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聽你夏伯父的話吧,他是不會害蟬兒的。”不知何時,文淑已經來到了冷鋒身體的另一側。
她也是女人,眼前這個小夥子,雖然與他只有過一面之緣,可他對自己女兒的一片真心,她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女人,此生若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夫復又何求?
只是事已至此,說的再多也已是枉然,現在只希望,蟬兒她能平平安安的渡過這一劫纔好。
阿彌陀佛……
“可是他……你們?!”冷鋒迴轉過身子,用充滿了各種因素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二人。
這對父母這都是怎麼了?自己的女兒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們誰都不肯上前來看她一眼,卻寧願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甚至不惜耗費體力,也要幾次三番的阻止自己進去一探究竟。
若是換做別人,敢不自量力的擋着他去見自己的女人,他早就用武力擺平了,哪兒還用得着多做解釋?
可偏偏這次他的對手是兩個年逾半百,且愛女心切的老人家,這讓他怎麼抽的出手?何況,他們還是壓在自己頭上的兩座泰山,那就更不能大逆不道了。
“好吧。”深吸一口氣,冷鋒望着夏博源和文淑,出奇的冷靜:“既然伯父伯母願意相信那人,冷鋒也就無話可說了。只是一樣,希望你們二位知曉,她若是出了事,我也不會獨活。”
蟬,若是老天有眼,這次你能挺過去,我們就一起攜手到老。
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那麼別怕。黃泉路上,奈何橋上,我也會牽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過。
總之,我絕不允許你再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了。
“孩子,你這?”冷鋒的一番話,令文淑不由得震驚當場,望着那雙佈滿了堅定信念的眸子,她知道,他說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放心吧,蟬兒一定會沒事的。”夏博源走近冷鋒,輕拍着他的肩安慰道。看上去面色毫無波瀾,實則內心裡早已洶涌澎湃。
怪不得可以成爲蟬兒的心上人。優秀有餘,且對她很是用心,說實話,這樣的佳婿,可遇而不可求啊。
但家族使命就擺在那兒,他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而且現在更讓他擔心的,是面對這樣一份刻骨銘心的感情,又何如狠的下心,要女兒去斬斷它?
三個人皆不約而同的向客房門望去,心中各有所思。
今晚,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
此刻的客房裡燈火通明,同時又透露着一份,使人嚮往永生的神聖與靜謐。
寬大舒適的牀上,夏蟬舞努力的張開沉重的眼皮,緩緩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卻是下意識的將手撫上了胸口,因爲那裡還是很冷很冷。
“你醒了,小菜鳥。”
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從身後傳來,夏蟬舞不由得驚叫出聲:“井,井戈?你怎麼會在我家裡?而且還…”
眼睛掃視了一圈,馬上一臉的怒氣:“而且還在我的牀上,還有我的衣服,你,誰讓你幫我換了啊?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嗎?”
哦my瓜!夏蟬舞,你是腦袋進水了嗎,怎麼會對他說那樣的話?他可是鬼耶,哪兒還管你什麼親不親的?
再說了,你對着鬼說人話,還不等同於對牛彈琴?
某妞兒的戲是一出接着一出的唱,可井戈呢,仍是淡定包一枚:“你身體已經那麼虛弱了,爲何還要貪一時之歡與陽人結合?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胸口處還是覺得很冷麼?
因爲當時有衆多陽人在場,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把那隻鬼嬰先禁錮在你的身體裡。你先忍耐一下,待會我就帶你去一趟陰間。”
“你在說什麼……”夏蟬舞直勾勾的盯着井戈。此刻她除了胸口處有感覺之外,腦袋裡仍是一片渾濁,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理會夏蟬舞臉上掛滿的問號,井戈繼續道:“你的魂魄曾經被厲鬼的陰風傷到過,離體時肉身又被陽人所觸碰,所以就算我輸送了些能量給你,你的肉身還是很虛弱。
至於那隻鬼嬰,她的執念太深,註定要經歷那一劫。只可惜她不好好投胎做人,反而置陰律於不顧,妄圖藉助你的身體來完成她的復仇,差點害得你魂飛魄散,真是冥頑不靈!”
見過井戈幾面,夏蟬舞算是知道了,這個人無論他說什麼話,都是語氣平平,不緊不慢,讓人聽不出一絲感情色彩。
就連現在也是,別看他說了這麼多,卻還是從他的話語裡,聽不出一丁點兒的喜怒哀樂。
不過這次,夏蟬舞卻在他的雙眸裡,看到了一陣陣凌厲的寒光閃過,令她不寒而慄。
“小菜鳥?”見她又出神了,井戈掰正她的身子面對着自己,發現她的眼神裡竟然透露着些許恐懼。
爲什麼?她在害怕着什麼?
是鬼嬰?
英俊挺拔的劍眉,不由得往一處皺了皺:“你放心,那隻鬼嬰,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
“什麼報應?”他的觸碰,終將她喚醒。
“永世不得超生。”
語氣依然平平,像是在說着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什麼?!”夏蟬舞驚鄂不已:“你,你把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