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沿海邊城的一個廢舊倉庫外,幾十個身穿防彈服,頭戴統一鋼盔帽墨鏡,手握K4號手槍的保鏢們,將此倉庫把守的滴水不漏。
倉庫內,冷鋒和槓子以及十來個大漢在裡面,清點剛剛送來的一批德國G36突擊步槍。
“大哥,這一趟貨,你還是要親自押送嗎?”槓子從其中一個箱子裡取出突擊步槍,試驗它的性能。
“嗯。”冷鋒卸下墨鏡,眼底一片凌厲的寒光盡顯:“這次的買家很不簡單,若不親自去一趟,只怕他們會來個黑吃黑。”
說這話的時候,他暗裡朝槓子打了個奇怪的手勢,槓子微微點頭以示明白。他拿出一臺平板電腦,把此次收到的貨品輸進電腦,並在熒屏上點點畫畫了很久。
這時,冷鋒的手機在口袋裡發出震動。
眸色隨之一暖。
因爲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時,只有一個人能打進來。
快步走到一旁,接起電話:“怎麼了,媳婦兒?才半天不見,就開始想念相公了,嗯?”
聽着電話那頭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夏蟬舞心緒萬千。她怎麼也無法將它的主人,與手段殘忍的惡魔聯繫在一起。
定了定心神:“鋒,我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冷鋒一笑:“你想問什麼事兒,問吧,相公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深吸了一口氣,夏蟬舞語氣緩慢而堅定:“昨天晚上,你在哪兒,都幹了些什麼?”
“昨天晚上?媳婦兒你……”冷鋒收去了嘴角的笑意,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呵呵,我昨晚不是去疼媳婦兒去了麼?怎麼,有人這麼快就忘了嗎?”
很好!冷瘋子,真有你的,以爲裝瘋賣傻就可以了嗎?“那好,我再問你,我們醫院今早剛轉來了十三個重傷的病人,十二個渾身多處刀傷的男人和一個被毀容了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恰好就是昨天砸傷我的女人。鋒,我要你告訴我,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
夏蟬舞問的很直接,讓冷鋒一時間陷入了被動,這件事情,這麼快就傳入她的耳中了嗎?
“回答我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夏蟬舞‘噌’的一下從地上拾起來,言語中充滿了焦躁和憤怒。
鋒,快告訴我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你不會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快說呀,說了我就信你。
“那些人……”握緊拳頭,頓了頓:“是我找人做的。”
在他心裡,只有一件事他隱瞞了她,別的,就算是她再怪他,再恨他,他都不願去欺騙她一絲一毫。
同樣的,有膽子碰他冷鋒的女人,就必須要有承受代價的心裡準備。
若不是顧忌到夏蟬舞,以他的處事手段,要了他們的命都不爲過。現在只是區區幾條傷口,又算得了什麼?
老天,爲什麼會感覺這麼痛?
努力揣在懷裡的那一點點可憐的希冀被無情打破,心底潛藏已久的火種便瞬間點燃,爆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做的出來!?冷——鋒——!!”
冷鋒慢慢地閉上眼睛,眉頭皺如摺扇,他幾乎都能想象的到,她此時臉上憤怒的表情。
不過有些事情做都做了,更何況他冷鋒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後悔二字。“怎麼,你生氣了?”
“………”生氣了?夏蟬舞被他的話反問得差點沒噎死。砍傷了十二個人,毀了一個女人的容貌,面對她的質問,他居然應答的如此輕鬆,語氣如此不屑一顧?
鋒,你到底是個怎麼的人,爲什麼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蟬,你怎麼不說話?是在怪我嗎?”冷鋒小心地試探道。“那幫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手砸了你的店,還有那個女人,她居然弄傷了你,那他們一個個就都該死,我沒要了他們的命,已經是便宜他們了。”
轉念一想,終是軟下了口氣:“好啦,別生氣了,我也只是想替你出口氣嘛,要是你不喜歡的話,那我下不爲例可好?”
下不爲例?哼,和他在一起都五年多了,她怎麼會不瞭解他?堂堂叱詫風雲的孤狼,在他的字典裡,又豈會有下不爲例這幾個字?
“冷!鋒!你以爲你是誰啊?那可是十幾條人命,怎麼可以全憑喜不喜歡來決定他們的生死呢?”夏蟬舞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再說了,那些保鏢們是砸了我的店,可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啊,你居然讓人砍的他們渾身都是傷?
還有那個女人,她是砸傷了我的額頭,那也只是個小傷口啊,修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你怎麼可以讓人在她額頭上劃了那麼深的兩道口子?你可知道,這樣的傷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你又知道嗎,她已經訂婚了,你讓她以何種面目再嫁給他的老公?就算嫁過去了,她婆家的人又會怎麼看她?你要她的後半輩子怎麼活?你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你知道嗎?”
雖然隔着電話,冷鋒卻還是能聽到她急促的喘息聲,這讓他不禁想起了早上夏偉末說的話。原以爲她只是當時摔痛了,才臉色不好的,但現在看來,她是真的摔的不輕。
一念至此,冷鋒決定接下來無論她再怎麼說,自己都不會回一句嘴的,至少當下已經不能再刺激她了。
下一秒,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還有一個陌生男子略顯焦急的聲音:“小姐,你怎麼了?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