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拓海並沒有立刻審訊那羣犯人,而是徑直在這裡站着。
整個牢裡,如同墳墓一般安靜。
“去上面官監裡隨便拉個人下來。”
張拓海淡淡的說道。
“是。”牢頭不明所以,連忙去官監拉了個正在尋歡作樂的官員下來。
“綁上面。”
張拓海指了指牢裡綁犯人的鐵架子。
“大人,這……”牢頭有些遲疑。
他帶來的犯官可是使了足足五千兩白銀,每個月還有三百兩白銀的打點,要是綁上去,這錢可就沒了。
“要麼他上去,要麼你上去,你選一個吧。”
張拓海冷笑着說道。
“遵命!”牢頭一個激靈,這纔想起來,在他面前這位可是連抄了一百多家官員的新任國師。
一百家官員是什麼概念,幾乎是京城的半數大員都在其中。
這纔是真真正正的活閻王。
自己一個小小的牢頭,連官都不是,只是胥吏而已,跟這位提條件,嫌自己命長了?
牢頭嚇的冷汗把衣服都溼透了。
連忙將那個犯事官員綁在了鐵架子上。
“國師大人,您要問點什麼?”
牢頭諂媚的問道。
“他能有什麼值得問的,就是讓你亮亮手藝,給他們開開眼。”
張拓海指了指他將要審的那些囚犯。
“記住,要是嚇不住他們,下一個在這個架子上的就是你。”
張拓海低聲對那個牢頭說道。
“是,是!”
那牢頭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國師大人是要殺雞儆猴。
如果自己這把刀沒用好,那下一刻,自己就要變成雞。
想通了這一關節,牢頭將自己渾身的本事都用了出來。
什麼小鬼拔牙,什麼拔舌地獄,什麼紅燒肉,什麼鹽焗雞,牢頭把渾身解數都用了出來。
那犯官儘管被養的白白胖胖的,但也架不住這麼折騰,要不是早有人準備好了蔘湯,不時給犯官補充精力和體力,這犯官早就死了。
不過,饒是如此,犯官已經被迫減肥六十斤,渾身上下白骨嶙峋,腸子、心臟等器官清晰可見,幾個在一旁旁觀的犯人一度昏了過去。
不過,他們很快就被獄卒用皮鞭抽醒,繼續觀看。
這時,那牢頭停住了手。
“繼續。”張拓海說道。
“國師大人,已經是極限了,繼續下去,這犯人必死無疑。”
牢頭顫抖的說道。
“繼續。”
張拓海語氣森寒。
“是!”
牢頭領命。
最後,在牢頭的努力之下,整個犯官被切成了碎片,渾身上下挑不出一塊大於一寸骨頭。
“國師大人您看?”
牢頭感覺有些脫力,他已經好久沒行刑這麼久了。
“弄出去,燒了。”
張拓海不在意道。
反正都是犯官,哪怕全死了,他都毫無心理負擔。
“是。”
幾個獄卒用桶將犯人的屍體盛了出去。
旁邊那些觀刑的犯人早就體如篩糠,不少人甚至都跪坐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我現在要找一個會千幻變化功的人,那個人如果能出來,所有的人都可以活,如果不出來,你們所有的人都和那個犯官一樣。”
張拓海一指鐵架子:“記住,你們只有十息的時間,時間一到,哪怕那個人站出來也晚了,所有人都要上鐵架。現在開始計時,十,九,八……”
張拓海一邊倒數,一邊觀察着每一個人。
他發現角落裡,一個年輕人神色明顯不對。
“把那個人綁到架子上,先給他行刑!”
張拓海一指那個年輕人。
“時間還沒到呢!”
那年輕人慌張道。
“這裡我說話就是天,動手!”
張拓海說道。
立刻有兩名獄卒抓住了那年輕人兩條胳膊,向後一擰,壓着向鐵架子走去。
“我說,我就是那個會千幻變化功的人!”
那個年輕人連忙說道。
“你確認你是?”張拓海把臉湊到了那個年輕人面前問道。
“我是!”那個年輕人喊道。
“把剩下的人都綁架子上,挨個行刑!”
張拓海對着牢頭說道。
“求你放過一個人,我願意把功法的全部秘密都告訴你!”
那年輕人連忙大吼道。
“哪一個?”張拓海笑眯眯的問道。
“春桃。”那年輕人無奈說道。
“她是誰?”張拓海問道。
“是我妹。”那年輕人說道。
“把春桃帶過來。”
張拓海說道。
兩個獄卒將一個穿着丫鬟服侍的女人押了出來。
看起來挺清秀的。
“把剩下的人都砍了。”
張拓海說道。
他看了一眼。
這次看到那年輕人和春桃都沒什麼動作,看樣子剩餘的人裡面真的沒有什麼他們關心的人了。
張拓海帶着那個年輕人和春桃回到了秦王府。
“現在,告訴我你的功法是哪裡來的,你如果不說,那她就會挨鞭子。如果被我發現你說了一個字的謊言,我就抽她一鞭子,你考慮好了再說。”
張拓海指着春桃說道。
那年輕人嘆息了一聲,知道自己逃不出張拓海的手掌心,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知道的講述了一邊。
這個年輕人是來自五石會的密探,專門潛伏在一些比較重要的官員家裡,幫忙傳遞消息,轉運物品。
春桃是他的接頭人,也是他的妹妹。
本來只是來傳遞個消息,只是沒想到被抓人的五軍都護府堵了個正着。
本來他們想要利用輕功離開。
可是當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想要利用輕功逃跑的護院被射成刺蝟的時候,就熄了這個心思。
他和春桃爲了性命着想,選擇了束手就擒。
本來他們覺得,他們兩個僕役,哪怕上面的官員倒了,到自己這裡也就是坐兩天牢也就放了。
頂多也就是個充軍發配。
他們完全可以趁着被押送充軍的時候逃跑。
可是萬萬沒想到碰到了張拓海。
讓他們的計劃根本沒辦法實施。
被張拓海一步步逼到了牆角,只能將自己的秘密全部說出來。
“五石會的密探?這個組織還真是無孔不入。我還沒去找你們,你們就又送上門來了。”
張拓海冷哼了一聲。
“既然,你是五石會的密探,那就一定知道五石會的位置吧?”
張拓海看着那個年輕人,笑眯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