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他終於要出手了,夏蟬舞的三魂七魄,早已被嚇飛的無影無蹤。
這一招下去,冷鋒就算不會魂飛魄散,可是被拿掉了那麼多器官,如此劇烈的疼痛,他又怎麼承受的住?
扔掉手上的斷手的同時,人已經朝着井戈撲去,目標是他聚集了氣息的手臂:“井戈,饒了他這次吧,你這一招下去,就算他的魂魄能保得住,也會被活活痛死的呀,我保證,他以後絕對不敢再來冒犯你了,所以,你收手吧好不好?”
“蟬舞,這個陽人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是要不顧一切的去袒護他,爲什麼?”低眸對上了女人臉頰上依舊清晰的掌印,井戈冷在眼底的寒意一再加劇。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的眼裡卻還是佈滿了擔憂,這讓他的大腦皮層裡,不由生出了一縷未明的氣息,它就叫做嫉妒。
“我……”回眸,女人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雖然它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卻令她更加的痛心。
下一秒,她就刻意的躲過了它,因爲在那張寫滿震驚與疑惑的臉上,更多包含着的,竟是擔心,是關懷。
“沒有爲什麼,這一巴掌是我應該承受的,我一點兒也不怪他。從今以後,我和他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陌路人了,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是啊,早在八個月前她就已經死過了,倘若不是因爲,自己是夏氏家族唯一女孩子這個特殊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死而復生?此刻,她和冷鋒不就已經是陰陽相隔了嗎?
重生後,能和他一起相守過那麼多美好的時光,這已經是老天賜予的豐厚的恩惠了,做人又怎麼可以一再貪婪的索取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你真是這麼想的?”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她這麼說,井戈大腦皮層裡的妒火瞬間被澆滅了不少。
她說不會再和那個陽人有任何關係了,這是不是代表,她願意放棄他,和自己在一起了呢?
“是,我就是這麼想的,這都是我的命,我認了,只要可以造福陰陽兩界,這點小小的得失,又算得了什麼呢?”答案既乾脆,又利落,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擡眼對上井戈棱角分明的俊美下巴,夏蟬舞很清楚他今天的怒火從何而來,說一千道一萬,事情的根結還是在於她不是嗎?
那麼,就趁着現在,當着三個人的面,由她來揮手斬斷所有的恩恩怨怨吧,雖然這個過程會很痛苦,很難熬,卻不得不這麼做。
聞言,井戈眼底浮過一絲失落,但卻一閃而過。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今天,所有的事情必須得有個了斷。”話間,他將目光轉投向了一臉不可置信的冷鋒,語氣裡夾雜着重重的警告:“聽清楚:她不屬於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否則,我必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井戈的話,讓夏蟬舞不由得爲之一震。
永世不得超生?這樣的話,也許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句威脅罷了,可她卻很清楚,身邊這個遇人殺人,遇鬼殺鬼的帝陰子,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絕對不只是威脅那麼簡單。
想當初,那個鬼嬰,還有靈車上的那些陰差,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蟬……”無視前方所謂的魔鬼的警告,冷鋒徑直走向心愛的女人。
沒了心,少了一片腦仁,他也就沒有太多的感覺,可是女人那句“這一巴掌是我應該承受的,從今以後,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卻在他僅剩的右腦中不停盤旋。
一個聲音在告訴着他:放手吧,這個女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一個字也不願意對你透露,而且她的未婚夫簡直就是個魔鬼,你根本惹不起的。
另一個聲音卻在說:不,夏蟬舞是你冷鋒的,不管她有多少秘密,不管她和他之間有什麼聯繫,只要她還愛着你,那麼打死你都不可以放手。
“對不起,媳婦兒,我知道我又混蛋了,我打疼你了吧,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只要你能消氣,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要離開我好嗎?你知道的,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
最終,冷鋒還是聽從了第二種聲音,雖然無法全面思考,可他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本心。
直到井戈收回了手中的氣流,夏蟬舞這才鬆開了他的手臂,可是冷鋒的話,卻在她的心海中掀起了百尺巨浪。
眼前這個她深愛着的男人,他的話裡話外都赤裸裸的表達着乞求之意,她知道,那一巴掌並不是他的本意,她甚至知道,傷了她,他必會以更加殘忍的行爲來懲罰自己。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必須要狠心的推離他,傷他的心。
因爲,和井戈的關係一旦公佈,也就意味着重啓命運之輪的使命將正式開始。他們今生,已再無可能。
一念至此,夏蟬舞緊握着雙拳,長長的指甲因力度的一再加大,甚至都穿透了皮膚,她要以此來麻痹自己,回絕眼眶裡那些不爭氣的淚水。
女人隱忍在心底的痛,冷鋒也許無法感覺的到,可井戈卻能真切的體會到,那份痛苦的每一分每一毫。
隨着他體內迅速升騰的怒氣,出手就捏住了冷鋒的脖頸處的大動脈:“竟敢把我的警告當做耳邊風,你簡直是找死!!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井戈手上的力度一再加大,冷鋒的臉色很快就因爲缺氧而變得漲紅。
見狀,夏蟬舞胸口處那顆懸着的心,再度被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趕緊上前去掰井戈的手臂,希望可以阻止他瘋狂的行爲,因爲在他的一再施壓下,冷鋒的狀態已經極盡超負荷了。
奈何,此刻的井戈就像是鐵了心似的,任憑她在一旁如何的怒罵,乞求,或是撕打啃咬,甚至她不管不顧的用重啓命運之輪來威脅他,他的手勁都未曾有半分鬆懈,反而一再的變本加厲。
眼看冷鋒的臉色由一開始的漲紅,逐漸變成了青色,夏蟬舞自然知道這種顏色意味着什麼,可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根本無力去阻止即將發生的悲劇。
至此,她只覺得胸口處好像有一隻貓爪在撓,撓的她心急如焚,欲哭無淚。
突然間,混沌中兩個細長的白光襲來,目標竟是幾近崩潰的夏蟬舞。
“小心。”井戈見狀,當即鬆開了冷鋒,摟着女人的腰肢,一個迅雷般的旋轉,躲過了這一突襲。
很快,伴隨着一道綠光閃過,臥室裡憑空出現了好些綠色的身影。
細看之下,來人竟都是些身穿古代侍女裝束,年齡約莫在十七八歲左右的妙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