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喜身心都開始戒備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墨雲依。
她倒是看出來了,橙衣不會對自己動手,而墨雲依纔是那個會對自己動手的人。
她已經不會去想那許多的厲害關係,只盯着墨雲依,心中只有一個信念:護着孩子。
墨雲依一步步的走向蘇小喜,蘇小喜則是一步步的往旁邊退。
身後,是橙衣,左右,有聖天閣的屬下。
唯一能慶幸的是,她們不會只旁觀,預防自己逃離,卻並不會對自己動手。
“怎麼,蘇小喜,你害怕了?連看都不敢看我?堂堂樂安郡主,怎麼這麼膽小了?”墨雲依出聲。
蘇小喜沒有看着墨雲依,也不吭聲。
她知道不能看墨雲依,不然就會被墨雲依給控制,這是唯一不被控心術控制的不二法門,也是封鸞告訴自己的。
如果自己沒有了自己的意識,那麼她肯定就不能保護自己,不能保護孩子。
見蘇小喜沒有被自己激到,墨雲依蹙眉。
“蘇小喜,你擡頭!”這次,是命令的語氣。
然而,蘇小喜依舊無動於衷,只盯着墨雲依,和墨雲依抗衡着。
此刻,她們兩人轉了半圈,蘇小喜身後一丈遠的地方是懸崖,而墨雲依身後的則是橙衣。
墨雲依咬牙,乾脆直接的往蘇小喜走去,想要一把抓住蘇小喜。
蘇小喜再不濟,身子再笨重,此時也是能夠避開墨雲依這個沒有武功底子的人的。
只是,蘇小喜這一避開,墨雲依的臉色卻陰沉了。
“蘇小喜,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墨雲依終於是覺察到了對不對,沉聲問道。
如果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她又怎麼不看自己的眼睛?
爲什麼她會知道這個秘密?
蘇小喜卻並不打算回答墨雲依的話,只在心中衡量着待會如果放倒了墨雲依,她該如何不讓橙衣抓到。
這個,真心是問題。
自己打不過橙衣,橙衣又是抗毒的體質,在她的面前,自己似乎只有輸的份了。
而自己一輸,孩子必定難保。
還有那幾個聖天閣的女人,自己也必須在最快的速度將她們撂倒。
橙衣此時正在看着墨雲依和蘇小喜,手中握在腰間的佩劍上,準備隨時動手。
此刻,她覺得就憑着墨雲依根本解決不了蘇小喜,關鍵的時候她不介意幫上蘇小喜一把。
蘇小喜注意着墨雲依的動作的時候瞥了一眼離自己兩米開外的懸崖,又看了看兩邊守着的白衣女子,心緊繃。
唯一的生路,似乎就只有懸崖那邊了,也就是,自己的背後。
想着的時候,一枚淬了藥的銀針就出現在蘇小喜的指尖,蘇小喜此時已經完全的背對懸崖,不再動作。
墨雲依原本想要親手殺了蘇小喜,以此賺取人情的同時,日後還能像殿下邀功。
不管蘇小喜知道一些什麼關於控心術的秘密,只要她死了,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想着,墨雲依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很小的匕首。
她雖然不強,但是自認對付一個孕婦還不至於對付不了。
見蘇小喜不動,只當蘇小喜這是認命了,便一步步的朝着蘇小喜走去。
兩人的距離,一點點的拉近,而墨雲依手中的匕首也已經舉起。
當蘇小喜覺得距離差不多的時候,手中的銀針亮出。
“不好,小心!”
一直注意着蘇小喜的橙衣突然驚呼出聲,然而,蘇小喜和墨雲依那麼的近,終究是來不及。
相反的,橙衣的提醒讓墨雲依一驚,手一抖,差點沒有將匕首握住,而蘇小喜手中的銀針已經刺入的墨雲依的身體裡。
一根銀針而已,痛楚並不大,所以墨雲依倒也沒有多麼的驚慌。
可是,下一刻,她的身子就癱軟了,直接的朝着蘇小喜倒去。
蘇小喜也以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墨雲依,並且用一根銀針抵住墨雲依的脖子。
“不想她死,你們就都讓開。”
其實,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爲。
因爲,墨雲依在這些人身上的分量她不知道,如果他們不在乎墨雲依的生死,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如果這樣做能拖延時間,她不介意這麼做。
只希望,他們快點來。
蘇小喜此刻已經覺得自己的腿有些軟了,但是她必須得撐住。
一點點的時間,就是她們母子三人的性命。
她,一定要撐住。
握着銀針的手再緊了幾分,蘇小喜擡眼對上了橙衣那幾乎淬了毒的視線。
此時,墨雲依只覺得自己全身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了,感覺到了脖子旁邊的那根銀針,心中滿滿的都是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
她心中很清楚,剛纔那一針不會喪命,但是這一針,必定喪命。
當即,墨雲依看向橙衣,見橙衣沒有絲毫動作的模樣,當即氣急。
“你們讓開,你快讓人讓開,沒聽到麼?”
“你以爲你是誰?”橙衣的視線落在墨雲依的身上,一臉的不屑,“你不過是一枚可以用的棋子罷了。”
既是棋子,那必然可以捨棄了。
這個道理,在場的人都懂。
墨雲依臉色發青,惡狠狠的看向橙衣,只可惜,她現在全身沒有力氣,根本沒有精力在這個時候看着橙衣。
“你們卑鄙。”要合作的時候,給出各種的便利,如今卻是這樣的過河拆橋。
橙衣不屑與墨雲依廢話,而蘇小喜此刻卻是心驚。
果然,墨雲依的分量太輕了麼?
她,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麼?
她想要絕望一下,可是終究,她沒有。
深呼吸一口氣,蘇小喜卻並沒有要放開墨雲依的打算。
即便,墨雲依對她沒用,她也不能放開,誰知道這會不會是橙衣的計謀。
就在這個時候,蘇小喜似乎聽到了一聲鷹嘯。
擡頭,便見空中一道白影,是大白。
蘇小喜心中驚喜,他們來了麼?
太好了,有大白在,他們一定能夠找到自己的,一定可以的。
蘇小喜心中的緊張少了些許,被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取代。
“橙衣,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蘇小喜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