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幫派無非是被利益所誘而已,只要我們也許之以利,他們就會倒戈,甚至反戈一擊。”那白紙扇笑眯眯的說道。
“可是,他們的背後之人可是孫大帥,要是,孫大帥一直不鬆口,恐怕我們最多隻能龜縮在租界裡。”另一個白紙扇皺着眉頭說道。
“這好辦,把孫大帥幹掉就可以了。”
之前出主意的白紙扇說道。
“你瘋了,孫大帥可是日本人的人,你殺了他,不怕日本人翻臉嗎?”
另外一個白紙扇問道。
“呵,我們都快被逼到牆角了,還怕什麼日本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三爺,你看呢?”
白紙扇轉頭向黃三爺問道。
“既然他孫大帥不給我留活路,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拿錢,去找真正有本事的,三天之內,我要看到孫大帥的腦袋,事成之後,十萬塊現大洋,提前一天,加一萬塊。”
黃三爺抽了兩口旱菸,下定了決心,冷聲說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
那個白紙扇立刻離開了。
他坐着車來到了一家公館。
“洪爺,我們三爺託您辦件事,三天之內,幹掉孫大帥,給您五萬現大洋。”白紙扇笑眯眯的對着眼前的胖子說道。
這胖子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也是上海灘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手下砍死過多名政要,據說十分擅長暗殺之術。
“孫大帥?好說,聽我消息。”
洪爺送走了白紙扇,轉頭找來了自己的二徒弟。
“雲芝,你去把孫大帥殺了,到時候一萬現大洋的賞金你自己拿着花吧,也算是爲師的一點分別禮物。”
洪爺笑眯眯的說道。
“謝洪爺的賞。”被稱爲雲芝的壯漢雙手一抱拳,轉身離開。
雲芝離開了法租界,進入了日租界,找了一間茶樓坐了下來。
他並不是想要直接去刺殺孫大帥。
他自知,以自己的身手,去刺殺孫大帥固然沒有問題。
但難的是脫身。
孫大帥身邊可是有親兵護衛的。
自己就算殺了孫大帥,也躲不過那些親兵護衛的報復。
到時候,恐怕得當場殞命。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得找個替死鬼才行。
於是,他開始在街上晃悠。
這時,他看到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一看就是底層的街溜子,頓時有了主意。
他一把抓住了那個街溜子的脖子,冷聲道:“跟我來,不然打死你。”
那街溜子感覺到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着自己的後腰,頓時感覺了出來,這玩意是槍,嚇的臉色都變了。
“好漢爺饒命,別開槍。”街溜子嚇壞了,連忙求饒。
“過來。”
兩人進入了一個死衚衕裡。
“有一樁買賣,幹成了給你二百塊現大洋。”
“好好,好漢爺,您說幹嘛都行,只要有現大洋,讓我把我爹祖墳拋出來都行。”
那街溜子一聽,連忙說道。
“跟我去見一個人,只要看到那個人,你就把這線一拉,往那人腳下一扔,然後事情就辦成了。就這麼簡單,明白嗎?”
雲芝說着,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枚木柄手榴彈。
這是他高價從黑市上買到的。
本來是用作防身的,爲了一萬塊現大洋,他也不得不拿出來了。
“就這麼簡單?”那街溜子好像沒認出來這是什麼,雙眼滿是興奮之色。
“白癡。”雲芝心中冷哼,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
“走吧,早點幹活,早點拿賞錢。”
雲芝說着,就要帶着街溜子走。
“等會兒,我上個大號,上完了就走行不。”
那街溜子說道。
“行吧,我在外面等你。”
雲芝露出了嫌棄之色。
轉頭走出了衚衕。
那街溜子看到雲芝離開了衚衕,轉身爬上了高牆,翻身跳進了院子裡。
一邊往裡跑一邊喊:“幫主,幫主,我有重要情報。”
“張三,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張拓海一看張三這副樣子,不由得一皺眉。
“幫主,有人拿着手榴彈,讓我去殺人。”
張三急忙說道。
“手榴彈!”
張拓海神色一凜。
手榴彈在黑市可是管控極爲嚴格的管制品,幾乎很難看到。
張拓海想要買幾個,但始終沒有機會。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遇到了。
“讓你拿着手榴彈去殺人?什麼人值得用手榴彈去殺?”
張拓海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他感覺,這個殺手的目標肯定非凡,如果弄到消息,說不定能從中漁利。
“你去拖住他,我從外面包抄,到時候,一舉拿下。”
張拓海立刻做出了安排。
“好嘞。”
張三轉頭翻了回去。
張拓海也做出了佈置。
很快,張三拎着褲子從死衚衕裡走了出來。
“好漢爺,我方便完了。”張三嬉皮笑臉的說道。
“知道了,跟我來。”
雲芝有些嫌棄的避開了張三,在前面帶路。
張三在後面跟着。
兩人繞過了衚衕,剛剛來到正街上,忽然看到前方一個挑着扁擔的菜販子從正面走了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
那菜販子挑着扁擔快步走了過來。
雲芝見狀,下意識的讓開了半步。
就在那菜販子將要錯身過去之時,那菜販子忽然扔下了手中的扁擔,單手抓住了雲芝的胳膊,順勢一扭,腳下一鉤,直接將雲芝翻倒在地上。
張三也立刻衝了上來,抓住了雲芝的另外一支胳膊。
“你們幹什麼?”雲芝拼命掙扎,但是兩條胳膊卻被死死的控制住了,動彈不得。
張拓海伸手將雲芝腰中的手榴彈摸了出來。
看到張拓海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榴彈,雲芝自然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你……”
雲芝目眥欲裂。
砰!
一記手刀砍在了雲芝的脖子上,雲芝直接昏了過去。
等雲芝清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在一間陰暗的房子裡,面前擺放着一個碳爐,上面擺放着幾隻烙鐵,頭都燒紅了。
“說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張拓海抄起一把烙鐵,笑眯眯的說道。
雲芝本來就不是什麼死士,只是一個拿錢辦事的殺手而已,自然不會替僱主保密,當即將事情的原委吐露了一遍。
“刺殺孫大帥?”
張拓海聞言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覺得這裡有很大的操作空間。