的也瞬間反應,接着全部上前,爲圍住了蒼瀾陌他們。
對於這些人,蒼瀾陌倒也沒有放在眼中,視線只朝着之前封子寒站着的方向看去。
只不過,此刻已經無人。
見無人,蒼瀾陌也懶得理會,只封鸞的眼底出現失落。
蒼瀾陌扶着蘇小喜,直接往前,至始至終都沒有將那些侍衛放在眼中,那些侍衛一步步後退,對蒼瀾陌有着莫名的懼意。
三步,停下。
“皇上,讓你的人退下吧!”蒼瀾陌冷聲開口,聲音只穿過寢殿的門,到了海帝的耳中。
此刻,海帝就站在門口,眯着一雙眼眸。
對蒼瀾陌猖狂的樣子,他如何都喜歡不上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操控了的緣故。
“退!”
只緘默一瞬,蒼海帝便開口。
那些侍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還有些怔愣,但是當看到蒼瀾陌那冷冷的眼神之後,卻都不由自主的退開了。
而後,蒼瀾陌便帶着蘇小喜,飛身一躍,人便消失在那些侍衛......以及封鸞的眼裡。
封鸞一臉懵逼的看着蒼瀾陌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就這樣走了?
就這樣將她留在皇宮了?
就這樣卸磨殺驢了?
有沒有搞錯?
而那些侍衛也是一臉懵逼的看着封鸞,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洛王帶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