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喜不再多問,而是將視線落在了那婦人懷中的小男孩身上。
“可否讓我給他瞧瞧?”蘇小喜出聲詢問,見婦人面上露出疑惑之色,蘇小喜當即便道:“我也習醫。”
婦人聞言,面上有些遲疑。
畢竟爲了兒子,她與丈夫算是訪遍了名醫,那些大都過了不惑之年。
而面前這個,先不說只是一介女子,且看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
可是,瞧着自家的茵茵正可憐兮兮的拉着面前姑娘的裙襬,想着茵茵是面前的姑娘所救,婦人心一橫,將懷中的兒子的手給拉了出來。
婦人心中的擔憂,蘇小喜很清楚,卻是不在意,只是伸手去探那小男孩的脈搏。
不一會兒,便默默的放下了手。
婦人見此,只當蘇小喜沒有能力救手中的孩子,因爲沒有期待,所以此刻也並不失望。
正準備道謝並且告辭,蘇小喜卻是開口了,“先天不足加疳證,疳證尚且好治,先天不足需調養。”
婦人一聽蘇小喜直接道出了孩子的狀況,便對蘇小喜的醫術信了幾分。
卻是沒有指望蘇小喜能夠救的了孩子,畢竟之前的大夫也都能夠診斷出孩子的症狀,開出的各種的藥方孩子吃了不少,卻是不見孩子有所好轉,反倒是讓孩子糟了不少的罪。
蘇小喜知道這個婦人並不信任自己,對此她也沒有在意,也不解釋,只淡淡的道:“這京中除了宮中的御醫,便只有濟仁堂的胡大夫的醫術最好了,如果想給孩子診病,便去濟仁堂吧!”
婦人聞言,心中大喜,對着蘇小喜便感謝。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漢子急匆匆的過來,看着蘇小喜腳邊的茵茵的眼眶通紅,心下疑惑。
婦人見狀,當即將蘇小喜救了茵茵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漢子聞言,便對着蘇小喜千恩萬謝,而後婦人告訴漢子濟仁堂。
那漢子一聽,當即面露喜色的道:“方纔我便是打聽到了濟仁堂。”
接着,兩夫婦再次朝着蘇小喜道謝,便離去了。
蘇小喜瞧着那兩夫婦離去的背影,轉而朝着流星吩咐了幾句什麼。
流星聞言,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我要保護郡主的安全。”流星很顯然的不願意這個時候離開。
“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如今這京中並無人能傷害到我。”蘇小喜只淡淡的道出事實。
流星聞言,心知蘇小喜說的並沒有錯。
蘇小喜此刻的功夫算不上極好,可是她那一身的毒術,卻是常人都要望而生畏的。
只是,若是自己離開,卻是出現方纔的狀況......
“你放心吧,方纔我只是在想事情。”蘇小喜似乎是看出了流星眼底的擔憂。
頓了頓,眼底帶着幾分的憂傷,“那兩個孩子,讓我想起了......”
後面的話,蘇小喜沒有說完,可是流星卻是知道了。
蘇小喜難產那日的情景,即便是流星想起來,都覺得悲拗。
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們現在也該有兩個小主子纔是。
兩個小主子長大,是否與方纔那兩個孩子一樣的可愛?
只是郡主說,胡大夫幫不了那孩子,可是郡主既是能幫,方纔爲何沒有說明?
流星不明白,可是瞧着蘇小喜眼底的神色,流星終究還是沒有違背蘇小喜的意思,朝着濟仁堂的方向去了。
流星離開後,蘇小喜本來想着要離開,可是卻在這時看到了一個賣虎頭鞋的攤子,便停了下來。
等蘇小喜回到了王府的時候,她的手中多了虎頭鞋、虎頭帽、還有小兜衣、撥浪鼓等物。
只是,坐在房間內,看着這些孩子用的東西,蘇小喜的身形卻顯得十分的落寞。
此刻,在蘇小喜的心中,正有什麼東西在滋生。
而這一日,朝堂中卻是掀起了新的一番風浪。
只因爲,早前蘇小喜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個傳令兵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而這消息,與西北無關,卻是與西南有關。
因爲,領兵前往西南的齊國公還沒有到達幽州十三城就遭遇了襲擊,齊國公喪命。
齊國公喪命,將士們軍心不穩,西南再次缺了主將。
蒼帝緊急的召集了各個臣子上朝議論此事,可是一番的爭論之後,卻依舊是沒有結果。
也是,爭論來爭論去,能夠啓用的將軍也就那麼幾個。
可是,卻是說不上誰更加的適合。
而第二日,便傳來了新的消息。
伏擊齊國公的人是郝月國的人,而齊國公薨了之後,郝月便對蒼冥發起了進攻,並且大肆宣揚他們進攻的原因是因爲皇帝爲了一己之私而不願意將女兒送往郝月和親。
一時間,西南的士氣下落,守在西南的將領只得關閉城門,謝絕迎戰。
可是,城門關閉一日,士氣便下滑一截,如此下去,必定不妥。
這一日,蒼帝再一次的召集了衆臣子入宮商議此事。
“皇上,微臣以爲婁將軍適合。”
“微臣以爲杜將軍可以。”
“懷家當初有英勇的大公子,二公子想必也可以擔當重任。”
總之,朝堂之上,有着各種各樣的聲音。
幾乎能夠喊得出名字的人都給喊了一遍,然而,蒼帝要麼是蹙眉不語,要麼就是直接的否決,總之,沒有一個答案。
這件事,自然也是在一開始就傳到了洛王府,傳到了蘇小喜的耳中的。
這一日,蘇小喜便穿上了郡主特有的宮裝,往皇宮而去。
蘇小喜雖然只是一個郡主而已,但是其地位並非是常人可比的。
逼宮事件之後,蒼帝便吩咐了下去,只要是樂安郡主入宮,就無需阻攔。
於是乎,蘇小喜順利的進入了皇宮。
只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一身紅白相間的宮裝的蘇小喜,卻是徑直朝着皇帝議事的大殿去了。
當然,到了大殿門口,蘇小喜還是被攔了下來的。
“郡主,朝堂重地,您不便進去。”侍衛一臉的爲難。
然而,蘇小喜卻是定定的看着那侍衛,“煩請通傳。”
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有這麼平平淡淡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